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别墅的慕家,容芸娘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连平日里都不许靠近远山别墅的薛涵宇都让他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上,慕映雪最近心情不好,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容芸娘自己心里也烦躁,也懒得管她了。
只不过慕家里面已经大换血了,佣人们除了容芸娘习惯用的那几个之外,都是陌生面孔,所以,薛涵宇才敢出现在慕家里面。
对于容芸娘的“格外开恩”,薛涵宇并不十分领情,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容芸娘那么抵触他的靠近,逼得他把自己关在小区里面,每天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自家和隔壁薛冰家。容芸娘不远让她感受到的父女亲情,他在薛冰身上感受了一下,虽然薛冰的母亲看自己的眼神里面并没有那么纯粹,但是薛涵宇依然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慕映雪的事情。
没想到,居然在正月十五这一天全家聚在一起。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出现在慕家的饭桌上,慕映雪脸上那厌恶的表情,薛涵宇很想劝自己,是他太激动了看花眼了,但是明明他昨晚上在慕家留宿的,慕映雪吃了晚饭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过,薛涵宇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但是他已经没有资本去跟慕映雪保证什么,现在的计划,也是容芸娘想出来的,如果必须要保护好慕映雪的话,他们诬陷慕绯心是她们的孩子,反而更有道理一点。
让薛涵宇和容芸娘无比庆幸的是,慕绯心早早就离开了慕家。
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儿,是私生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些无知的人就这么被他们玩弄在掌心,说不得意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慕映雪没有给他好脸色,薛涵宇依然厚着脸皮留在了慕家。
慕城自从上次病了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每天用营养液吊着,容芸娘并不会要了他的命,现在需要他沉默着,她怎么可能停了他的“营养液”。
家庭医生又换了一个,每次医生过来的时候,容芸娘都会跟他聊很多,消失好长一段时间,薛涵宇原先是不知道的,昨天过来的时间早了一些,外面停着陌生的车子,但是他小心翼翼的探查过,并没有别人,等佣人招待他在客厅里面等了好久,他才看到容芸娘和那个陌生男人从楼上下来。
哼,也是个贱女人。
没有容芸娘留在他那边的“巨款”,薛涵宇几乎寸步难行,反而眷恋起了容芸娘的好,这点小瑕疵,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忘了就过去了。
慕城这个“丈夫”都没意见,他不过是人家的“情夫”,有那么多意见干嘛。
这几天心情好,连带着容芸娘给他的笑容都多了一些,薛涵宇无聊的翻着杂志,都是以前慕城定的财经相关的杂志报纸,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那边容芸娘拿着手机还在煲电话粥,似乎在聊某个太太家的女儿要办婚礼了,婚礼酒店定在哪里,新郎家是做什么的。
薛涵宇这辈子只喜欢过容芸娘一个人,但是容芸娘还是嫁给了慕城,当年盛大的婚礼让各大报社铺天盖地的报道,他把自己足足关了一个星期,等热度过去了,才敢出门。
他跟容芸娘之间没有婚礼,更不知道结婚需要准备些什么。
现在偷听到的这几句,让他隐隐多了一些期盼,现在慕绯心已经“臭”成这样子了,他的映雪应该是安全了。那她有喜欢的人了吗?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她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婚礼会是怎么样的?
太多的联想,让薛涵宇的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在容芸娘身上了,他现在很想知道慕映雪有关未来的计划,但是又担心自己一开口太唐突了。
“傻笑什么,无聊你就自己出去走走,别再这边妨碍我。”
薛涵宇一个人悄悄的傻笑着,让不经意看到一眼的容芸娘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是真搞不明白薛涵宇现在的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慕映雪被牵连到的时候,他居然脑子一热想到这边来,这是要害死她们么,还好她查到了慕绯心的行程,正月十五她居然还有心思出去玩。足足四天,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去安排这一切。
只是现在想想,容芸娘觉得心口一阵阵发闷。那些小报社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一个个都是不好对付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前前后后就花了她近一千万。
好不容易看到小道消息满天飞了,居然好死不死的问她要封口费,容芸娘心里气啊,但是又没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巴,又给了一千万“封口费”,气得她今天早上早饭都没有吃。
要不是现在跟她通电话的人是圈子里面的人,她连电话都不想接。
别人家的女儿订婚酒店都是全a市最好的,男方家里做珠宝生意的,只是订婚的钻戒都是全球唯一设计款式,两百万!炫耀个屁啊。
这么年轻有才,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家那只猪样的女儿。
终于挂了电话,容芸娘脸色的笑容一秒就全垮下来了,看着对面傻笑的薛涵宇,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一点了,“出去出去,烦得很。”
原本就不想在客厅干坐着的薛涵宇把杂志往边上一扔,就去花园里面转悠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逛慕家的花园,远远就看到花园里面有一个不小的花房,薛涵宇记得容芸娘从小到大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慕城为她建一个花房并不算什么。
外面的天气还冷的惊人,花房里面却温暖如春,地上铺了娇黄的郁金香,边上的架子上还种着不少粉色的红色的玫瑰花,薛涵宇对花卉的种类研究的不多,他能记得里面又那些颜色就不错了。
转了一圈,薛涵宇只能承认,花房确实大,中央的位置还设了休息区,温馨的布艺沙发看上去很舒服,薛涵宇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了上去,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中间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些多肉植物,饱满的叶子慢慢的绿色,边上都放着介绍的小牌子,薛涵宇辨认了一下字迹,并不像是容芸娘的字,顿时一阵心塞,连屁股下的沙发都觉得扎人。
说到底,这还是容芸娘和慕城的房子。
就算他在这边住了一个晚上,这些事实也是不能被抹去的。
这个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写满了容芸娘和慕城生活过的印记,薛涵宇很清楚,容芸娘不喜欢他租住的那个小房间,跟她的身份完全不搭,但是就是那样的地方,他躲躲藏藏生活了近三十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知道,以后,他是绝对不会回那里去了。
房东催他交房租的电话,他都挂掉了,家里之前的东西,一双手就数的过来,房东要是觉得拿去当废品买了可以抵房租的话,就随他去吧。
昨天下午的时候,容芸娘让人给他买了很多新衣服,春装也准备了不少,虽然容芸娘签单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薛涵宇想到这笔钱原先就应该属于他的时候,不免又有些心疼了。
在花房里面坐的越来越不自在了,薛涵宇起身匆匆就往外面走,手背不小心被拐角处斜出来的玫瑰花挂到了一点,没有破皮,却让他的情绪更加糟糕了。
今天的天气并不坏,但是花房里面和外面的温差太大,薛涵宇出来之后,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冷颤,看了眼远处灰蒙蒙几乎看不真切的太阳,心里也是一片雾影。
视线扫过二楼,忽然撞见一片落地窗后有个白色身影,薛涵宇猜那个人是慕映雪,想到慕映雪忽然这么悄悄的在留意着自己,薛涵宇忽然多了几分安慰,加快脚步往屋里面走,他觉得,应该跟慕映雪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