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也是元宵节竞选提灯女的时候,人人几乎都抱着一种心情不离十又是贺渺星
这几天的安然无恙,某些人有些坐立不安,他明明记得将药下到了饭菜里,难不成一切都被江越发现了
不过唐十七丝毫不在意,被江越发现他已经是意料之中的,接了这个活计,无非是想看看他在美色与理智之间,到底会选择什么。
可这结果却是有点出乎意料,居然让丫鬟把人往冷水里一扔,自己却躲的远远的。
殊不知是真的坐怀不乱,还是怕了殷云祁
这几天萧初云一直是羞于见人,待在房间里一步也不肯迈出去。
尤其是这几天断断续续的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更是没脸出去见那两个人。
碰到了殷云祁,脸会瞬时间红的和猴屁股一样,起初以为是破天荒的做什么春梦,对他有个什么龌龊心思。
可真的把一切都想清楚时,却恨不得把殷云祁一片一片的撕碎了。
“小云,你就消消气吧我我也没办法啊他要进去,我拦不住嘛”石春芳坐在萧初云身边,一边一边的求情求宽恕,可萧初云却依旧是耷拉着脸,默不作声。
石春芳见此情景,只觉得自己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心下也是久久的惴惴不安。
看了一眼桌子上未动过的饭菜,便急得掉眼泪,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小云,你就原谅我吧下次我绝对不让任何人碰你,真的你就消消气把饭吃了,实在不行吃完饭你打我一顿,好不好我的好小云”
“殷云祁和江越呢”萧初云低着头问道。
“他们俩现在隔壁坐着喝茶聊天呢”石春芳回答道。
萧初云有些诧异,这两个人居然能坐在一起喝茶那天不是大眼瞪小眼,看谁都像乌眼鸡吗
罢了罢了
“春芳,把殷云祁给我叫来”萧初云说道。
过了大约有半炷香的时间,殷云祁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看着萧初云躲在床上,裹着被子紧紧地缩在角落里,转身便将门闩插了起来。
缓缓走到床边,看了她一眼,坐在床旁拿起白瓷小汤匙,轻轻搅动着白粥,嘴里还说着“饿了两天了,喝点粥不错”
说罢,便小口小口喝起粥来,没喝一口还不忘来一个赞叹。
坐在他身后的萧初云,犹如记仇一样的瞪着这个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他喝粥的样子,饥饿之感便更加的明显。
不行不能还没置气说事,先把自己给饿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萧初云掀开被子,立即爬了过去,二话不说的从殷云祁手中将碗夺过,几口便将清粥喝了个一干二净。
喝完顺手便将碗又塞了回去,殷云祁看了一眼怀里的碗,嘴角微微一笑,将其放在一旁,斜坐在萧初云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殷云祁并不打算先开口,因为在这个时候开口,基本上讨不到半点好处。
萧初云被某人注视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抬眼瞅着他,气不打一处的说道“看看看看什么看那天你还没看够吗哼”
说完,一声冷哼便将头扭到一边去,噘着嘴甩着脸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打人了。
“小娘子这么说,我还真没看够,怎么小娘子还想让我再看一次”殷云祁坐在一旁不苟言笑道。
话刚一出来,萧初云便紧紧地捂着自己,下意识的打了他一巴掌,依旧是扭过脸冷冷的说道“卑鄙下流无耻混蛋思想龌龊”
殷云祁看着她,
面对这几个词,不生气也不恼,依旧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萧初云,缓缓说道“小娘子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去喝茶了”
“等等”萧初云立刻叫住了他。
看着殷云祁停下脚步,目视前方的样子,萧初云立刻奔下了床,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冷面质问道“殷云祁,你是不是”
话说到这里,萧初云有些难以启齿,可心底里的火气却逼着硬说了出来。
只听着萧初云小声的说着“殷云祁,前几天在这个房间里,你很冷静啊是不是早就早就轻薄过我”
殷云祁背着双手,低头看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姑娘,心里也是有太多的委屈和不平。
面对这个问题,殷云祁直接回答道“轻薄二字,小娘子指的是何意”
“就”顿了顿,萧初云又道“上次百虫谷一事,小离也是支支吾吾的,给我上药换衣服的,是不是你说”
“是啊”殷云祁爽快的回答道,
“你”萧初云咬牙切齿道。
殷云祁似乎那天的气焰还未消下去,脸上的冷漠依旧是隐隐的带着,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有一丝付出不对等的感觉。
看着面前这个姑娘,殷云祁直接冷言到“小娘子是怪我太过正人君子还是当初不该去救你”
顿了顿,朝前一步一步逼近着,说道“还是我那天不该妨碍你和江越的好事亦或是那天进去的应该是江越”
“你胡说八道欺负我你还有理了是吗我就不该认识你”萧初云异常愤恨的说着。
殷云祁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随即背着双手,眼中带了一丝伤心的说着“小娘子,你知道我那天为何会让你先回去吗为你我可以做到一切,可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把我当做江越,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对于我来说又是何等打击”
眼中闪过悲伤,夹带着三分嫌弃的说着“那天,小娘子知道我不会很快的回来,所以才故意吃了有问题的饭菜,要对他投怀送抱,是吗”
一声冷哼,旋即又道“看来,我那天真的不该回来,或者和夜骞多待一会儿,都不会看到那一幕,是不是”
说罢,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封从萧正卿陵墓前看到的那一封信,直接扔在了萧初云的脸上,冷漠看了她一眼,转身道“往后,你我之间只有婚约二字,该负的责任我不会假手他人,我走了”
殷云祁这一连串的话,让萧初云楞在原地,这原本无辜的她,让某人一说到成了罪大恶极的被告。
可萧初云心里的委屈,又向谁去诉说呢
那天,她真的不知道饭菜有问题,如果知道是断然不会吃的,可
她没有那么心思沉重,她没有
“小云,你们俩吵架了殷公子怎么走了”石春芳有些不明觉厉的走了进来说道。
萧初云一听,直接跑了出去,一刻也没停留,从江越身边跑过,直奔一楼,即将要跨出门槛的殷云祁身边。
幸好,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朝他伸出了手一脸委屈不平的说着“给我”
殷云祁看到这一幕,直接从怀里拿出双鱼玉佩,放到了萧初云手里,很利索没有太多的犹豫。
下一刻,直接拂去了萧初云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仿佛两个人如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萧初云看了一眼手上的双鱼玉佩,仔细的瞅了一眼确定安然无恙,又朝他伸出了手,说道“既然你这么嫌弃我,就把婚书给我吧或者给我写一个休书,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省的你以后看到我心烦”
江越这时缓缓走了下来,看到这一幕,他不知道还说什么,是该阻止还是遵从与本心冷眼旁观。
被这一幕惊呆了的,不止石春芳,还有满店来来往往的客人。
当天边一抹温暖和煦的阳光刚好照到殷云祁的脸上时,一半处于暗暗的阴影中,一半处于光明之下。
像极了他的心里,一半被气糊了的冷漠,一半对萧初云的心疼和不忍。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我,那便解除婚约吧”殷云祁冷言到。
话音落,殷云祁转身上了马车,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面对殷云祁突如其来的冷漠,萧初云心里不知为何,突然的一阵难过。
当看到殷云祁乘着马车远去的影子,扪心自问萧初云心里并没有释然的感觉。
那一股被冤枉的感觉,依旧是挡在心里,难以挥去半分。
“萧姑娘,真的想好了”江越在一旁说道。
萧初云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淡淡的回答道“想好了襄王有心,神女无梦,早早的放手对谁都好,何况我也懒得解释。”
“小云,婚约没了,你可想好怎么应付二皇子了吗若是在拿圣旨说事,该怎么办啊”石春芳在一旁挽着萧初云的胳膊说道。
“不会了,殷云祁贸然解除婚约,二皇子没有理由,也没把握再去宣读圣旨。”江越在一旁回答道。
三人缓缓上了楼,萧初云坐在桌前,石春芳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甚是自责的看着脚面。
若是那天拦着点,就不会如此了,更没有现在这麻烦的事情,都怪她
这样的负罪心理,在石春芳心头萦绕了许久,一分一秒都存在着,且一刻比一刻浓重。
“呜呜呜”萧初云甚是委屈直接拉过一旁站着的江越,坐在座位上,环腰抱着他,趴在他的肚子上便哭诉道“他凭什么那么说我凭什么冤枉我啊呜呜呜走了才好,一了百了,老娘看到他就心烦”
江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两只手是放下也不是,拿起也不是,悬在半空中尴尬的犹如木头人一般僵硬。
最后还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别哭了”
顿了顿,看了一眼萧初云手上的信封,随即说道“看看信里写了什么,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当萧初云坐正,打开信封的时候,只见纸上只写了
若想看到萧正卿和贾云蔓的头颅,傍晚时分速来城郊关二爷庙宇,不得带一兵一卒,若发现有人跟随,则相见无日。
“殷云祁”萧初云忽然泪目,心下一痛,低声说道“你是谁你又算什么凭什么为我做这么多夜骞要的是我,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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