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那边喧闹声已经停止,看来比赛结束了。
米一晴忽然很想知道到底哪个队胜利了?作为G中的学生,心里盼望着G中能赢,可是一想到那个可恶的人,巴不得G中输掉比赛,谁让那个人是队长呢,输得越惨越好。
站起身向教室走去,远远地就看见艾友穿着比赛时的球衣,手里还抱着篮球,阴着脸朝这边走来。
在他的右边是一个穿红色球衣的体校学生,身上的肌肉向外隆隆着,皮肤黝黑,膀大腰圆,壮实得赛过一头牛,尤其是他那张脸发着凶光,看了让人不寒而栗,个头很高,可是在艾友旁边明显地矮了一截。
艾友的左边是一个白白净净带眼镜的男同学,穿着G中的校服,细眉细眼,眉毛,眼角向下耷拉着,嘴角向上翘着,永远都在微笑。
米一晴吓得一哆嗦,真是冤家路窄,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
艾友也看见了米一晴,刚才在篮球场上,这个女孩居然没有观看完比赛就跑了。
看到她悄悄离开比赛场地的时候,艾友的心底升起一阵怒气,他恨不得一把把她拉回来。
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篮球上,疯狂地在场上奔跑,抢球,一个又一个扣篮使体校的学生惊慌失措,G校的队员士气大振,一鼓作气赢得了这场比赛。
穿着红色球衣的体校的篮球队队长鲁深,也是艾友最好的哥们。为了这场比赛他带领体校的队员们进行了魔鬼训练,本来想借助这场比赛赢艾友一局,没成想老大打起球来居然也是拼命三郎。
鲁深叹了口气:“大哥,你今天真是盖了帽了,你瞧那些女孩为你简直都发狂了。这要是我该多好啊!”
“就你那副德行还能当队长,白瞎了体校的大好资源。也不拿副镜子照照,还想有女孩子喜欢你,呸!糟蹋人啊!”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刘文摇摇头,嘲讽着鲁海。
“你好,天生就长了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有能耐你也下场比试比试!”鲁海反击道。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就是一对仇人,见面就打。
艾友的脸色阴沉沉的,根本就不搭理他们两个。
鲁深看不明白,刚才老大出尽了风头,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你看他那副样子,好像别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真不知道今天又有谁要倒霉了?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艾友突然停下来,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脸上闪现少有的兴奋,紧接着那双迷死人的眼睛又变得冰冷,嘴角突然翘起,眼睛紧紧盯着前面。
鲁深顺着艾友的目光向前面看去,一个穿着G校校服的女生正胆怯地向他们走来。
苍白的小脸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恐惧的光,她紧紧咬着嘴唇,黑黑地头发在脑后松松的绑着,一小绺刘海落在了耳边,使本来就娇小的脸更加动人。宽大的校服套在身上,显得她更加柔弱瘦小,鲁深突然有一种要保护她的冲动。
米一晴看见艾友停下来盯着她,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低下头加快脚步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艾友突然伸出胳膊一挡,冷冷地说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米一晴吓得一哆嗦,只好停下脚步。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高昂起头,平静地对视着艾友那阴冷的眼睛。
艾友看着那像黑宝石一样闪着亮光的眼睛,还有那撅起的小嘴,内心突然有点慌乱,胳膊还拦在那里,想放下又觉得不妥。
刘文笑哈哈地走上前轻轻挡在艾友的前面:“你好,我是高一一班的,我叫刘文。这是我的大哥,艾友,也是一班的。”热情地伸出手。
米一晴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从没有和一个男生握过手,犹豫着,苍白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粉红,眼里闪着羞涩的光芒,对着刘文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三个男人顿时失神!
看着那对可爱的小酒窝,艾友突然想起妈妈曾经给他讲过的故事:“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上了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
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脸上留下了酒窝。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个酒窝寻找前世的恋人。”
艾友清楚地记得,妈妈讲这个故事时那哀婉的神情。妈妈曾经深沉地告诉他:“孩子一定要珍惜身边脸上有酒窝的那个人,无论是亲人、朋友,因为他(她)也许是你前世的恋人,经过千年等待来寻找前世情缘未了的人,去完成前世未了的心愿,请永远不要去伤害他(她),因为不是谁都有勇气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煎熬之苦.....”
艾友清楚地记得妈妈的脸上一笑也有这样可爱的小酒窝,艾友的心突然慌乱起来。
米一晴红着脸,伸手拢了拢耳边飘落的头发,慢腾腾地伸出纤细的小手:“你好,我叫米一晴,高一四班的。”
刘文慌里慌张的刚想去握那双小手,一个高大强健的手臂把他往后一推,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一抬头,艾友已经伸出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就把米一晴那小巧的手儿包在手心里。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艾友!艾草的艾,友好的友。”艾友紧紧握住米一晴的手,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调侃地看着她。
米一晴刚刚松懈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她用力往回抽手,很想早点挣脱那个魔爪。可是,她徒劳地挣扎着,那个人的手纹丝不动。米一晴紧紧咬着嘴唇,恨恨地瞪着艾友,刚才粉红的小脸由于用力变得更红了。
鲁深站在旁边看着柔弱挣扎的米一晴,很想上去把老大推开,可是他不敢,他知道老大的脾气。
他一把拉住刘文,示意他上前解围。刘文摇了摇脑袋,老大今天真是反常了,这些年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孩这样用过心,看来这一次老大是不是要沦陷了。
米一晴挣扎的小手柔嫩的指尖在艾友的手心来回划动,艾友的身体突然绷紧,一阵电流流过全身,小腹也突然的收紧,他全身一阵痉挛,一种从没体会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贪恋着这种感觉,可是内心却又突然恐慌起来,触电般地松开握着米一晴的手,他气愤地瞪着米一晴,眼里像喷了火。
米一晴委屈地揉了揉发酸的手,低声地嘀咕着:“魔鬼!”
“你??????”艾友冷冷地看了米一晴一眼,大踏步走开了。
鲁深刘文看见艾友走了,赶紧跟在艾友的后面。
鲁深同情地看了米一晴一眼,张了张嘴,啥也没说出来。
刘文回过头,伸了一下舌头,两只手掐着腮帮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然后,微笑着冲着米一晴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米一晴绷紧的心一下子明亮起来,冲着刘文甜甜地笑了笑。
“真他妈的是一个尤物!”刘文心里骂道。抬头看向走在前面气势汹汹的老大,对着鲁深叹气:“历史要改写了!”
“你放啥狗屁呢?老大不高兴了,还不快跟上去!”
“你知道猪是怎死的吗?
“怎死的?”
“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