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赵氏带着沈玉壁和沈梓芸到了医馆,张口便要沈幼清将沈玉壁的断手给治好,若是治不好便砸了医馆的招牌。
沈玉壁也十分配合,直接坐在医馆的门槛上,将来看病的病人都吓跑了。
“二姐,你今天要是治不好我的左手,我就天天来你医馆坐着。你什么时候治好了我的左手,我什么时候离开。”沈玉壁跟泼皮无赖一样赖在医馆门口,仿佛这手是沈幼清给砍断似的。
小武气的撸起袖子要去揍沈玉壁,却被萧衍拦住了,“你若是在医馆将人揍了,往后沈姑娘还要不要在这里开医馆了?”
“他们明明就是泼皮无赖,断掉的手哪里能治得好,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那边沈玉壁又嚎了起来,“如果不是断了手,我就是未来的状元郎。沈幼清,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你给了银子,我的手就一定能保得住,一定能考上状元。现如今,我考不上状元,做不上状元郎你要负责!”
他刻意提高了声音,好让过往的人都停下脚步来看看,看看这位医馆的大夫如何的见死不救,如何的耽误了一个状元郎的人生。
“现在我成了残废,你要么就将我断手接上,要么就养我一辈子!”
“公子,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小武气的五官都扭曲了,撸了撸衣袖就要去打沈玉壁,却被沈幼清拦住了。
沈幼清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门槛上的沈玉壁问道,“哦?我倒是不晓得还有这样的事情。”
“沈幼清,你别装傻,我们家现在这么惨,你就是罪魁祸首。”沈梓芸插着腰道,眼看围上来的人们越来越多,沈梓芸更是来了兴致,她眼里闪着光,指着沈幼清道,“你为了钱连自己的亲大哥都算计,哪里会管弟弟丢不丢手?为了将我们家赶尽杀绝,你居然设计让玉璧丢了一只手!沈幼清,你好狠的心呐!”
“别以为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些明事理的街坊邻居都能被你蒙骗!沈幼清,我告诉你,想逼死我们全家,你做梦!”
赵氏也痛心疾首的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做事歹毒着呢!”
仿佛是为了附和沈梓芸,赵氏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旧不新的帕子,甩了甩才捂到了眼上,冲着来围观的众人哭诉着,“你们都被她这狐媚的样子给蒙骗了,大抵是不知道她做的这些破烂事儿。去年,她亲自给她的兄长说了一门亲事,回来骗我们说家世好得很,那姑娘长得也美。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催促她兄长将婚事搬办了!”
“哎哟,这可真是一个好妹子!”人群里立即有人夸赞,“往日这婚事都是父母给子女们操心,哪里有做妹子给兄长说亲事的,难得!难得!”
见风向变了,赵氏脸色一变,沈梓芸又接过话头道,“话是这样说,当时呀我们全家也都感激着呢,谁知道她嘴里那家世好,人也漂亮的女人是屠夫的女儿。不仅如此啊,这屠夫的女儿……”
沈梓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幼清甩了一个耳光,将沈梓芸打蒙了。
沈梓芸捂着脸,冲着沈幼清道,“是被我戳到痛楚,心虚了?”
“只是教你怎么做人,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是管不住你这张嘴,到处乱说话,只怕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幼清冷了脸道,这代表她已经在压制怒火。
对沈幼清来说,不怕赵氏她们来闹事,可是沈幼清很忌讳有人对沈建木的事情说三道四。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沈建木已经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赵氏这一家居然还想借由此时大肆胡闹,这已经踩到了她沈幼清的底线。
沈梓芸有些心虚,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能失了底气。她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你做贼心虚,不许我将你做的那些肮脏事说出来。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吗?”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老天爷都记着呢,等着以后跟你一起算账!”
沈幼清也不恼,只是凑近沈梓芸压低声音道,“你还想活着吗?如果你不想活了,大可在这里胡言乱语。不过你给我记住,你生还是死,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你威胁我?”沈梓芸吊着眼角道,对沈幼清的威胁是一句都没有放在心上。
在沈梓芸看来,沈幼清一定是怕她在这里将这些破烂事儿都抖出来,才这样低三下四的说这些没用的威胁话。
“沈玉壁身上已经出了疱疹了吧?”沈幼清也没有等沈梓芸回答,又接着说,“那个呀是会要人命的东西,不光是会要了沈玉壁的命,也会要了你的命!”
见沈梓芸似乎是慌了,沈幼清又附在沈梓芸耳边说,“这世上能治这种病的人不多,我恰巧能控制住病情。你若是惹恼了我,到时候你肠穿肚烂而死的时候,可没有人会帮你减轻痛苦。”
不过寥寥几句话,却让沈梓芸变了脸,她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盯着沈幼清,嘴上还不服软的道,“你……你胡说。”
“不信的话,你去勾栏瓦舍问一问,她们在哪里请大夫,可让大夫去瞧一瞧沈玉壁身上的杨梅疮到了什么程度。”
沈梓芸吓破了胆,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
赵氏发现不对劲,连忙跑过来抓着沈梓芸的手问,“三丫头,这小贱人说了什么?”
沈梓芸惊恐而又带着防备的眼神落在了沈玉壁身上,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赵氏见沈梓芸不说话,便抓住了沈幼清的手腕,恶狠狠的道,“你到底拿什么威胁三丫头了?”
沈幼清一把推开赵氏,不疾不徐的说,“我只是告诉三丫头,造谣是要烂嘴了,往后下了地狱可是要受拔舌、炮烙之刑的。”
“你才烂嘴,我们说的句句属实!”赵氏怒吼道,“小贱人,今个儿你要是不治好你弟弟的手,我便要拆了你这个招牌!你做的那些破烂事,我也都给你抖出来,让街坊邻居们听一听,你沈幼清到底是什么样心黑手辣的货色!”
沈幼清抱着双手看向赵氏,不疾不徐的说,“你只管闹,我要是怕了你,我不姓沈!”
见沈梓芸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沈幼清笑了两声,也没有理会赵氏等人,只转身回了医馆。
萧衍面带微笑的迎着她进来,忙问道,“可要继续配药?”
“方才我写的药方,多配几副,一会儿李大爷要过来拿。”沈幼清语气平静的说,仿佛根本就没有将外面那几个人的话放在心上。
看到这一幕,赵氏都快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跟沈幼清撕扯一番,却被吓得失了魂的沈梓芸拉住了。
“死丫头,你该不会听那个小贱人说了两句就怕了吧?今个儿这个小贱人若是不给我们家一个说法,纵然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好使!”赵氏一把推开沈梓芸道,“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若是真的怕了,只管回家去,别挡着老娘的好事儿!”
沈梓芸又急又怕,左右看了看,连忙抓着赵氏,凑到赵氏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听了沈梓芸的嘀咕,赵氏也变了脸,连忙拉起一脸茫然的沈玉壁就往家赶。而那一群正准备看大戏的人还没有尽兴,这几个唱大戏的就跑了,这些人很快也就散了,而关于沈幼清不实的谣言很快就在镇子上散播开来。
对于传言,沈幼清从未放在心上,倒是赵氏和沈成勇带着沈玉壁跪在沈幼清家门口的时候,她倒是着实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