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草情很好,匈奴人最喜欢这样的年份。青青的牧草让牛羊膘贴得肥肥的,到了冬天不愁吃不愁喝。待在冬窝子里,舒舒服服过一个和美的冬天最好不过。
草情很好,可牧民们却笑不起来。放牧的时候机警得好像兔子,时不时四下张望。匈奴草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以前都是匈奴人去劫掠别的民族,没想到狼也会有变成羊的一天。
一个幽灵出现在草原上,呃……确切的说是一群幽灵。他们不定时,不定点的骚扰劫掠着牧民。他们骑着高大的匈奴战马,来去如风手段凶残。只要被他们劫掠过的部落,都会从草原上永远消失。
流言好像风一般吹遍草原,那些人好像地狱的恶鬼,面目狰狞孔武有力。他们有超强的弓箭,尖利的兵刃。黑氏家族得罪了神灵,伟大的昆仑神不再庇佑他们的子民。祭祀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祭司很虔诚的将奴隶牛羊扔进火堆,意欲得到昆仑神重新眷顾。
敖沧海喜欢这样的流言,每当听人说起自己早晨吃他清晨要吃两个少女的心,中午要吃四个强壮男人的心,配以鲜血,晚上不吃人,他需要换口味,吃掉一整头牛之后,就要六个最美的少女侍寝,不合心意的会成为他早上的餐点。人的名,树的影,所到之处无不掀起腥风血雨。一个个部族变成废墟,留给其他匈奴人哀悼。
胡刀骑士们爱死强盗这一伟大职业了,有钱途啊!发财发得流油!秦军士卒看了都眼红,无论是秦军还是赵军都有一种叫做军纪的玩意,随意私分战利品都是一种罪孽。会受到上官最严厉的惩罚,云家例外。所有战利品都有自己的一半儿,侯爷说了。老子出了钱,出了刀枪马匹盔甲算是入股。云家只要自己的分成,其他的都归你们,大家合作愉快。
面对这一十分有钱途的职业,胡刀骑士们焕发了空前的工作热情。他们加班加点,抢了就跑,从不走空。给匈奴带来极大心里阴影,反响极其恶劣。抢劫之余,自然要干一点屠杀之类的勾当。侯爷说了,秋后匈奴人便会来平凉进犯。这个时候干掉一个,到时候就少一个对手。所以,胡刀骑士们马刀上的血从未干涸过。
黑风咬牙切齿,咆哮的声音好像一头狼。
“欺人太甚,我要去讨伐那个该死的云玥。”“嘭”得知费连部被胡刀骑士连根拔起的时候,黑风彻底爆发了。费连部是黑风母亲的部族,换句话说敖沧海干掉了黑风的老爷,舅老爷,已经众多的舅舅,表兄弟等等等等。顺带还掠走了他好多的表妹,舅妈一类的人物。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没见老娘已经抹两回脖子了。
“你舅舅一家死的那么惨,你到底出兵不出兵。”老太太指着黑风的脑袋疾言厉色,手指尖儿都快杵到黑风的脸上。
“娘,孩儿……”
“不好了,大头人。黑虎带着人去找华夏人拼命去了。”一名侍卫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进门便嚷嚷起来。
“什么!黑虎带了多少人走的?”黑风觉得天旋地转,那些华夏人不好对付。黑虎徒有一身蛮力,万一中了那些狡猾的华夏人陷阱,一定会被吃干抹净死无葬身之地。
“带了三百人,都是他身边的力士。”
完了完了,若是带着能骑善射的家伙也行。一群壮硕的肌肉男,马驮着跑出几里地便跑不动。他们怎么会是来去如风那些华夏人的对手,黑风的脑门儿立刻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什么时候走的?”黑风瞪着眼睛问道。
“昨天夜里悄悄走的,今天早晨才发现。属下,便来禀告大头人。”
“让黑宏带着三千人去追,快去!算了,俺亲自带队。”黑风一刻也不想多待。黑虎是部族中的力士,只可惜因为身躯太过庞大而不适于马战。只能带着一群力士步战,他的那群力士攻城拔寨最的好用。攻破平凉城门的就是黑虎带领的力士,如今有覆灭的危险黑风怎能不急。
敖沧海不知道一场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今天他很悠闲的抢劫了一个小部族。缴获不算多,但也装了四五大车。女奴也抓了二十几个,都是姿色平庸之辈。这样的女奴,运到咸阳也买不上什么价钱,不过聊胜于无罢了,总不能坏了弟兄们从不走空的名头。
一群黑点儿迅速自天边奔来,开始们模糊。后来逐渐清晰起来,两名斥候跑在前面好像中箭的兔子,他们身后是一群叫嚣着的匈奴骑兵。一个个膀大腰圆,手里拿着各式兵刃不断挥舞。
敖沧海脸上露出微笑,对方也就是三百来人。看得出来是匈奴精锐,领头那家伙的身材已经直逼穷奇。手中挥舞的也无一不是重达数十斤的重武器,这他娘的什么马能驮得动。
还不爱惜马力,催着战马撵兔子似的跑。战马又不是摩托车,它也会累的。
“弟兄们,今天见到真章了。都打起精神来,咱们玩死这些匈奴人。驾……!”敖沧海狞笑着摘下弓箭,当先便冲了上去。
身后的胡刀骑士们也兴奋的大叫,各自抽出弓袋中的改良复合弓冲了上去。一直都在杀猪宰羊般的杀戮,早想找一批匈奴精锐练练手。眼前这些家伙,明显是匈奴精锐,不上去玩玩更待何时。
黑虎手里拿着青铜盾冲在最前面,他的青铜盾非常庞大,重达二十斤。就连最强劲的秦弩都射不穿,力大无穷的黑虎拿着手中盾牌好像拎了一张面片。右手开山巨斧一直冲过来的华夏骑兵大声吼道:“不要让这些华夏人跑了,老子要将他们劈成两半,祭奠死去的族人。”
匈奴力士们轰然称喏,奋力催动胯下战马向前冲去。与平常匈奴骑兵不同,这些力士平日里都使用重兵刃,很少有人使用弓弩。不过由于经常步行冲阵,他们都装备了厚重的青铜盾牌。
敖沧海眼见这些匈奴骑兵进入射程,当先一箭射了出去。这么远的距离,不用要求什么准头只要名命中就好。
“当”敖沧海的箭矢撞在青铜盾牌上,溅起几点火星。在厚重的青铜盾牌面前,即便是复合弓也无能为力。
“散开,屠盎你带着人绕到后面去。射不着人便射马!”三百骑人马尽皆高大的骑兵冲过来,声势有些骇人。敖沧海勒住马头,让战马将速度减下来,然后一拨马头便向后跑去。身后的胡刀骑士有样学样,均是减速转向,一副准备逃跑的样子。
只有屠盎率领的数十名胡刀骑士,向斜刺里逃窜。似乎是被高大的黑虎吓怕了,不敢上前接战。
“哈哈,华夏人怕了。弟兄们冲啊,抓住了他们的将军老子重重有赏。”黑虎一见自己尚未出手,单是声威便吓得华夏人望风逃窜。大是满意,将胯下战马催出了摩托车的速度。
对面那些华夏骑兵很讨厌,不时有箭矢飞过来。好像讨厌的苍蝇一般让人难受,手上的青铜盾牌不断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崩飞的箭矢,不断掉落在地上。深深扎进青青草丛之中,不见踪迹。
他们胯下战马都是黑风部族中精选出来的,为了这些肌肉男黑风也是颇为头疼。骑不了马便不能跟上大队作战,只能在全部落中精选出战马,供这些肌肉男骑乘。
可全部落精选出来的战马,也不能这么霍霍。驮着两三百斤的人不算,还要驮百十斤重的盾牌和兵刃。如此驰骋了四五里地,这些战马嘴里都开始喷出涎水。马鬃上都是汗,显然马力已经接近枯竭。
敖沧海很纳闷儿,这些匈奴人居然不射箭。他简直都产生了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匈奴人。本来依仗铠甲坚固,敖沧海故意放慢马速,保持一下马力。他甚至将盾牌挂在背后,做了挨上一箭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这些匈奴人居然不射箭。
黑虎没有感觉到胯下战马的疲惫,已经距离华夏骑兵很近了。只有数十步远,只要加把劲儿,加把劲儿就能追上。将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做酒杯,心肝逃出来祭奠死去的亡灵。
可总是即将追上,却总也追不上。距离总是差着那么几十步远,不断有讨厌的箭矢射在盾牌上。可就是追不上眼前这些华夏骑兵,黑虎急得狠催胯下战马,只要几十步便能追杀他们大开杀戒。
可胯下战马似乎有越来越慢的趋势,黑虎转头看看。部下们的战马也都越跑越慢,有些战马口鼻中已经喷出白沫显然已经不行了。
“嗖!”一支箭矢几乎呈直线射了过来,一下便钉在了战马的前胸。那战马嘶鸣一声,双蹄高高抬起却不料肚腹之上又挨了两箭。
敖沧海哈哈一笑,既然射人不行,老子就射马,没了马看你怎么追。
老子玩死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