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堂率先下车,其实后座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一身休闲的衣裳,脖子上还带着一个很薄的格子领巾,配上他清秀雅致的五官以及看着有些瘦弱的身形,十分斯文。
这个就是顾北堂心心念念想要认回来的儿子,陈天佑。
站在陈天佑旁边的女人,应该是就是他的母亲陈慧婷了。
陈慧婷应该有四十几岁的年纪,但意外的是保养得还算不错,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头长发松松的扎着。
身上穿了一件得体的旗袍款式的修身裙装,身材依旧不错的陈慧婷,一颦一笑之间,还真有一些风韵犹存的滋味。
她一下车就禁不住的看着这座漂亮宏伟的大宅,看着周围的保镖,还有成排的站立恭迎的佣人,心里立马激动了。
哪怕她表现的在矜持,依旧从眼里不可抑制的泄露了一些出来,带着一些贪婪,带着一些幻想。
顾北堂一心都在自己旁边的儿子身上,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关注这个陈慧婷。
他本来今天将儿子接回家后,就准备跟这个女人直接说明情况,儿子他是一定要的,至于陈慧婷,只能不好意思了。
今天将这个女人一起带过来其实是吕雅的意思,按照这个女人的话说,就是要亲眼看看,能肚自带大儿子一直到二十多岁,守着一个秘密一守就是二十来年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顾北堂并不理解女人之间那种硝烟战火,但他也能感受到,吕雅明显来者不善,虽然心里觉得很无聊,但依旧顺着她,将这女人带来了。
反正,他现在是有了儿子万事足的模样,想要自己也有一个健康的儿子,顾北堂就忍不住高兴。
“天佑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吕阿姨,这位是你的哥哥顾正杰,你们俩年纪相当,平时多相处,应该会有不少共同话题。”
一旁的江暖都忍不住移开眼,生怕脸上不合适的表情一下子没忍住。
这番话本来听上去真的没什么,但是偏偏双方的对象两人,身份太过特殊。
一个是正妻的儿子,但是身体不好,从小就住在疗养院那种地方,生命当中没有属于一个年轻人该有的绚丽色彩。
另一个是小三的儿子,身体健康,听说名校毕业,学习优异。
两个儿子不是一个女人生的,这会儿说年纪相当,就十分不恰当了,这不是又一次的在提醒所有人,顾北堂在二十多年前,就背叛吕雅么?
还有后面的共同话题四个字,这两人就算什么都不计较,真的友好的跟亲兄弟一样,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
陈天佑能聊什么?聊他从小到大的生活,学校多么精彩,酒吧多么热闹,KTV多么好玩?
顾正杰能聊什么呢?难不成聊疗养院多么的安静,聊他坐在轮椅上的原因,不是双腿残疾,而是心脏病的原因?
这聊起来,完全就是尴尬死亡话题好么,真是佩服顾二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位也是你的堂哥,顾淮南,这位是他的妻子,你的堂嫂,江暖。”
“吕阿姨,二堂哥,大堂哥,堂嫂,你们好,我是陈天佑。”
“什么陈天佑,很快你就要上咱们顾家的家族族谱了,应该叫做顾天佑。”
这话说完,其他人还没搭话,一直被众人无视的陈慧婷立马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道:“你爸说的没错,你是你爸的亲生儿子,当然应该跟着他姓顾了。”
“以后你跟人介绍,就说自己叫做顾天佑,可不许在说错,听到没有。”
吕雅双手环胸,眯起眸子,冷笑一声:“你就是陈慧婷?”
陈慧婷一愣,看着她眸光微闪,随即笑着点头:“对,吕小姐,是我。”
她冷笑一声:“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说个话都上不了台面,什么你爸,什么吕小姐。”
“你应该称呼我为顾夫人,称呼我丈夫为顾先生,这种基本常识,你难道不清楚么?”
陈慧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起来,她心里十分愤怒,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一脸歉意的道。
“不好意思,我刚才就那么叫顺口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那就不用了,因为,我想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陈慧婷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吕雅也没给她解释,上前一步,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听说,你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先生去酒吧喝酒的时候,你撞见了,趁着我先生喝醉后……”
她话还没说完,但是后面的意思都能听懂,一旁的顾北堂面色有些不好看,这些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了起来。
陈慧婷面色微微一变,自然不会承认,摆摆手:“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当年,顾先生确实是去酒吧喝酒,我刚好在给旁边那桌推销酒水,看见顾先生晕在了吧台上,我,然后……”
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十分让人不齿的桃色事件,吕雅本身也懒得听那种在她看来肮脏的细节。
她挑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原来当年你是个陪酒女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货色呢。”
陈慧婷一张脸咻的涨红了,这个身份她年轻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因为每个月可以挣不少钱而高兴不已。
但是此时此刻,站在这个地方,面对这群人,她这个曾经当过陪酒女的身份,顿时让她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可恶。
“顾夫人,都是工作,我只是卖酒,又不是卖身,你这么贬低我,是什么意思,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工作不分贵贱么?”
这个可恶的女人,只不过是比她出生好,这辈子比她会投胎一些罢了,如果两人的身份换一下,她指不定还不如自己呢,哼。
“呵,只卖酒,不卖身?”
吕雅不可置否的冷笑一声,然后指着一旁的陈天佑:“若真是如此,那他是怎么来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