<>感谢上苍,存在才是大道理——
许签亮在客厅走了一圈,坐了下来,默默感觉整个东仓每栋建筑,每一处角落对外的仰角,不得不承认环境非常不好,很容易被堵在东仓;很容易被当成活靶。
苏允很快把脸洗了,她要听许签亮怎么说。
许签亮看了一眼苏允,说:“来,一起分析一下。”不等苏允言语,他先说:“我觉得孟丘会在东仓下手。”
“同意。”
“最迟会在两天之内。”
“同意。”
“孟丘很可能使用枪支,不低于四条枪,三条主打,一条策应。”
“同意。”
苏允坐了下来,一只手放到茶几上,问:“你用什么对抗枪击?四支以上的重火力在三百米以外。”
许签亮喝了一口蔡文给他沏的茶,点了半支烟,说:“三百米,五百米,我是不会配合的。”
气氛轻松了下来,苏允拿回了放在茶几上的手,笑道:“往死角处一蹲,猫着,等他们自己找来,姐就知道你不会做吃亏的事情,找女人你都要找俩个,你就是个地痞没有蝇头小利的事情你是不会做得。”
“孟丘选择在东仓,事成了,让郝瀚海善后;事不成,拿郝瀚海做垫背。”
“他们之间有恩怨,这个,我确定。”苏允抚了一下齐颈短发,推测说:“这事想成郝东军就应该在事发现场,那么他们行动时间也就清楚了。”
许签亮撤回了目光,抚着自己的手心,看着自己的手指,问:“不共戴天?从何说起的话题?昨夜,允姐姐住了酒店?喝了红酒,法国蓝菲?”
苏允微微一笑,凤眼扬眉,“姐把钉子的妹妹赛翠儿托付给了玉树临风的郝东军,牺牲那么一点点色相在所难免。许家的,昨夜里和你的大老婆是不是把那件大事给办了?”
许签亮站了起来,喘着粗气“嗬”了两声,转身又“嗬”了两声,说:“你傻啊!没见我气力提升了吗?傻啊!你怎么能,能,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都不好意思听。”
苏允说着头扭一边,用手把耳朵捂了,说:“人家他就不会说我和你怎样又怎样。”
“我的天!这个能比吗?”
“这个,怎么就不能比啦?”
“捂着耳朵还能说?还能听?”
“你管我。”
苏允翻起白眼瞅了过去,许签亮撒手上了露台,看远处,真是难以理喻她还委屈了,往郝东军怀里钻,她还有理啦!
不一会,苏允跟着上了露台,站在许签亮身边,看着货场进进出出的车辆,暗示着冷战的结束,眼前火烧眉毛苏允不能硬撑着,照道理她是不应该接近郝东军,并且彻夜不归,当然,有过无错;当然,许签亮既无过也没错,嫉妒一下,情理之中,事情得回到正题上来,时间不是很宽裕。
“来者不善啊!许家的。”
“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我来安排郑贤和蔡文做疏散,免伤无辜。”苏允既关切又忧虑地碰了一下许签亮,问:“你怎么躲过首发?”
“在我眼前有三处高建筑可能会成为射点,你的位置在西房间,等他们的打击上了楼层你可伺机策应,应该是俩个人不会超过三个。据你分析,孟丘会不会亲自督战?”
“会,不但会,他还会倾巢而出,这人的狂妄到了极限。我的问题你还没说。”
“把郝东军交给郑贤看护。”许签亮说着,把手放到苏允的腰身,苏允甩手抽了过来,许签亮缩手,说:“道理都是一样。”
“什么?”
“发觉是重点,其次是反应。”
“啊?你能看见飞来的子弹?”
许签亮款款一笑,“话不能这样说啊!”许签亮再次把手放到苏允的腰身上,说:“被动防御与主动防御区别是很大,枪声一响,他们的时间也就十分的有限;枪声一响,也就由不得他们了,怎么跑?孟丘他能跑多快?”
“你的目标是孟丘?”
“澜馨得像一把手术刀,从外围入手切割孟丘,将孟丘分离出来。”
随着许签亮的思路与构想,苏允看到了整个画面,从主动防御到出击,这个时候孟丘方面负责策应的便有了截杀的可乘之机。
“许家的,对他们的策应怎么处理?没有重武器压制不了孟丘部署的策应,不请外援这个问题不好解决。”
“你把郝东军忽略了,郝东军就像一块石头,孟丘把这块石头搬了起来把他自己的脚砸了。”许签亮进一步说道:“郝东军的别墅取名:东野。郝东军对长枪情有独钟,恭喜你可能欣赏到他的演出。”
许签亮贪得无厌的手滑到苏允的翘臀,继续说道:“首次打击之后,我退隐,对方势必前出,前出的人员将得到一个至两个火力点的支撑或掩护,接下来我们会缴获突入人员的重武器,这个时候郝东军不可能一直袖手旁观。”
“郝东军一旦接手,吸引他们的支撑火力,你就会脱离出去,而那个时候孟丘部署的策应已经奔孟丘去了,解救孟丘,你赶过去从背后踹,不是摸。”
苏允说着,推开了许签亮贪得无厌的手。
推与打是有区别的,推是一种意思;打又是另外一种意思。
这手摸的过分了。
。。。。。。
究竟有多少贪婪潜伏在许签亮的骨髓之中,孟莜泽的领悟十分透彻,许签亮和她孟莜泽是一个类型,隐藏的控制欲随时会像一条苏醒的蛇。
凶残使得人得以发展,得以壮大。
人的存在建立在杀戮之上,以食肉为主的孟莜泽深有感触,并且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怎样才能让普通变得不普通,她需要一个支点或者是依附,孟莜泽认为,作为母体首先要懂得依附,依附某个集团这是不现实的,而且是在浪费与生俱来的资源。
接近许签亮,依附于他不能缺失糅合商贸榆洲区域办事处这个平台,人无好坏之分,自然没有敌我之别,有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定有一天她会把许签亮揉捏成一团烂泥踩在脚下;同样说不定她会把糅合商贸做成达到目的的筹码。
事情在变化,与别的普通人相比她孟莜泽有更多的选择和施展能力的机会。
感谢上苍,存在才是大道理。
至于孟莜泽对糅合商贸有多少实质性的了解,即便是孟丘都认为知之甚少,甚至无知。
还好无知,很是万幸,因为无知而安然,万层浪就不那么幸运,遭到灭口。
事情不是这样的,孟丘整错了,大家都整错了。
万层浪怎么能又怎么敢贪图她孟莜泽的美色,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当然也只有许签亮看到她的胸部还没长开,关键是万层浪就算贪图她孟莜泽的美色,那么,孟莜泽想要知道万层浪知道的事情,万层浪会不会知无不言?闲来无事的那些天,他和她聊些什么呢?
聊天气还是聊春天来了,花开花落,花满天。
当然不是。
即便是许签亮都被蒙蔽了,大概是孟莜泽的姿色过于纯净,遮掩了她的本质。
事实是孟莜泽对糅合商贸的事情知道的比万层浪多得多,甚至比她父亲多得多。
另外,没人知道孟莜泽与兰一铎的关系亲密无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亲密无间,更没人会想到孟莜泽存在的目的。
年轻的孟莜泽早早地完成了她的早期铺垫,活跃起来的念头蠢蠢欲动,经历了这次死劫莜泽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