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骞扫了萧初云一眼,走到放着鱼的灶台边上,捂了捂鼻子,随即说道:“先把鱼做了!”
说罢,夜骞便背着手走了出去,整个厨房就只剩下了萧初云一人。
萧初云依靠着灶台慢慢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甚是无助无依,听到夜骞所诉说的真相,她真的不愿意相信,在她零零星星的记忆里,虽然没有萧正卿的出现,但从贾云蔓口中得到的点点滴滴,她知道这个父亲是很疼爱她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萧正卿可以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
萧初云越想越觉得伤心,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萧初云不知道是她伤心还是这个原本的萧初云痛心。
此时,心痛的无法呼吸,眼睛重得抬不起来,黑色浓密长长的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雾蒙蒙的眼泪,仿佛看到了九岁时的萧初云,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笑着,笑的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萧初云,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萧初云含着眼泪低声喃喃道。
萧初云在地上了坐了半刻,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扶着灶台慢慢站起,看着木盆中的鱼,紧紧的闭着双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睁眼间,拿起一旁的刀,很是利索的将鱼处理干净,切成了两半,直接一刀一刀片成生鱼片,很是整齐的摆放在盘子里,两条鱼齐刷刷的都被做成了生鱼片,剩下的鱼骨,用一旁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石磨研磨成粉,用一碗清水化开,放于生鱼片中间。
就这样,萧初云敲了敲门,门外的小喽啰刚想准备接了过去,萧初云向后一退随即说道:“这鱼的吃法与众不同,我得亲自给教主示范!”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搭理萧初云,而且直接将生鱼片一把夺走,直接将厨房门关了起来。
不过,萧初云也并不担心自己离开不了这厨房,这生鱼片可是现代的东西,在这啥都没有的古代,想必那个夜骞看到了,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火冒三丈,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总归是要来问她的。
不消片刻,便有几个喽啰将萧初云带了出去,这次夜骞倒是很客气,没有再绑什么布条来蒙眼睛,而是直接带了出去。
萧初云一边走一边将这里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这里每隔几步便有一盏油灯,虽然有油灯的照亮,但依旧是昏暗暗的,仿佛如黑夜一般,若不是那会儿,才出去了一趟,不然真的要以为是夜晚将近的。
没走多久,一股甚是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萧初云捂着鼻子,甚是嫌弃的瞥了一眼,本想着快点绕过去,不想还没绕过去,便只见她迎面走了过来。
“没想到,还能再遇见萧姑娘,真是三生有幸!”钟窈琴站在萧初云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柔柔弱弱的说着。
萧初云朝着其他地方瞥了一眼,就是不愿意看她一眼,听了她的问话,不经意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托你的福,我还活得好好的!”
钟窈琴低头微微一笑,煞是温柔的说着:“萧姑娘,世事无常,怎么能说是托我的福呢?是姑娘好福气……”
萧初云冷笑了一声,紧捂着鼻子,从头到脚几乎透露出来了不屑的神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拜拜!”
话音落,直接从钟窈琴身边走过去,萧初云懒得搭理她,直接从她身旁走过,继续往前走着。
可没走多远,便注意到两旁的墙壁,都是用木头包裹,可伸手一模,便摸到些许湿润的感觉,与寻常木质墙壁有些不同。不过,按照常理若是以木头做墙面支撑,必定是经过干燥处理的,可这里的怎么如同南方一样潮湿,这里不是岸陵吗?岸陵应该干燥寒冷的,怎么会……
被他们带着走了一圈,萧初云发现这里几乎可以用四通八达来称呼,也可以用蜘蛛网来形容,没走几步就会有一个岔路口通向不明、幽暗的地方。
这般没有阳光透过的地方,让她想起了《神雕侠侣》中,杨过和小龙女所在的古墓像极了,只有几盏油灯勉强照路,幸好眼睛不错,在这里待了一会儿,还能看得清脚下,不至于摔倒。
走过了几个岔路口,终于来到一个雕刻着满月伴着乌云的图案的门前,身旁的喽啰抬手敲了三声,门应声而开,屋内的烛火也在此刻刷了一下亮了起来,这大概是这里最亮了一间屋子了。
夜骞坐在堂中,很是慵懒的斜坐那个麒麟俯卧的长椅上,一脚轻轻踩在长椅边上,手缓缓搭在腿上,闭目养神。
萧初云一人走进屋子,喽啰顺势将门关了上来,看着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生鱼片,一点也未动,但是夜骞的脸黑的不得了,想必是被这一盘生鱼片气的够呛。
“我做的菜好吃吗?”萧初云有些明知故问的说着。
夜骞抬眼看着萧初云,压着火气面无表情的说着:“我要你做的是汤!”
萧初云走到生鱼片旁边,端起刚才用鱼骨粉和凉水冲好的骨粉汤,一脸坏笑的走到夜骞身边,将这碗递了过去,还笑着说道:“这不就是吗?最精华的东西可都在这里面呢!”
“你在耍我?”
“我耍你干嘛!这叫生鱼片,味道很鲜美的,虽然这里缺了很多的调料,这个时候也没有,不过也不影响这生鱼片的味道,你尝尝,很不错的!”
夜骞随手将碗打落,抬手紧抓着萧初云的手腕,有些吹胡子瞪眼睛的说着:“我若真吃了,才真的被你耍了!”
萧初云似乎没有意思将手抽回来,而是以同样的态度回答道:“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让您老人家先整我的,不给火不给锅灶的,我只能这般给你做!”
话音落,夜骞松开了萧初云,随即低下头大声笑了起来,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带着几分笑意说着:“哎呀!哈哈哈~难怪殷云祁把你当个宝,果然够乖张够大胆!”
“你认识殷云祁?”萧初云忽然觉得奇怪,从他的字里行间总感觉他们相识一般。
“富甲天下殷家的少公子,谁人不识?”夜骞收了收笑容,有些正着脸说道。
萧初云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随即走到堂下,见堂下有两排客座,便甚是不见外的做了下来,闻了闻一旁的生鱼片,顿时一股腥味传了过来,便下意识的端着盘子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尽数全扔了。
这时,只听着身后一声冷哼,萧初云停顿了一下,随即恍若无事的走到刚才的客座上坐了下来,只听着夜骞说道:“你是不是该说一些正事了?江越可等不了太久,万一什么时候死了,可怨不得我!”
萧初云甚是镇定的目视前方,双手很自然的放在双腿上,两脚并拢缩于座下,不紧不慢的说着:“只要江越死了,我便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到时,整个天下便再无人知道龙脉真正的秘密,这双鱼玉佩也会成为一个普通玉佩,而你们的目的也将化为泡影,这其中利害您自己掂量着办!”
“有恃无恐啊!”夜骞看着萧初云意味深长的说着,随即起身慢慢的朝她走了过来,又复说到:“折磨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威胁我没用,我不怕你不吐口!”
萧初云听后,嘴角很是淡然的一笑,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有恃无恐的抬头看着他,语气和缓的说着:“是,折磨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自杀的方法也可以有很多种,比如他杀!”
“什么?”
“你们可以选择折磨,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折磨,死的方法有很多种,即便我不能自杀,但是你确定我不能做到把别人逼急了来杀我?就好像……嫉妒!”
萧初云嘴角上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破罐破摔的无畏,就这样看着夜骞,她相信夜骞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但是她可以赌,赌一赌夜骞不会这么做。
夜骞微微低下身,扶着客座椅子的扶手,与萧初云挨得很近,几乎是近在咫尺,两人都是那般冷淡的看着对方,只听着夜骞缓缓说道:“送你一个底线,江越我会毫发无伤的放了,还会把偃服交给他,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其余四人等我找到了龙脉,自会把他们的命交给你,如何?”
“成交!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见到江越,看着他平安无恙的离开!”萧初云不假思索的说着。
话音落,夜骞站直了身子,正欲望门口走去,萧初云忽然叫住了他:“夜骞,你就这么把凶手交出来,你就不怕他把你供出来吗?”
夜骞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口嘴唇微微一勾,丝毫不显畏惧的说着:“我为何要怕?我既然敢交出去,自然不怕查到我头上,就算他敢把我供出来,你认为他皇帝老儿有那个胆量和能力把我波月教屠戮殆尽?我波月教徒众遍布天下,怕是偃服一交出去,锦台的那个乳臭未干的县令,恨不得赶快结案,又怎么会牵扯到我?”顿了顿,微微回头用余光看了眼萧初云,又复说到:“萧姑娘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和江越见面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