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夸奖过后,张严就听见老祖又开口说道:“怎么,觉得我失去了一条胳膊,就以为我日暮西山气息奄奄了?”
“自然不敢。”
那自称齐某的人在说话,“齐某不是不知死活之人,只是希望,今天希望老祖还是要以和为贵,莫在此打打杀杀,给我一点点面子。”
“我给你这个面子。”
那冯烈烈恨恨说道。
老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周围的军旗,再看了看张严,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
他这么说,张严听到那姓齐之人松了一口气,好不掩饰。
紧接着,那些阵旗也不撤,张严看到一人走了进来。
他很高,双臂也很长,脸上蓄着胡子。
张严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的杀气,煞气。
反倒是有了一种文人上战场的感觉。
“齐某见过张家老祖,不知道两位前来,是有何事?”
冯烈烈脸都黑了。
最开始,这镇国将军齐年也是恳请张家老祖住手。
现在也是视自己如无物。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快要踏出凝元的老怪物,怎么能被如此羞辱?
他有些气,但是看着周围这戏军旗,他又深深地按捺住自己那邪火。
毕竟自己也不算是什么名门大派之人,自己和师兄都是散修。
不过都是得到了奇遇,自然就有些目空一切。
百年前自己师兄成就凝元之上,自然更加让他脸上有光!要是以前,他还真不敢和张家老祖这么说话。
但是看到张家老祖这样,他就有了一点微小龌龊的心思。
这里甚至还有镇国将军的府邸。
他也不会出手。
他算盘打得门精门精。
果然老祖也没有继续出手,他也有些窃喜,只是没有想到,就在自己不满意的时候,忽然旁边的老祖出手了。
他出手,这次给他的压力,和前面完全就是天和地的差别!
“给我死死死!”
“砰砰砰”,三声破碎的声音,那冯烈烈就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师兄给他的法宝还是起了作用,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散出一缕又一缕的烟。
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变成了一个老者的模样,只是老者还未说话,就直接被那一巴掌打得粉碎!
就算是旁边镇国将军,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幕,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他显然也是怒了!
大魏朝廷延续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虽然也有一些震动,但是实际上,已经好像是和一潭死水差不多了。
别的不说,就是这齐家。
谁都知道,齐家在这北境已经居住了太长时间。
当然,是居住,不管是谁,都只是说居住这个词。
不伦不类,好像是语病。
因为谁也不敢用盘踞这个词!
甚至已经有了听调不听宣的意思,龙令出京,却到不了此地,这本来就是一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所以这个时候,齐年也有些冒火,他忽然一抬手,忽然冲天的血气染红了天穹,那惊人的杀气让张严以为,这头上会不会直接落下来许多兵刃,将他们分尸。
老祖竟然一巴掌就将那人扇死了!灵魂气血,一点都没有逃跑出去。
哪里有前面那样拖拉的样子?
老祖看到齐年已经将所有的军旗激活,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点害怕的表情。
“你要为了一个死人,和老祖我翻脸?一个镇国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还是说,你的意思,就是你们齐家的意思?”
老祖问话很诛心。
齐年抬了抬眉毛。
老者再问他。
现在他是朝廷的镇国将军,还是齐家如今最杰出的顶梁柱子。
齐年忽然将扬起的手放了下来,那些冲天气血也慢慢的恢复了原状。
“老祖,请。”
他躬身,老祖带着张严,径直走在前面,好像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张严看了一眼齐年的眼睛,发现这个人的眼睛里面竟然没有一点愤怒,或者杀意,或者羞恼,或者不满。
就好像刚才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发生。
“好可怕的人。”
张严心中道。
老祖也不去远处的房子,他来到了一处凉亭,坐在了石头凳子上。
齐年也走了过来。
“老祖这次来?”
“我快要死了。”
老祖这句话一出来,齐年就是身子一震。
“老祖开玩笑了。”
他没有说自己信,也没有说自己不信,也没有问老祖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个事情。
他只是不清不淡的说了一句,老祖说笑了。
老祖却冷笑着看着镇国将军,说道:“你在装傻?”
“我没有。”
两人说法开始打了哑谜,看样子镇国将军好像是要准备打机锋。
可是老祖却开口说道:“我没有心情和你们打机锋绕线团,要么让你的人离开青牛山下,要么我就血洗了你们整个齐家。”
“你!”
齐年愤怒的起身,老祖没动。
张严终于知道老祖的那句“我要死了”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宣告。
“我,要死了……”
一个将死之人,顾虑是不会那么多的,若是其他人说了这话,别人可能会把这句话当做笑话来听。
毕竟,也是有家族的人,怎么会不顾一切,玉石俱焚呢?
张家老祖不一样,他他是一个疯子。
真正的疯子,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齐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眼睛,这才说道:“好,老祖的面子,我一定给。张家的脸,我也给。”
齐年不动,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睛。
“好了。”
“父亲!”
刚刚说完,就有一声父亲响了起来,张严看了一眼,旁边出现了一个星门,那少年将军忽然闯了进来。
“齐子万,回去!”
齐年齐子万出来,忽然脸色就是一沉,怒斥道。
“为什么要我回去?”
齐子万竟然一点都不害怕齐年,针锋相对说道:“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严看着那少年,忽然咳嗽了一声,说道:“大佬,你好啊。”
他在激怒齐子万,果然,听到大佬这个词语,他忽然转过了脸。
“是你,你这个垃圾废物!竟然敢来这里告状?你就只会告状啊,废物?”
张严心眼一直很小,他最为相信的,就是有教无类,只不过他的有教无类和别的又有不同。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发出了卡巴卡巴的声音。
“大佬,你,没刷牙啊,我好想给你刷刷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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