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你和我在山洞住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他足可以安排好一切事!”乔朗说道。
“哦,师叔,我还真以为你未卜先知,结果是有人通风报信!”婉儿调皮地说道。
“诶,实际上修佛之人,未卜先知,还是可以修出来的,只是老僧我愚钝,还没那个收获!”了尘大师愣了一下,然后如此说道。
“诶,大师乃是智者,我等自叹不如!”李鸿章说道。然后,他又对婉儿说道:“婉儿,塔塔拉哈估计几天以后到这里,到时候你们一家也就团聚了。这是很好的结果啊,不过,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风波,你们还是不要到街上走动。”
婉儿知道京城鱼龙混杂,各方势力彼此渗透,真的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到京,真的说不好会有人前来找麻烦。于是,她立刻说道:“中堂大人放心,婉儿谨遵钧命!”说到这里,她立刻又问道:“中堂大人,小女有一事不明。”李鸿章抬手示意她说,婉儿便说道:“这次我进京为何如此隆重?您看我只是一个小小民女,怎么惊动了圣上,而且还派出刑罚大人百里外迎接。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阿玛的缘故吗?”李鸿章听了点头说道:“当然不全是,因为除了塔塔拉哈将军之外,了尘大师也是万岁的稀客!”婉儿听了有些尴尬,说道:“小女子高估了自己,诸位别笑!”李鸿章说道:“不能如此说,万岁爷可是很器重塔塔拉氏,得知你怀有身孕,很怕有个闪失,这才派出刑罚大人。你们要知道,此人功夫深不可测,那是万岁爷的死士。由此,可见万岁爷如何重视你,如何重视塔塔拉家!”而乔朗除了这个,心中还有不解,但是他忍了忍,没有动问。
婉儿在中堂府留下暂且不说,且说吉岛赶着马车,走在回京的路上。囚笼里胡灵儿好像行尸走肉,视线始终盯着阿玛的脸,脑子里电影儿般地过着之前的画面,一幕幕,是那样的清晰。而胡春雷的尸体已经成了冻肉,随着车颠簸而撞击车板,他的魂魄早就堕入地狱了吧?
本来,吉岛想将胡春雷的尸体处理掉,省得回大日武馆没法解释,可是当他动手的时候,胡灵儿疯了一般又抓又挠,他虽然心狠手辣,但还是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敢肯定真的怀了,但是万一呢,那可是他的血脉。
终于,吉岛进了城门,来到了大日武馆门前。他下了车,看着胡灵儿和胡春雷尸体,心道:“唉,该怎么解释呢?”想来想去,他觉得不如将这一人一尸藏起来。就在这时,有人出来,看到了吉岛以后,上前问道:“哎呦,师弟,回来了?师父等你呢!”说着,指了指武馆内院金田一郎屋子的方向。然后,那人看了眼囚笼,说道:“哎呦,这还一个活人,哦,这个好像是死了吧!”说完看到吉岛愤怒的眼色,立刻笑了笑,说道:“哦,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其实,那人早就看出吉岛的情绪不对,知道他肯定办砸了差事,于是,想刺激一下他,谁让他眼高于顶,对他呼来喝去,不用师兄礼节相见?
既然有人知道了,这藏是藏不住了。于是,吉岛立刻叫人出来,将囚笼抬进了院子里。
“你们几个,弄堆火,别让她冷到!”吉岛吩咐几个下人。然后,他径直去了金田一郎的房间。拉开门,他便看到了正在品茶的金田一郎,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井上昆山。
“吉岛,这次任务完成得如何?”金田一郎端着茶盅,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仿佛漫不经心。
“父亲,这次孩子办砸了差事。只带回活着的胡灵儿,胡春雷,他,他死了!”吉岛说完立刻跪倒在地,“我愿意接受惩罚!”
“哦?胡春雷怎么死的?”金田一郎放下茶盅,“听说他出了古镇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死了呢?难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愿意为我们日本人卖命?所以,自杀了?”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揶揄。
“也,也许吧!”吉岛有些磕巴。
“哼,什么也许?”啪嚓一声,金田一郎摔碎了茶盅,站起身来上前捞住吉岛的脖领子,“要不是昆山及时出现,估计你把胡灵儿,还有塔塔拉哈父子都杀了吧?你这个孽障!”说着,啪嚓就是一大嘴巴子,打得吉岛转了两圈,不过还没等他站稳,金田一郎又是一脚,这一脚几百斤力气,一下子将他蹬飞。呯,他的脑袋先撞在墙上,接着整个人又扑通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墙角。疼痛犹如毒蛇,瞬间缠绕了他的和精神。吉岛竟然因此而想到了这样一幕:自己一个横踹,将胡灵儿蹬飞,其委顿于墙角……有些事,只有自己体验了,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
“主人,不要这样!”井上昆山立刻上前阻拦,否则金田一郎真的会弄死吉岛。
“哦,让你见笑了!”金田一郎站直身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合服,又成了一个“谦谦君子”形象。他坐回去,重新拿了一个茶盅,倒上淡绿色的茶汁,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轻呵一声,说道:“不要管他,继续喝茶!”井上昆山听了,只得坐回去,任由吉岛在那儿放挺。
“嗯,你及时地阻止了他枪杀塔塔拉哈父子,这是对的。”金田一郎说道,“只可惜,如果再早一点就好了!”
“是,如果再早一点,塔塔拉哈夫人就不会死,那么主人就不会是他们的仇人,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井上昆山说道。
“唉,我是让这个孽子去夺胡春雷父女,没有让他杀人!”金田一郎叹口气,“这小子自作主张,破坏我的大计,实在该罚!不,不,是该死!”
听了“该死”二字,吉岛吓得立刻爬起来,像狗一样过来拽住金田一郎的袖子,说道:“父亲,父亲,我知道错了,您不要杀我!”
“你办事从来都没有让我开心过,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你说我该怎么办?”金田一郎叹口气,“武馆有武馆的规矩,我要是破了这个规矩,以后还怎么服众?”
吉岛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知道自己是金田一郎的养子,他想杀了自己,那绝对是可能的。“您不能杀我,要是杀了我,您留下了弑子的名声,谁还敢为您卖命?”吉岛为了活着,什么也不顾了,说话也开始硬气。父亲二字干脆也不叫了。
“呃?你这是威胁我?”金田一郎一愣,继而狂笑道:“你这是长大了,开始露牙咬人了?早知道你是个恩将仇报的杂碎,我早就该杀了你!”
“你……”吉岛愤怒了,不过想到对方的权势,也就露出了败相来。
“我怎么样?告诉你,你只是我在中国大街上捡来的孩子,我好心好意地将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吗?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说,我还能留着你吗?”
吉岛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更加紧张,他之前就听几个师兄说过,自己是中国人,是被金田一郎收养的,是一条听话的狗。而今,这话从金田一郎嘴里说出来,不由得他不信。他深深地知道,金田一郎对中国人的手段,于是,他立刻拽住井上昆山的袖子,说道:“昆山,救救我,救救我!”
“主人,本来你们父子的事情,我是不该插手。但是,今天我不能不说,胡灵儿有了身孕,她需要他,就算看在一个未出世孩子的面上,还请主人高抬贵手。”井上昆山说道。
“哼,一个中国人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看他的面子?”金田一郎撇嘴说道,将茶盅递到嘴边,没喝又放了下来,说道:“不过,你说的话,肯定有着更深层的意义。你告诉我,凭什么要留他和那个女人的命?只要你说动我,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他们。”
吉岛听了这话,立刻双眼放光,近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井上昆山。
“主人,你要成为大使,要干出点名堂,身边除了咱们大和民族的人,还得有中国人,还有谁比中国人还了解中国人?有什么您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交给这样的人,您岂不省心省力?就算中国人恨我们,想杀人,那也是先杀他们这样的人,不是吗?吉岛跟着您这么多年了,而且他又是中国人。当然,现在别人都以为他是日本人,但是,您可以发个公告,说他是中国人,因为他痛恨日本人,不愿意为日本人做事,所以,您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我相信,慢慢地他会被中国人接受。未来,他会有大用处!”井上昆山说道。
“幺西!嗯,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昆山,你的智谋的确深远。”金田一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留着他一条命。”说到这里,他朝吉岛喂了一声,犹如叫狗一般。吉岛立刻爬了过去,对着他点头,就差摇尾巴吐舌头了。金田一郎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听到了吗,我可以饶你一死。从此,你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你带着你的女人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