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碰撞的中心，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扩散，又归于平静。
刺眼的白芒消散，上官凌海和南宫千云终于看清了中央的情况。
凌若云右手撑着剑，微垂着头，单膝跪在地。
握着剑的微微颤抖着，鲜血从手腕一直沿着指缝涓涓流下，顺着长剑，然后滑落至地面，与她红色长衣一起，染了一片鲜红。
南宫千云瞳孔骤然一缩，几欲冲上前去，然而又生生克制住了。
生死灵卷已经生效，若此刻有人冒然干扰两人之间的赌约，定会使她们遭到反噬，谁也无法幸免。
南宫千云这时才惊觉，凌若云的生死灵卷到底是从哪来的，这种灵卷可不多，甚至十分难得。
而他竟然现在才发觉不对，真是太大意了。
南宫千云神色沉冷，上官凌海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甚至是阴沉无比。
凌若云只是流了点血，气息不稳而已，可他的女儿上官如月呢，此刻跪坐在地上，双手撑地，颤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一般，气息也是十分萎靡。
刚刚那一次撞击好似伤了肺腑一般，她身子颤了一会，又猛地咳出鲜血来，从嘴角淌出来，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得近乎透明。
然而凌若云的情况并没有上官凌海想象的那么好，五脏六腑灼烧的痛让她一阵痉挛，唇齿之间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她咬着牙，不让它流出来。
此时药效已经过了，她的实力也恢复至紫阶灵尊的水平，加上刚刚灵力基本上耗尽，现在的她可谓是强弩之末。
然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体内的光系灵根正快速地修复着她破损的脏腑，那烈火灼烧般的剧痛渐渐淡了下去，体内灵力也逐渐在恢复。
她抬眸去看上官如月，对方虽然气息萎靡，但她能察觉到若有似无的灵力围绕着，有些弱，但确实存在。
没想到自己刚刚的全力一击，上官如月却并没有使出全力，还有一定的保留。
看来，用药物强行提升实力终究还是敌不过的，灵神阶段一阶只差也相差甚远，她……有些自负了。
但根本原因还是本身实力太弱！
凌若云手心用力收紧，鲜血也流得更凶，尖锐的刺痛使她回了神，她撑着剑，缓缓站起身。
上官如月瞥见凌若云的动作，缓了一下，也站了起来。
她银牙紧咬，漆黑的眸中迸射出阴冷摄人的光，充满恨意地瞪着凌若云。
没想到有一天，她堂堂帝灵大陆第一才女，竟会被一个小小的灵尊逼成这个地步，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上官如月心中恨意勃发，眸底逐渐爬上一抹猩红，然后那抹猩红慢慢地侵占了整个眼眸。
她赤红着眸子，目光陡然变得森冷诡谲起来，双拳紧紧握着，周身有丝丝黑气萦绕，诡异非常。
而她周身气势也突然大涨，直接从黄阶灵神蹿到了青阶。
“咦？本皇好像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凌若云正惊奇上官如月的变化，脑海中突然响起那道阴冷森然的声音，似有些惊讶。
闻言，凌若云仔细感受了一番，发现她身上的气息确实和自己体内异魔的气息是一样的。
凌若云皱了皱眉，上官如月体内怎也有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