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转告给干姐,以表明干姐夫清白,他是个知识分子,是个老实人,不该蒙受这样的冤屈。
干姐表情悲伤,却没有流泪,她的泪水早在宋先生去世那天流干了。听完我的叙说,默默点头,而后说:“凡是参与这件事的人,你一个都不要放过。做好这些,才好慰藉你姐夫的在天之灵。”
我点头称是。rxlc
干姐又递过来一张卡,“这是你姐夫生前积攒的,你拿去用,不够我再给。”
这样就不好了,我替干姐办事,怎么好收钱呢?
干姐面色冰冷,表情坚毅,“拿去吧,你拿了我丈夫的钱,我也不欠你人情。”
如此我就明白了干姐的用意,她不仅仅是要为宋先生讨个公道,更多的是要替宋先生争名声。
我问:“以后,也不许我来找你吗?”
干姐点头。
我有些无奈,“安琪儿……”
“处理完你姐夫的事,我会去新西兰,安琪儿在哪里,她会是最快乐的公主。”
我起身要走,干姐说:“拿着钱,我丈夫在上面看着呢。”
我抬头,房间正中挂着宋先生的遗像,那上面的宋先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伸手将银行卡拿了,从干姐的房间里退出。
关于疯子炳,江湖传言他是莞城一哥,背后有大靠山,能量极大,隐约有莞城民间组织部长的美称。说本地很多官员升迁任命,找他比找省委都好使。
当然,这话可能是有些夸张,但也能说明些情况,疯子炳的确有些能量。否则,为什么梁骁勇查案查不下去?
但这些对我来说不管用,我才不管他有多大背景,只要他做坏事,我就敢怼到门上去堵他,拿鞋底抽他的脸。
但没想到的是,我还没准备动手,中安保卫却出了事,大清早的被正牌执法队伍查封,据说是保安公司有涉黑行为,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对平民百姓大打出手。
这是我所未预料到的。
这里刚给叶谦打完电话,赵建国又来了电话,“老板,他们把咱们武装押运的执照扣了。”
事情大条了。
疯子炳背后的能量果然强大,一夜之间就做出了反应,出招也够狠辣凌厉,直接打掉我的主要行动力量。
这都不算完,中安出完事友华也出事,说是消防设施不过关,食堂卫生不过关,要停业整顿。
另外,电路安装也不符合规定,工业用电线路距离易燃易爆品太近,容易发生危险,需要重新改装。
一连窜的通知下来,友华要停产一个月。现在的友华机械,停产一个月,损失都在上亿。
娘希匹的,还真当我周发是个无名小卒?
干姐给我的卡,是宋先生直接给她的,里面放着宋先生的毕生积蓄,包括出售专利的钱。
梁骁勇都对付不了的人,我自然也不好对付,她料到我会用钱,所以提前预当。
既然如此,我就要用宋先生这些钱,狠狠地抽一番疯子炳的脸。
封中安是不是?中安关门都可以,员工出来就好。当天上午中安门口就打出通告,所有员工去财务室领工资条,和中安解除劳动合同。
每人就按两倍的工资给,反正是从我这里出,三百个人一人一万也才三百万,我给得起。
友华机械也停工,工人全部放假,静等各个领导负责人命令。
由后勤部长亲自联系服装厂,紧急制作五百套黑西装,再买五百套白衬衫,运回来后让工人和保安们穿,穿完按照百人方队分列,打横幅,在莞城各个闹市区行走。
横幅内容为:要健康,要环保,莞城不要“性都”帽子。
横幅还有:坚决拥护解放军,打倒黑恶分子“疯子炳”。
一路走还要一路喊口号,旁边还要摄像机跟,各大报社网站都邀请,并且特意选的是星期天出行。
周老板不出手不说,出手就是大手笔。
管你背后是谁,靠山多大,一样给你拉下马来。
不是要玩明的?那就来嘛。
莞城游行不管用,我就去京城。
这支队伍出发不到二十分钟,叶谦的电话就回过来,气急败坏,“让你的人收手,你这样做打击面太广,会引起公愤。”
公愤?全国人民都来审判我?是这意思?
叶谦哎哟一声,“我的小姐夫,你要针对谁,只管去针对,你搞这一出,整个莞城高层都被你打脸了。”
这话说的,允许那些技师晚上挨着房门塞卡片,不允许我打着横幅游街?
“我的保安公司可是在替亚建卖命,结果人家一句话说封就封,我的机械厂也是在谋求民族工业发展,人家说停就停,电话给你,屁也不放一个,现在让我停手?”
叶谦道:“算我的错,无论如何,让他们先解散,不要把事态扩大,莞城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传去京城,整个华南都要震动。”
“所以,其实他们查封中安,停我的友华,也是你们允许的?”
“绝对没有。”叶谦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不要听信坊间传言,岭南王一词祸害无穷,不是我不帮你,是能力所不及,你找我,不如找你老婆岳父,让她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这个问题。”
末了又道:“尽快解散你的人,真正出了问题,没人保得住你。”
后面一句话,已经隐隐有威胁意味。
挂了电话前后想几秒,给赵建国电话,让他收队。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各处的人都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我统一回复,人已经出国,不在国内。
重要几个人回复完,这里手机关机,靠在办公椅上叹气。
宋先生究竟犯了什么事,要搞出这么大阵仗?又或者说,只是因为死的是我干姐夫,才会闹出这么大阵仗,假若死的是个平头老百姓,这事是不是早已了结?
不多时,暗门传来三长一短轻敲声,我打开监控,外面是李秀,神色轻松。
这里打开门,李秀进来,妖娆姚婷,低声道:“梁警官来电话找你,说长平派出所对涉事的几个临时工已经做出开除处理,承认他们在执法过程中有不当过激行为,并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还愿意做出二百六十万的经济赔偿。”
我说知道了,不要管他,继续在外面呆着,就说不知道我去了哪。
打蛇不死必留后患,这事不会因为几个临时工被处理就能轻易解决。
我还是给张雅婷打了个越洋电话,看她在外交途径上对我有什么帮助。
张雅婷听完哀呼一声,“哎呀你真笨,这种事快点告诉我阿妈,我阿爸不管用啦。”
丈母娘?
我这边稀奇,“丈母娘有什么能量?”
张雅婷哎呀哎呀,“跟你说不清,阿妈以前在福建呆过,现在去了杭州,跟她要好的有位贵人,以前唱歌很有名气,这种事情阿妈开口,比你自己瞎胡闹强多了。”
一番话莫名其妙,但毕竟是我老婆,肯定不会坑我,当下回应:“我知道了,对了,如果我出事,你就不要回来,在外面把周安好好抚养。”
张雅婷哭笑不得,“这才哪到哪,子弹擦着你耳朵过都没事,现在却婆婆妈妈了。”
我这边哼哼两声,回应,“只是想你了。”
张雅婷嗔怪,“想自己用五花肉挖个洞,我这里不回去。”
说笑归说笑,这里挂了电话,立即找丈母娘,要抱丈母娘大腿。
前后一番说,丈母娘却不慌,问:“你之前给婷婷用的那种口服液,我听婷婷说蛮好。”
我立即回:“是我自己生产的,效果的确不错,阿妈我这就给你准备。”
丈母娘道:“也好,人在杭州,过几天要去上海,你要来见,就尽快来。”
混到我现在这个程度,有些话不会说的很明白,但脑子转的快,一样可以获得许多信息。
叶谦说我打了整个莞城的脸,肯定不会乱说,必然有很多人对我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就像皇帝新衣里面那个说真话的小孩,大人物们都在假装天下太平,我却跳出来揭疮疤,血淋漓地要亮给大家看,肯定有很多人生气,恼怒。
关中安,停友华,只是个小警告,说声全城通缉,也是动动嘴皮的事。
这里召来边锋,细心交代,“这次能不能成事,就靠你了。”
边锋领命,认真回复,“叫你一声老板,其实心里当你是兄弟,从我们一起去美国开始,到现在好了四五年,是亲兄弟,现在我有房有车有产业,都是拜你所赐,感谢的话不多说,风里雨里一句话。”
言毕,边锋穿了我的衣服,挽着李秀,让赵大开了劳斯劳斯,停在楼下,趁着夜色,两人悄悄上车,后面跟了一辆宾利,两辆车向外驶去。
劳斯莱斯走后五分钟,我才穿着打工仔装,大摇大摆地出门。
去了路边,找公用电话,给唐娟打电话,让她去找干姐。
当夜十二点,唐娟开车跟我汇合,趁着夜色,朝着杭州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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