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要走,那边李俊一把拉住,急问:“出什么事?”
我气急败坏地道:“老婆被人绑了。”
李俊脸皮子抽了抽,问:“要不要帮忙?”
我已经走过去,直接回:“不要。”想着就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打给坤哥,电话嘟嘟的空间,我的心也咚咚咚地跳,无比有力。
电话一接通,我就对坤哥说:“坤哥,帮帮忙,我老婆被人绑了。”
坤哥那头很惊讶,“你老婆也被绑了?”
也被绑了?我就问:“她跟大瑞发公子爷的老婆一起的。”
坤哥那边声音就变的正常,“已经知道了,你不要着急,马上到分局来,咱们见面谈。”
身后李俊等人追上来,焦急地问,“你报警了?”
我点头,“这事必须报警。”
李俊闻言哎呦一声,道:“你信得过警察?”
我惊问:“有什么信不过的?”
李俊拍着两手道:“你去问问他们,去年的绑架案结果?你找警察,还不如找哥几个帮忙。”
我便停下脚步,问他:“什么意思?”
李俊道:“江湖事江湖了,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虽然各不相干,但真要追根问底,必然能问出都是那些人,花钱小事,能保证人身安全。一旦警察介入,基本是人财两空。”
有这种事?我狐疑地看着李俊,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李俊听了直拍大腿,“你是急疯了么?哪能乱怀疑?”
我想想也是,劫匪肯定不是想绑阿妹,应该和大瑞发的公子爷有关。
当下对李俊道歉,“对不起俊哥,我确实急了,这事你不要管,我找警察来做。”
李俊道:“如此怕是有闪失。”
我忽然想起大师算的,他讲我有两段婚姻,若这次阿妹出事,可不就是两段婚姻?当下眼泪就渗出来,对李俊道:“如果出事,也是命,我只是不习惯被人胁迫,我老婆若出事,我也不活了,但那几个劫匪,他们会后悔遇到我。”
讲完我便上车,向分局驶去。
分局里面早就乱成一锅粥,警察来回忙碌,铺地图讨论方案,大瑞发的公子爷在里面团团转,不时和几个老人碰头商议。我看到何若男也在现场,不过她靠在会议室门口,百无聊赖地剪指甲。
看见我,她眼皮一跳,问,“你来做什么?”
我沉声道:“我老婆被绑架了。”
何若男眼皮跳了跳,“你老婆也被绑架了?”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直接上去找坤哥,问他:“坤哥,有什么方案?”
坤哥一把推开我,不耐烦地道:“别着急,等我们讨论好。”
还要讨论?我脑袋都要炸了,就不能先准备钱出发?在路上再讨论?
正焦急,大瑞发公子爷手机响,四周赶紧清场,所有人噤声,公子爷开了免提,颤抖着问:“老婆?”
那边就传来一声女人尖叫,跟着是哭泣,伴随着几个男人的嘲笑,公子爷急了,怒道:“你们不要碰我老婆。”
那边传来男人叫嚣的嘲笑,“有什么不敢碰的?你敢报警,我当然敢碰啦。”说着又是女人极尽惊恐的尖叫声,她见鬼般地嘶吼着:“阿聪,阿聪快救我。”
太子爷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对着手机痛哭流涕地发飙:“不要碰我老婆,你要什么我都应承你。”
那边又是一声哄笑,有个男人阴涔涔地道:“那我就先留你老婆一条命,现在你就从分局往出走,三十秒内我在外面见不到你,你就准备收尸吧。”
太子爷听完立即从地上弹起,兔子般向外奔,口里带着哭腔大叫,“我出来啦,我出来啦。”
我这才感到一阵后怕,原来劫匪在监视人质家人。
我不敢再胡乱说话,悄悄地向外走。余光瞥见,王局拉着一位老人急切说道:“王先生,千万不要给他们钱,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少奶奶的。”
老人直接摆手不听,也跟着众人向外走。
走到门口我才知道,压根没人拦我,在这场绑架案中,主角是大瑞发的少奶奶,阿妹纯属无辜躺枪。
走到门口,大瑞发的公子爷已经疯疯癫癫地上了辆的士,朝着东方而去。
我赶紧上自己的捷达,点火发车,准备跟踪。
却听后面哐当一声,有人跟着上车,我回头看,是何若男。
没时间废话,我直接发车去追的士。
车子一路向东,驶过刁龙塘,的士忽然停车,公子爷从车上跌跌撞撞地下来,朝着荒地猛跑,看那跑步的样子,似乎是有鬼在后面追。
我见状急忙停车,也要去追,却被何若男一把拉住,“你做什么?”
我急道:“去追他啊。”
何若男道:“你傻了吗?你也是人质家属,为什么要追他?”
也对啊,我心情放松不少,阿妹在他们手里,哪里需要去追?对方会主动联系我了。看看野外,三四个民警从后面的警车上下来,朝着荒地追去。
何若男看一眼,悠悠地道:“追不上的。”
我道:“对方能看见公子爷,肯定在附近。”
何若男哼一声,“用望远镜看的,即便发现了,也不敢去追,他们有人质在手,我们是被动。”
好狡猾的家伙!
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却是一个陌生号码,赶紧接来听,果然是劫匪,他笑眯眯地问我,“你是不是也报警了?”
听到这么问,我便知道他不确定我是不是报警,赶紧回答:“我没有,我在准备钱,刚拿到银行卡,这就去自动取款机。”
那边说道:“没报警就好,你老婆嘴很硬,再打都不会发声,很奇怪啊。”
听到这句话,我的脑袋轰地一下,当时就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地响,嘴里下意识地重复着:“你们别打她,千万别打她,要钱我给,她不会讲话的,你杀了她她也不会讲的,她发不出声音的。”不知不觉中,我瘫软下去,身子卡在座位和方向盘之间,已泪流满面。
那边劫匪嘎嘎地笑,“好吧,我们对残疾人有优待,钱呢你别准备了,你现在马上到凤岗,路上保持电话畅通,记住,我们不要你的钱,但你千万别报警,不然就准备收尸。“
我连忙点头,连声道好,告诉对方:“我不会报警的。”
挂了电话,我卡在椅子中间出不来,边擦眼泪边向上挤,等上来,浑身已没了力,躺在座位上哭。
何若男悄悄地凑上来,悠悠地道:“问句不该问的,你老婆什么时候变成哑巴的?”
她还没弄清楚,莎莎不是我老婆。
我擦了眼泪道:“以后再说,现在去凤岗。”
凤岗我没去过,但凭感觉知道在樟木头南边,中间要经过塘厦,当下就调转车头,朝着凤岗方向走。
路上小妹打来电话,问我在干嘛,姐姐还没回来。
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告诉她,“你姐姐在路上出了点意外,我现在去接她。”
小妹连忙急切地问:“阿姐出了什么事?”
我道:“她的车子和别人擦了一下,别人现在要赔钱,我去处理。”
小妹这才放心,耳机里传来游戏的声音,显然,她继续玩游戏了。
挂了电话,何若男悠悠地道:“你应该告诉她实话的。”言下之意,万一出事,这将是一个难以被原谅的谎言。
但在我这里,没有万一出事的可能。我便冲着她大吼:“收声啊你!”
车子驶过塘厦立交,继续向南,手机忽然来电,是那个公鸭嗓的劫匪,他问我到了哪里,然后给了我新的指令,车子开到竹尾田村口时停下,等待指令。
竹尾田已经属于凤岗,此时的我神经紧绷,完全被劫匪掌握,不敢轻举妄动,乖乖地把车子停在村口等待。
我坐在车里,看着每辆来往的车,总觉得阿妹就在其中一辆车上,或许已经过去,或许还未到来,也有可能,阿妹已经没了,对手只是在玩弄我。但这样的结果我不敢去想,只能像机器人一般,等待劫匪的指令。
何若男悄悄上来,轻声道:“你很爱你老婆?”
我怒斥:“废话!”
何若男便不再言语,坐在后面假寐。
眼看着到凌晨十二点,劫匪还是没消息,这种焦灼最是难耐,我的精神都快崩溃,两只眼瞪着手机都要把手机融化,真正的体验了一把望眼欲穿的滋味。
我在想,阿妹饿不饿?她怀着孩子平时一天吃五餐。她渴不渴?她需要大量喝水来保持皮肤健康。她想不想上厕所?孕妇需要上厕所的频率是普通人的数倍,最重要的,是那些王八蛋有没有虐待她?
这些我都不敢去想,却不得不想,急的我一直用脑袋磕方向盘,却无济于事。
终于,手机响了,劫匪下了新的指令,让我下车,朝前面走一百米。
我抬头看,前面百米什么都没有,却不得不下车,大步朝前走。
后面何若男见状,也跟着下车,上来追问,“什么情况?”
耳机里传来劫匪暴怒的质问:“那个女人是谁?”
我赶紧向后看,却什么都看不到,我对着手机回答:“是我小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