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1 / 1)

<>正因为赴日之行凶险万分,李鸿章才采取了两个方案,第一个向光绪申请保护,调来塔塔拉虎和井上昆山;第二个便是想办法不去日本。

为了不去日本,李鸿章先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被驳回之后又说很多事情没有办,暂时离不开,结果又被慈禧驳回。三番五次之后,慈禧已经怒了,他才不得不决定前往日本和谈。几个星期以后,他不得已带着儿子李经方以及塔塔拉虎、井上昆山、几个外国人,以及各级文武官员一百多人,踏上了东去日本的客船。

“看哪,那个就是李鸿章,这要去日本和谈去了!”有人说道。李鸿章远远地听到,心中暗自无奈,因为此行乃是绝密,却不想还是传了出去,以至于一上船便被认了出来。看来井上昆山说的内奸,还真的可能存在!

“唉,日本人打得这么狠,李大人这是去讨好示弱去喽!”有人说道,“这种法子之前不总是奏效么?”李鸿章听了心里一叹,暗道:“由此看来,我这汉奸之名是躲不掉了!”

在众官围绕下,李鸿章来到了高档船舱里,只是躺了会便感觉憋闷,于是领着塔塔拉虎和井上昆山来到了甲板上。三人一排站在那儿,耳边是海鸥的鸣叫,眼前是滚滚的海水,倒是一副开阔景色。再说李鸿章看着海涛滚滚,天海一色,不时地长吁短叹。如果不考虑此去乃是议和,单看此景应有“水何澹澹山岛竦峙”之感。此刻,就算不是议和而是游玩,李鸿章也是面色不佳——不知什么原因,这次晕船晕得十分厉害。

他走之前和光绪就是否割地进行了沟通,他知道光绪和慈禧也是反对割地,因为割地就意味着卖国,这个罪名谁也承担不起。不过,恭亲王奕欣倒是赞成割地,他认为不割地就意味着和日本政府唱对台戏,日本人得不到满足势必再度攻打中国。

李鸿章为了实现多赔款而不割地的目的,走访了多个外国驻华使馆,只可惜所有的大使都是不置可否,并不明着表态支持中国。李鸿章感觉到了从未有的压力,故此对儿子李经方说,自己这辈子到死都要背着“卖国贼”的骂名。

塔塔拉虎看到李鸿章面色阴沉,便上前说道:“中堂大人,此去日本您担子实在太重,卑职知道您担心什么……千古功罪任后人评说,大人不必如此为难自己!”

李鸿章听了收回视线,叹口气道:“老朽一直想帮助爱新觉罗氏根除弊病,通过‘洋务运动’来实现‘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目的,只可惜啊,最终也是功败垂成,老夫之痛他人无法体会……”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塔塔拉虎的肩膀,“中国之未来,还有赖于你们这一代。我们最终要淡出历史舞台,你们总要成为主角,通过你们的努力,让我大中华五千年之历史更加绚烂。只可惜,我老矣,恐怕看不到这一天了!”说完又呆呆地望着天海交接处。

塔塔拉虎听了也是感慨良多,他之前听人说李鸿章如何如何,而现在看眼前头发花白的老者,才知道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是多么可恶!因为能者多劳,多劳就意味着多犯过错,有过错自然要挨骂。反观现在的现实生活,一个小小单位也是如此,最后老板赏识的不一定是能者,反而是那些会说话的人。

而与塔塔拉虎不同,此时此刻的井上昆山抱着钢刀,觑眯着双眼,他被那奔流的海水吸引,不自觉地想到了孔子的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想到光阴,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逝去的年华。遥想当年,他跟师父学习刀法,每日都承受着超负荷的锻炼强度。他的恩师,也是他的叔父,戚井刀法的正宗传人。他对井上昆山寄予了厚望,所以,对他的要求是前所未有的严格。但是他没有任何埋怨,因为他知道以后自己要靠这把刀活命,甚至于保护井上家族。年少的诸般回忆,能让他感觉到温馨的,也就是遇到了梅子。

那是井上昆山学艺下山后第一次杀人。当时,他来到了东京最富盛名的一个歌舞姬厅,当时梅子画着“唐代桃红妆”,为一些富家子弟献歌。

“唉,妞儿给我唱个好听的,听说中国有个十八摸,你就来个类似的!”那富家少爷喝着酒,指着梅子裸的调侃。

“公子,我不会唱那些艳歌,我只会古典的歌子!”梅子鞠躬行礼说道。

“八嘎!”少爷身旁的管家人物怒了,他走上前啪嚓就给梅子一嘴巴,“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谁让你这么说话的?让你唱你就唱,不会唱就用身体补偿。钱,我们有的是!”说着,管家掏出了一大把的钱,随手一扬,顿时整个歌舞姬厅热闹起来,歌舞伎女们抢成了一团。

“姐妹们,我们是歌舞伎,但是我们也有自尊,我们不能为了钱而丧失了灵魂!”梅子高声呼喝,之前她的歌声柔美动听,而此刻确如神灵一般不可侵犯。

嘎嘎嘎,管家大笑起来,那公子也跟着打起了口哨。“好个自尊,好个歌姬!”公子阴着脸,咂吧几下嘴,“我今天就买下这里,而你立刻给我滚!对了,提起我的名字,没有任何一个歌舞姬厅敢收留你,我看你的自尊到底有多值钱!?”

其他随从听了这话纷纷仰头大笑,而歌舞姬厅的老板听到风声来到了近前,原本他还想震慑一下这个起哄的家伙,可是此刻却换上一副巴结的嘴脸,给公子敬上了英国进口的雪茄,口中说道:“我说公子,您不要生气,不就是一个歌舞伎么,至于这样么。”

“你是这里的老板?”公子接过雪茄,不过却将其扔在了脚下,用铮亮的皮鞋碾了碾,对管家道:“还看什么,动手!”

管家听了犹如挣脱了绳子的野狗,对随从一摆手说道:“砸!”

话音未落,这些随从操起凳子一顿猛砸,没有一刻钟,这个歌舞姬厅破烂不堪,客人也都跑得一个不剩。当然,在歌舞姬厅的东南角落,井上昆山还在悠闲地品着酒。

哈哈哈,这些人做完恶事,看到人们都吓跑了,不由得大笑起来。当公子看到悠闲自得的井上昆山时,他顿时僵住了,他指着他对随从们说道:“呃,还有人,你们难道都瞎了吗?”

上,管家大喊一声,他知道这年轻人不是等闲之辈,立刻领着随从扑了上去,他手中的短刀发出寒光,嗤地一声直奔井上昆山的咽喉。

扑哧,管家和井上昆山都身体一挺,几秒钟后管家仰面栽倒,血喷溅而出,公子看去只见那脖子被砍断了一半,可是,刚才他根本没有看到井上昆山出招!

“杀!”随从们都是浪人出身,也就是底层的武士,都受过武士道的教育,自然不会怕了井上昆山,此刻纷纷扑身而上,一片刀影顿时缠住了井上昆山。

“刀,心之延展;心,刀之根茎。心刀结合,如心使刀,所到之处悉皆血溅五步!”井上昆山脑中出现了师父的话,立刻心随意转,刷拉拉一转身体,刀锋划过之后,响起断刀叮当落地的声音。公子此刻剧烈颤抖,因为他看到了井上昆山刀锋划过,那些随从一个个仰面栽倒,十数个血练犹如先后喷发的烟花,不过没有凄美的烟火只有殷虹可怖鲜血。

“你是谁?”公子双眼瞪圆,裤裆已经湿透,一股子骚臭味充满了这个歌舞姬厅。

“报仇的人!”井上昆山说着,脚尖点地犹如鬼魅飘到了公子的面前。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咽喉一凉,摸到怀里的手也耷拉下来,扑腾一声他仰面栽倒,一把短枪掉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

“哼,蠢货,难道不知道近距离的时候,刀比枪快?”井上昆山一脚踹飞公子的尸体,上前拉住梅子的手扬长而去,留下老板和歌舞伎们在那呆若木鸡。等到他和梅子没了影子,这些人才失声尖叫起来,同时,官方才来了人。只可惜,公子的家族宿老花了大量的金钱,仍是没有找到井上昆山和梅子。

在之后的日子里,梅子和井上昆山四处为家,经历过数十次的惊险刺杀,可是梅子始终对井上昆山不离不弃,没有一点儿怨言,直到他们成婚。

井上昆山收回思绪,他对塔塔拉虎说道:“自从上次回北海道接我妻子,如今也是有将近两年没有回日本了。正所谓近乡情怯,我此刻心情比较复杂,毕竟日本是我的祖国,要是说没有一点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这样的一个凶残的国度,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掠夺他国百姓的生命,我又感觉沉重,为自己是日本人而感觉羞愧!”

“说得好!”恭亲王走了过来,挨着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天色赞叹井上昆山的话。“其实,我们只说日本人如何凶恶,却忽略了自己太过善良!”恭亲王继续说道,“如果我大清经济繁荣军队强大,别说日本人,就是再凶恶的种族,也不敢侵犯我们。大清就好比体弱且到了大限的老妪,唉,恐怕吃了灵丹妙药,也难以起死回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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