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不过几天,一转眼便已经到了十五,殷家此时可以说是红光漫天,到处都是布满了彩绸。
唯一不同的是,箫初云是在仙溪殷家老宅和殷云祁成亲,而贺渺星则在岸陵落英别苑和殷云祁的弟弟殷辰星成亲。
箫初云待在仙溪一家客栈中,因为家族中所有人都没命了,只有冷半夏和落苏木落神医这两个亲人,虽然冷半夏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却是这些时日来真的像嫂嫂一样对她的人。
所以殷云祁想让他们作为箫初云的家人送她出阁,以正室的名分和地位嫁进殷家。
“马上就要出阁了,你想好了吗?”冷半夏站在箫初云背后,轻轻的为她梳着头发:“江越呢?真的做出抉择了?”
箫初云有着沉默的低了低头,一脸失落的说着:“嫂嫂,时至今日我不能不这么选择,萧家的事朝廷会盯着我,波月教同样不会放过我,我不能把江越置身于危险之中。”
“那……殷云祁呢?为何选择他?”冷半夏问道。
箫初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一者,是因为他的身份,二者,他次次以命相救,这次几乎是连命也不要了,他的情我还不清……”
冷半夏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撩了撩她的头发,带了几分忧愁和无奈的说着:“我知道,你真的有了身孕,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嫂嫂,你是想说殷云祁该有底牌?他的背后该有秘密,是吗?”箫初云问道。
“是!”一个字说出了冷半夏的无奈,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你知道吗?殷云祁这次试药,老头子给他诊脉,却发现他内力浑厚,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箫初对于这个消息似乎是早已经知道一般,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像是意料之中的说着:“我猜到了!上次极乐楼我与他被困在棺材里,扔下了山崖,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自救都是勉强,又怎么会带着昏迷的我爬上去……”
顿了顿,又是叹了口气,看着冷半夏苦笑道:“嫂嫂放心,他是不是真心待我,我感觉的出来。况且……他还没有承认,不能这么轻易下定论的。”
这时,石春芳捧着凤冠霞帔走了进来,一脸高兴的走到她的身旁,瞧着今日要出嫁的小云,便高兴的不得了。
冷半夏看到这一幕,不禁的问道:“春芳,她嫁给殷家那小子,你很高兴吗?”
石春芳笑着回答道:“高兴啊!为何不高兴?这个人为了小云可以连命也不要了,能把小云捧在手心上爱着,那以后也定不会辜负她,既然如此干嘛要为小云惋惜呢?应该高兴小云能遇到这样的夫君。”
“傻姑娘,若真是对她一片真心,又怎么会让她有了身孕呢?”冷半夏依旧是担心不已的说着:“怕是别有目的,动力不纯!”
话音刚落,石春芳便噗嗤一笑,趴在箫初云肩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说道:“当然动机不纯,不过嫂嫂尽管放心,若是没有这件事,他殷云祁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娶到我家小云?怕是要等上好几个三年呢,是不是小云?”
这时,冷半夏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有道是好饭不怕晚,只怕在这深情之下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傍晚时分,外面吹吹打打鞭炮声忽然响了起来,这是殷云祁迎亲队伍的声音,也是箫初云要出阁的声音。
身着红蓝相间绣着凤凰翱翔九天的喜袍,拿起绣着龙凤呈祥的珍珠绢扇,挡在脸前,由冷半夏搀扶着缓缓下了楼。
箫初云每一步走的都有些不是滋味,此时她的心里想念的不是今日来求娶她的人,而是江越!
每走一步,都在想他!
踏出门,让箫初云没想到的是,殷云祁居然亲自来接她了,身穿红色锦袍婚服,手拿姻缘绸带站在门前,痴痴的望着她。
看着这个从楼上下拉的姑娘,烛火的照耀下,可谓是浑身金光闪闪,用金线绣着的凤凰,仿佛在此刻振翅欲飞。
头顶上的凤冠与喜袍上的凤凰遥相呼应,鬓边发髻上插着的并蒂花步摇簪子,将她整张脸衬托的极其美丽。
那一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然是没错的!
在瞧她裙摆上镶嵌的珍珠,犹如夜空中发着美丽光芒的辰星,耀眼的恍若是天边北极星。
从下往上看去,一脸娇羞的姑娘手持扇子,挡在面前真真是像极了那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从今日后,这个姑娘就真真的是他的妻子,唯一动过真心、动过真情的人,此生也只认定一人的她。
这时,箫初云叩拜了冷半夏和落神医,由喜娘手拿竹筛护送着这个新娘子上了花轿。
箫初云坐在花轿里透过窗棱往回看着,只瞧着嫂嫂冷半夏手拿一盆清水和一盆白米起起泼在了地上。
不过一会儿,便到了殷氏老宅,殷云祁射过乾坤三箭后,将箫初云亲自接下了花轿。
看着眼前这一幕,箫初云有些看呆了,这做宅子可以说是精美绝伦,如果说落英别苑漂亮,可与此间相比却是逊色可不止一星半点。
如果她不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怕是有种错觉,以为这是来到了唐代皇宫。
“爆竹声声震耳响,大开正门迎新娘!”身穿红色服饰的下人在一旁扯着嗓子喊到。
随着一声落下,殷云祁牵着姻缘绸缎,将箫初云从正门一路带到了正堂,而这一路上便几乎走了有两注香的时间。
“大红对联贴两旁,新人迈步过财房,黄金白银用斗量!”
紧挨着正堂的是账房,账房是一座小楼,建造飘逸俊秀,即便是成亲也有不少的人把手。
“我的乖乖!”箫初云看到这一幕不禁的感叹道:“不愧是开钱庄的!”
“新娘迈步登大堂,富贵荣华万年长。新娘迈步登大堂,富贵荣华万年长……”
随着这一句句的吉祥话,箫初云便来到了正堂,看着楚子衿和殷明晨坐在主位上,周围族人、亲朋列坐在两旁。
箫初云手执却扇慢慢走到堂中,临走时嫂嫂特意叮嘱过,却扇与红盖头不同,是只有正妻才可享用的,礼仪未结束便不能放下。
殷云祁一首却扇之诗,让萧初云缓缓放下了扇子,两人默默地注视着,嘴角微微上扬,一切也都在不言之中。
一切都忙活完,回到屋内也已经临近子时,闹洞房的那些人,一番戏耍也没怎么折腾到萧初云,次次都被殷云祁一人拦下。
可等到殷云祁回到洞房之中,已经是喝了不少的酒,此时的他脸颊泛红,每说一句话都带着弄弄酒气。
“小娘子,今日我终于娶到你了!”殷云祁坐在床边,握着箫初云的手,捧着她的脸:“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久,还好……我等到了!”
“殷云祁,我今日既已嫁给你,你可有什么要和我说吗?”箫初云说道?
殷云祁回答道:“有!依旧是那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今日你嫁给了我,那以后便不许你离开我,更不许多看其他男子一眼,因为你和你的心都是我的!”
“真是霸道!也太不讲理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萧初云在一旁噘嘴嘟囔着。
殷云祁笑了笑,摸了摸面前这姑娘的小脑袋,一脸宠溺的瞧着她:“小娘子说着话可就冤枉我了,要知道为夫一直努力想获许芳心的,只有你一人啊!”
萧初云低头开心的笑了笑,故意撒娇一副赌气的模样问道:“那我问你,你有几房妾室?她们可有为你诞下子嗣吗?”
听到
这句话,殷云祁心下开心不少,这是在吃醋吗?从来未问过这个问题,今日却突然提起,是箫初云的心里终于有他的一点位置吗?
凑到萧初云耳畔,想说什么嘴角一笑又将话收了回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有些复杂的眼神,殷云祁下意识的抚了抚她的眉间,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紧紧抱在怀里,低声说道:“明日拜了父亲母亲,你不就都知道了?”
夜晚,殷云祁亲手卸去了萧初云头上的凤冠和钗环玉饰,慢慢松开头上的发髻,解去她身上的霞帔喜袍,站在她的身后,看着梳妆台上铜镜中的她,满心欢喜的笑了笑。
“小娘子,为夫后悔了怎么办?”殷云祁故意露出一脸嫌弃的说着。
萧初云看着铜镜中的殷云祁,瞧着他那眼神,心下忽然有些惊了,直接将头撇到一边去,满脸都是写满了不高兴:“后悔了?直接写休书多好?干嘛娶我!”
“呵呵呵呵——”殷云祁破口笑了笑,俯下身子从身后抱着萧初云,在她耳边轻声轻语道:“我是后悔与小娘子圆房圆的早了些,今日洞房花烛我却只能抱着你,真真是后悔了!”
话音刚落,萧初云转身便将殷云祁推开了,一脸的不高兴,直接朝着床榻走去。
二话不说的斜卧在上面,直接指着一旁的较大的圆桌说道:“你!今晚去那睡!敢上我的床,你等着!”
“等什么?”殷云祁走到床边坐在她身旁说道:“小娘子舍得,我这儿的身子骨可受不住,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好呢?”
清晨
萧初云在殷云祁怀里悠悠转醒,这时的他还未醒,头一次看到睡着这么沉的殷云祁,箫初云心里忽然多了一层疑问。
之前是如何,萧初云不知道,可在这一个多月里,她清楚的知道,也感觉的到,枕边的这个人从未安心的睡熟过,唯独今日眉间舒缓,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呼吸均匀睡得很安稳。
当箫初云起身下床的时候,殷云祁忽然醒了,下意识的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侧,转眼看到箫初云已经走至梳妆台前,便舒了一口气。
萧初云坐在铜镜前,看着殷云祁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上轻轻划了一刀,看着鲜血从手上滴到床上,微微蹭了蹭,便将被子盖在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萧初云有些好奇的放下梳子,回头问着:“你这是做什么?”
殷云祁看了萧初云一眼,笑着走到她身旁,拿起梳子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道:“做给外人看的。”
“外人?”萧初云问道。
殷云祁微微摇了摇头,只道是自己娶回来的媳妇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傻傻的?
“小娘子是要所有人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吗?”殷云祁宠溺的瞧着她,缓缓又复说到:“只怕让有心人知道了,会大做文章,到那时想必少不了赐婚之下,不得已奉子成婚的流言蜚语。我的夫人连我都不忍心打骂,怎能让他人在背后指责呢?所以这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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