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争气听屋里的谈话入迷,小老虎给高争气支起了保护网,好奇地打量着高争气。
小老虎不记得它被困在院子多少年,只记得那家人没有一天不吵闹的,它越看高争气越觉得稀奇,原来人还可以这么温和呀。
“爸,滚蛋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老实,任我欺负?”葛凯倪和葛辛丑聊顺口了,没发觉对高争气的称呼都改了。
听到提起自己小时候,高争气心中一紧,不知葛凯倪知道了他小时候的事,还愿不愿意接受他呆在家里。
对于烧傻之前的事,他也一点都不记得了,所知道的,都是听别人说的。
“滚蛋小时候比你前几年还混,招猫逗狗算是轻的,点着火把往别人柴堆上丢,随着性子往别人院里扔砖头,碰到比他小的孩子,人家不惹他也把人家打一顿,抢人东西吃……”
“爸,您说的这是滚蛋吗,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您在说绪欣毓她爸,那个活阎王?”
“哈哈,人家活阎王那是真霸道,滚蛋是欺软怕硬,碰着比他厉害的就怂了,你大哥没少揍他,你二哥个子矮,也没他力气大,可你二哥小时候蔫坏蔫坏的,滚蛋被他捉弄的不轻。”
“还小时候呢,我二哥啥时候不是蔫坏蔫坏的。”
“滚蛋这个外号还是你三哥起的呢,滚蛋小时候很胖,一耍赖就在地上打滚子,就跟小孩子玩的玻璃蛋蛋一样,小孩子就叫他滚蛋蛋,你三哥省了一个字。”
“所以滚蛋蛋就成了滚蛋,哈哈,三哥比二哥还坏。”
“唉,说起来呀,滚蛋小时候可没少欺负你,他只要动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摔趴下,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他竟成了你的跟屁虫,成了咱们家的人。”
“所以呀,什么事都是冥冥中有定数的,要不怎么我欺负滚蛋呢,那是因为他小时候欺负了我,老天让我报复回来。”
高争气心里一松,憨琳不恨他,憨琳还是那个他做了什么错事都护短的小丫头。
“爸,那你说,滚蛋小时候那么坏,有没有人记仇,恨不得滚蛋去死?”大致了解了高争气小时候的事,葛凯倪问出关键。
“那倒不至于,”葛辛丑没把葛凯倪的话当回事,“那时滚蛋才几岁,谁小的时候还没有耍过混,谁还能记恨一辈子。”
“可是,仓鸮说滚蛋是被人踢下河去的,不是恨他到想要他死的地步,谁会大老远的跑到旱地河那能冻死人的地方下手。”
“说不定是滚蛋生意上的对头呢,滚蛋饭店生意那么好,有人嫉恨他也说不定。”
呃,葛凯倪的话头顿住,意识到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她晓得怨气小人,老爸不晓得呀。
说了老半天,她一直在高争气小时候的事上打转,目的明确,而老爸只是当说趣事,根本没有往高争气被人踢下河这方面想。
高争气的嘴动了一下,站起身想进屋,犹豫了片刻,又坐下了。
父女俩聊着天手里都没闲着,一大堆牛肉已在葛凯倪手下变成了肉泥,配料什么的也都已放好,就等着下油锅变成肉丸子了。
葛辛丑那边也画好了几幅画,葛凯倪凑过去看,是雪绒、雪风、雪皇、翠吱、金吱、雪点、雪白,雪点和雪白是郝沈梅给两只冠鹰起的名字。
葛凯倪数了一下:“爸,您这也不够十六个呀,要不我再给您弄几只宠物?”
一副象棋,红方和黑方各十六枚棋子,葛辛丑把家里现在有的和曾经有的宠物,都画了出来,也才七个。
“不用了。”葛辛丑摇头。
他最想念的,还是最早养的两只宠物,雪绒和雪风。
都说宠物随主人,雪绒和雪风的性子,随了小时候的女儿,乖巧而促狭,疯野而机灵,善解人意却又护短成性,经常捉弄人但从不动粗。
长大后的女儿,如同后来收养的雪皇,变得暴戾不堪,以前招人爱的性子只剩了护短。
女儿上大学的这几个月,他和老伴天天担心女儿会惹祸,甚至做梦女儿被人打死。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女儿又变了个人,看起来是好事,可他的心里怎么就不踏实呢。
说起护短,葛辛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小的时候怕滚蛋被人欺负,教过滚蛋使用暗器,祥娃也教过滚蛋功夫,按说滚蛋不应该轻易这么被人暗算了呀?”
“是吗?”葛凯倪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我小时候还会暗器?”
“你三个哥哥射箭还是你教的呢,给人治病的银针就是你整人的暗器。”葛辛丑百思不得其解,“滚蛋学的不如你哥哥他们,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怎么就着了别人的道儿呢。”
葛凯倪很想问祥娃又是谁,怕老爸又牵扯出一大堆问题,也就偃旗息鼓。
反正那都是高争气变傻以后的事,听老爸的话音,祥娃也是高争气变傻以后的事,和那个怨气小人应该没关系,不问还能省了被唠叨呢。
放出神识观察院里的高争气,葛凯倪心觉异样。
按说高争气应该高兴被她谈起才是,可她怎么没发现高争气有一丝高兴的样子,反倒拳头紧握,一脸愤恨。
葛凯倪出去走到高争气跟前:“回来了就进屋吧,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样子,赶紧支油锅,炸丸子,我再把那些素的弄完,也到该做饭的时候了。”
高争气愣愣地看着葛凯倪平静的脸,葛凯倪有几年没和他说过话了。
“不想干?”葛凯倪皱起眉头,“那就回你的房间休息吧,饭好了叫你。”
说完扭头就走,顺便把小老虎收进图谱。
白兔好奇地用耳朵蹭了蹭高争气俊美的脸,棕兔伸出耳朵把白兔的耳朵勾了回去。
防护罩随着小老虎被收走而消失,高争气打了个冷战。
紧跟着葛凯倪进门:“我这就去支油锅,家里都买了什么菜,油锅既然支起来了,咱们今天干脆把该炸的都炸了,省得再麻烦一回。”
看到葛凯倪剁的肉馅有点傻眼,这是要做肉丸子生意吗,他的饭店都没有准备这么多。
葛凯倪冲高争气瞪眼:“看什么看,我饭量见长,你敢说我吃得多!”
“没有,”高争气忽然想笑,“我这就打电话给店里,让他们再送些菜过来。”
葛凯倪咬牙:“你一个人知道我是个饭桶嫌不够,还想你店里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葛辛丑喝斥:“你俩咋又掐起来了,是等着我老人家亲自支油锅子?”
“没有啊爸,”葛凯倪嬉笑,“我是想看看滚蛋的病是不是真好了,逗他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