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礼,你那边找到没有?”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这里有个兔子洞,公子该不会掉进这里边去了吧!”
“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公子给找出来!”
……
黄河岸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西岐诸众到处寻找着苏澈的踪迹,恨不能将地面掀翻开来。
樊素和小蛮站在甲板上,看着忙碌不堪的众人,心里同样焦急不安。
“公子该不会是被妖怪抓走了吧?”
小蛮担忧地道。
“胡说!”樊素急得快哭出来了,莲足轻跺,“就算公子被抓走了,也不会是妖怪,肯定是仙人把他抓走了!”
“那还不是被抓走了么?”
回想着苏澈平时对她们的好,小蛮小嘴一撇,眼圈泛红,泪珠隐现。
“人都去哪儿了?”
便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声音。
二女愕然回望,但见苏澈微笑着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公、公子?!”
樊素和小蛮顿时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公子不是消失了么?为何又在船上?
苏澈兀自不明所以,望着岸上不断寻觅的众人,奇怪地道:“他们在找什么?”
“找公子!”
樊素和小蛮异口同声地道。
“找我?”苏澈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是告诉你们……”
话没说完,他猛然想起,因为自己心里想着苏妲己,激动之下,不曾脱离众人的视线,便施展瞬移之术,前往朝歌。
苏澈扶额道:“叫他们都回来吧,准备出发!”
樊素和小蛮赶紧将其他人全都叫了回来,众人见到苏澈,无不吃惊。
清点人数,皆已聚齐,苏澈这才下令起航。
眺望着朝歌的方向,苏澈心里始终感觉有点遗憾。
原本是想幽会苏妲己,不巧苏妲己随纣王去了泰岳封禅。
不过,幸亏让他遇见了周纪,借此将柏鉴作为卧底,安排在了朝歌,以便将来行事。
“周纪最后应该也是封神了吧?”
想到这里,苏澈当即察看原著。
——南斗星官!
如今,周纪已死,封神榜中南斗星官之位是否已经易主了呢?
对于这个问题,苏澈无从得知。
“对了,那个飞监军又是谁?”
刚才的时候,苏澈只知他叫做飞监军,却不知其全名。
等等!
难道是那家伙?
——飞廉!
继费仲、尤浑之后的殷纣佞臣,后与恶来一起投靠西岐,但姜子牙封神之时,将父子二人斩杀,并封为冰消瓦解之神。
回想着飞廉的傲慢无礼,苏澈心里没有半点好感,与费仲相比,更有天壤之别。
“卧槽,早知道就直接杀了这货!”
然而,朝歌已经渐行渐远,苏澈虽有瞬移之术,却也不想为了一个飞廉而来回奔波。
更何况,以他和黄飞虎的关系,再加上柏鉴的挑拨,黄飞虎必定难以容下飞廉。
就算飞廉成为纣王之臣,但如果苏妲己听说他和苏澈之间的矛盾,岂会让他过上逍遥日子。
总而言之,从飞廉得罪苏澈那一刻开始,他这辈子可以说就已经废掉了。
路上再无耽搁,非止一日,至于渭水之滨。
姬旦和南宫乙等人早已收到苏澈将至西岐的消息,等候于岸畔已有数日。
“二哥!”
远远望见龙龟大船上的西歧旗帜,姬旦满面激动地挥着手,纵声大喊。
苏澈站在船头,微微一笑,举了举右手,便是他已经看见。
严格说来,西歧并非苏澈的故乡,但由于姬发记忆的缘故,苏澈仍然有种道不清说不尽的情感。
龙龟缓缓地爬上岸畔,将大船搁浅,苏澈纵声跳了下来。
“二哥!”
“公子!”
“师父!”
除了姬旦、南宫乙、鳖灵以及一些随行将士以外,并无其他人前来接船。
苏澈并不在乎这些,而是好好地打量了三人一番。
南宫乙的断臂早已痊愈,精神奕奕,倘若身边跟只大雕,绝对就是传说中的神雕侠侣。
姬旦又长高了些,脸上稚气渐脱,而鳖灵则是白了不少。
一行人走在回城的路上,苏澈问起西岐的近况。
“也无甚大事!”
姬旦突然低下了头,似乎不太愿意谈及什么事情。
苏澈察言观色,见他面有不悦之色,颇觉奇怪,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姬旦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姬旦肯定是受了委屈。
苏澈清眉一扬,道:“鳖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鳖灵与姬旦整天出双入对,好得很亲兄弟一样,自然知道姬旦的事情。
姬旦使了个眼色,原本不愿鳖灵告诉苏澈,但苏澈既然已经问起,鳖灵又如何忍得住。
“师父,您有所不知,自您离开西歧以后,三公子整天纠缠于西伯侯膝下,西伯侯于是命他与散大夫、蔡大夫一起,筹备岁末祭祖之事!”
原来是跟姬鲜有关!
自从上次,苏澈将姬鲜打成重伤,这小子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看到苏澈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倒也安分了一段时间。
但没想到的是,苏澈才离开西岐不过月余,姬鲜好像家里没了猫的耗子,便又活跃了起来。
岁末祭祖,乃是一年到头的大事,姬鲜竟能向姬昌讨得如此差事,看来是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我离开西岐之时,不是向父侯建议,让旦旦你与散宜生、蔡泉筹备岁末祭祀之事么?”
苏澈看了姬旦一眼,皱了皱眉。
关于筹备岁末祭祀的事情,历来都是由散宜生和蔡泉主持操办,但苏澈有意锻炼姬旦,于是在离开西歧之前,曾向姬昌进言,建议姬旦参与其事。
当时,姬昌满口答允,而散宜生和蔡泉也看在苏澈的面子上,表示愿意让姬旦学习。
没想到的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特么摆明了是不给我面子啊!
而且,西歧城中,谁人不知苏澈和姬旦的关系,又有谁不知道苏澈和姬鲜之间的矛盾冲突。
“姬昌老头儿,你这是害怕我甫一坐大,所以想找人制衡我么?”
漆黑的眸底掠过一缕寒意,苏澈心中突然生起了一抹怒火。
想当初,他不顾自身,深入虎穴,入代父赎罪,牺牲色相,才将姬昌救出羑里。
而后,姬昌不顾父子亲情,将他和蔡泉等人抛弃于朝歌,独自逃归西歧,此举差点让南宫乙丧命,又是他不计前嫌,将西歧诸众救离,保全了姬昌的仁德名声。
……
除了大破犬戎以外,苏澈并无半点争功之心。
谁知,姬昌如今却对他玩起了这种手段。
两个字,寒心!
听得鳖灵继续说道:“西伯侯说姬旦年纪太小,恐怕出什么岔子,所以才让三公子代替了姬旦!但是,我听人说,三公子还不是照样出了不少岔子!”
姬旦看着苏澈脸上的神色阴晴数转,唯恐他发怒,于是悄悄地扯了一下鳖灵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苏澈沉吟半晌,突然对南宫乙道:“小乙子,对于此事,你如何看待?”
一路上,南宫乙只是默默听着,并未说话,如今听得苏澈询问意见,这才微微欠身。
“岁末祭祖,乃是大事,万众瞩目,倘若公子贸然与三公子起了冲突,只恐遭人闲言闲语!”南宫乙看着苏澈的眼睛,“以一人而失百人之心,我以为不妥!”
苏澈点了点头。
“况且,西伯侯早已下令,此番祭祀持祖器者,非公子莫属!”
根据姬发的记忆,苏澈分明记得,去岁祭祖,持器祭祀之人,乃是姬考。
换而言之,祭祀持祖器,原本就是将西岐未来的继承者祷告于先祖。
如今姬昌既命苏澈持拿祖器,明显是向天下宣告,将来西伯侯之爵位,必定落于苏澈肩上。
“小乙子,许久不见,变聪明了!”
苏澈笑道。
其实,苏澈也是这样想的。
如今天下,皆知苏澈乃是天生圣主,非姬昌、姬鲜一二蝼蚁可以扭转。
再者,过不了多久,姬昌就会寿终正寝,苏澈也没必要急着跟姬昌撕破了脸。
更重要的是,姬昌似乎并不是孤身一人,身后还有势力支撑。
那个连燃灯道人都要忌惮三分的太玄真人竟然只是姬昌的师侄,可见姬昌背后的势力是何等的恐怖。
与这些庞然大物相比,苏澈如今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跟着公子混,总能学点东西!”
南宫乙咧嘴一笑。
姬旦向来开朗豁达,倒也还好,但鳖灵毕竟年幼,想不到着许多东西,心里兀自不服,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
苏澈白眼一翻。
“以我只见,当然是……”
话还没说出口,但见苏澈脸色不善,唯恐惹怒了他,吞了吞唾液,当即改口。
“师父怎么说,徒儿就怎么办!”
苏澈拍了拍姬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旦旦,你放心,是你的东西,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抢不走!”
“是,我明白!”
姬旦点了点头。
回到西岐,苏澈先是进朝拜见姬昌,汇报了此番平灵国之行,以及祭龙大典的事情,并呈上平灵王敖睿亲笔国书,以及八百斛珍珠。
敖睿在书中不吝笔墨地将苏澈一顿好夸,让姬昌连连赞叹。
不过,更让姬昌大悦的是,平灵王居然赠送了如此之多的珍珠。
要知道,商周之时,珍珠乃是稀罕物,平灵国虽然盛产,但多为帝王之贡品,寻常诸侯,难得一见。
而平灵王一下子送了西歧这么多珍珠,足见诚心实意。
其实,敖睿所赠之珍珠,共有千斛,不过敖睿早已言明,其中八百斛,原是进攻给西伯侯的,至于剩余的两百斛,更无说法。
苏澈自然明白敖睿的意思,毫不客气地将那两百斛珍珠占为己有,存入系统百宝箱,神不知鬼不觉。
紧接着,苏澈进宫拜见太姜和太姒。
虽然礼节繁琐,但还是那句话,屁股指挥脑袋,既然他穿越成了姬发,那就必须习惯这些繁文缛节。
回到天策府时,苏澈已经累瘫,扑通地倒在床上,便已呼呼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