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我们家从人伢子手里买的,我们是买了她的身契的。如今她与我侄子一起死了,我嫂嫂好心,成全了两个孩子,让他们在地下作个伴儿,还让你们以为我们有意毒杀。”
虽说是一家人,但小叔子这样护着嫂嫂,苏若初一是头一回见。
苏若初嘴角轻轻勾起,见这刘老二如此激奋的样子便能知,他与刘家主母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止叔嫂这么简单。
不过,这些事情,到底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儿,无论水有多深,苏若初也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讲。
她要查的,只是这冥婚之事,与女童失踪案有没有关系。
“你们说人是从人伢子手里买的,那也不能证明这孩子的死与你们无关。你们为了自家孩子有意杀了这女娃,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将中毒而死说得这样轻松,且一丝破绽也没有。
眼下唯一的办法不是找什么人来对峙,而是找丢了孩子的村民来看看,这棺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们家的。
“头儿,得让人去找村长来看看,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他们村儿里的。”
刘家主母伤心得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刘老二在与李五航周旋:“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我们可没有时间等着你们去请人来验证。”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可是官方派来办案的人,此事未弄清楚之前,不许下葬。”
李五航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用手里的刀显示自己的身份,并且告诉在座的人:“你们都听着,我们今日只是来查,你们老老实实的,我们自然不会动手。若是刘家不配合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刀剑无情了。”
苏若初站在李五航身边,此时只感觉自己的一米八的气场。
“刘老二,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是你们当真没做还有姓名的事情,不必怕我们查。所谓的吉时,今日有,明后日也会有。”
她这一说,刘老二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堂堂七尺男儿,也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好不容易等来了村长,村长气喘吁吁的走上前来,朝李五航拱手一礼。
“李捕头,这……”
村长探头看了看,这样架势他虽然是见过,但在场这么多人,他心里还是慌的很。
“村长,你快来看看,这棺材里的女童是不是你们村子里失踪的女童。”
苏若初的话才说完,村长才反应过来,立即上前去看个究竟。
不出一会儿,村长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一脸惊恐的样子,连连后退了几步:“是……就是我们村里失踪的女童。这是周家的二女,与她姐姐一同失踪。真是想不到,天意弄人,居然是死了。”
村长看着这孩子可怜,也忍不住伤心,竟哭了出来。
听了他这样说,刘家人可是慌了,李五航也更有理由抓人:“来人,刘家主母与刘老二,杀害人命,抓去衙门里审问。”
刘家主母可算是崩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李五航的衣角求他:“李捕头,此事都是我们不好,我们知错了。无论如何处置,全让人一人来承担,我伏法。只求李捕头你网开一央,看在我才丧子的份儿上,就让我给儿子办完了丧事,再去伏法吧!”
刘老二此时更是连半个字都不敢说,只站在一边看着刘家主母苦苦相求。
“李捕头,我求求你,那你成全我这个才没了儿子的母亲吧!”
李五航虽然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可有关人命的事儿,他是一分都不敢懈怠的。
“这可不行,如今是已经闹出了人命,你们有没有罪,只有到了功夫才有定论。我们只是来抓人的,没有这个权利私自放了你。”
苏若初走到刘家主母身边,亲自带了她去衙门,经过审问之后,刘家主母对此事供认不讳,并且答应要赔偿一些银两。
周家人因为女儿的死亦是伤心不已,听着刘家主母说要赔偿银两,更是生气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可是一条人命,如今你们杀别杀了,还想只赔偿一些银两便罢。我可告诉你,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儿。”
苏若初见着周家的激动,担心他们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立即上前去拦着一些。
“人都已经不在了,二位节哀。好在此事已经水落石出,孩子的尸体已经找回来了。”
当即,刘家主母便进了大牢等死,周家人是痛快了,可苏若初看着刘家主母解脱的样子,却隐隐感觉到,这事儿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李五航与苏若初二人办完了事儿,便去了一家酒馆喝酒。苏若初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在酒桌上,也难免会说起刘家这事儿。
“头儿,你不觉得那刘家主母不对劲儿吗?”
苏若初给李五航倒上酒,想想此前李五航与她说的话,想他应该也是个聪明人。
“不对劲儿?有什么不对劲儿?反正这案子我们是已经办完了,眼下你再说有什么不对劲儿也无用了。”
说着,李五航还看了苏若初一眼,仿佛是在提醒她,行事要有个度,千万别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不该说的话。
“小子,我可告诉你,我们只是办案的,并不是县太爷。我们用真凭实据抓到人便已经办成了案子,后头的事儿,与我们无关了。”
苏若初犹豫过后,还是压低了声音与李五航说:“我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刘老二与刘家主母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不像只是叔嫂,倒像是……”
后头的话苏若初没说,李五航却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一脸的从容,像是只在意自己杯里的酒:“你是想说,他二人像是有私情?”
嗯?
苏若初眼里一阵惊讶,看着李五航久久说不出话来。
“头儿?你看出来了?”
李五航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与苏若初说起方才的细节:“方才刘老二一直护着刘家主母,在意的也是刘家主母,对他那个过世的侄子并不关心。且刘家主母求我们放过他时,他也不敢上前来帮着说话,这还不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