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冬说完就要走,不想却被靳祁森扣住了手腕,男人沉翳的声音随之而来,“程宛冬。”
“什么意思?她不可能会去求唐志庭。”程宛冬本不想理会他,直接甩手走人的,但是听见了他的话,她最终是停住了脚步侧过脸,只见男人英俊的面容透着无法言说的默然,薄情的唇抿成了冷硬的直线。
她的唇角缓缓漾出一抹笑容,凉凉的嗓音是满满的嘲讽,“但是为了你,她那么做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
他担任执行总裁的职位之后,也曾有一回被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几乎是逼进了绝境,他母亲因为这个事情跟梁舒冉提过要求,但是梁舒冉给出的答复是——我没有父亲,也不认识他。
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为此他母亲生发了脾气,可是她当时腰肢笔直地站着,死咬着唇,完全不为所动。
所以梁舒冉有多痛恨唐志庭,他是清楚的,毫不夸张的说,她是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向那个男人低声下气的。
程宛冬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抢回自己的手,又从包里摸出一包湿纸巾,反反复复地擦拭被靳祁森碰过的地方,仿佛他肮脏的病菌。
靳祁森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他和程宛冬,从一开始就是磁场不合,彼此是两两相厌。
程宛冬精致的脸蛋上,连讽刺的笑意收敛得荡然无存,只有泠泠的厌恶,“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么多年了,你何时有跟她好好说过一句话?”
靳祁森一怔愕然,因为程宛冬说都对了,他确确实实没有跟她认真谈过话,更多的时候,是他的冷怒,和她的默然,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连吵架讽刺的兴致都失去了。
在他这稍一沉默里,程宛冬继而往下说:“就算那时候她真的跟你说了,你就会感动?就会改变对她的态度,不拈花惹草,诚心诚意对她好么?呵——”她一阵冷笑,“你不会,你只会借题发挥,嫌她多管闲事侮辱了你吧!”
靳祁森的脸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变幻着,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程宛冬明白,她说完全说中了。
呵!
她低声冷笑一声。
这种男人,哪个女人跟着他,哪个女人倒霉!
…………
保镖远远的就看见霍誉铭抱着梁舒冉出来,好像架在脖子上的刀终于被撤离。
两个时前,他送梁舒冉到汇民商场,途中她说要去个洗手间,他只好在外面等,却不想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出来,他觉得不妙,打了她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出于保镖的经验,他察觉事情不对劲,又不敢贸然行动,只好让清洁的阿姨进去帮忙找人,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保镖当机立断给霍誉铭打了电话,而霍誉铭给他的是冰冷嗜血的回答:“她若有任何不测,你就等着陪葬!”
这短短两个小时里,漫长得想过了一整个世纪。
幸好她人安然无恙。
然而走近了,保镖却发现霍誉铭脸色阴沉的模样,心底暗道了声不妙,看来这位太太是惹恼他了。
保镖连忙打开了后座的门,霍誉铭抱着梁舒坐上车后,关上门马上回到了驾驶座上。
车内。
霍誉铭低头看着一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女人,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为什么要甩掉保镖自己一个人跑来酒吧,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嗯?”
梁舒冉眼巴巴的望着他,清亮的眸子染着薄薄的醉意,略迷茫,像一只无辜的小动物,盯了一会儿,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反而抓着他的手放在了她到底太阳穴上,“霍先生,头疼,你帮我揉。”
霍誉铭狭长的眼睛微眯着,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闭上双眼准备享受的女人。
得不到他的回应,梁舒冉睁开眼睛,瘪着嘴巴皱着眉头,满眼委屈地看着他,“你不愿意帮我吗?”
“你知道我是谁?”
“霍先生。”
“是你的谁?”
“我户口本上的配偶。”
霍誉铭凉凉的道,“梁舒冉,你压根没醉吧,嗯?”
呵!还户口本上的配偶,她倒是把官方的内容记得清清楚楚!
“不肯告诉我喝这么多酒的原因,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今晚他本来是在接待一个瑞士过来的重要客户,结果接到了保镖的电话,说她不见了,他当下就冷了脸,甚至抛下客户直接去找人。
她手机里的定位让他很快就得知她的下落,寻来酒吧的时候,看见程宛冬也在,他就没有马上过去逮人。
更甚至,他看见靳祁森出现时,也没有立刻出面,出于试探的心理,他坐在不明显的角落里,目睹了一切。
幸而,她的态度让他欣慰。
可是,在酒吧里,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喝,仿佛喝的不是酒,是开水,猜得出她心情不好受,至于到底是为了谁,或者什么事——很难说。
“才没有。”她趴在他的脖颈上,嘟嚷着,“还不是因为你。”
女人微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的肌肤上,轻轻痒痒的,撩得他心弦微动。
霍誉铭低头,嗓音沙哑蛊惑,“因为我?”
“就是你。”
他挑眉,“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了?”他宠她都来不及。
梁舒冉皱着眉头,大概是真的不舒服,心情的抑郁也还没全然散去,所以失去耐性嚷嚷,“你到底帮不帮我揉?”
见她要发脾气,他轻笑,“臭毛病。”
梁舒冉哼了哼,心满意足地接受他的服务。
抵达家楼下,本以为睡着了的女人,在他要抱起下车的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他柔声回答着,“困了继续睡,我抱你上去。”
“不要了,我很重,你伤口还没完全痊愈。”她说着,推开他,自己下了车,步伐有些摇晃不稳,霍誉铭及时扶住她的身体,沉声道,“靠着我,别逞能。”
说她醉了,她说话倒是口齿清晰条理分明,该记着的一点儿也没忘,没醉吧,又走路都不稳。
回到家,阿姨和可乐都睡下了。
霍誉铭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你乖乖坐这儿等我,我去帮你煮醒酒茶,嗯?”
她点头,像个乖宝宝,“好。”
霍誉铭转身就进了厨房,等他从里面端着醒酒茶出来,女人已经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今天穿的是西装套裙,合身的裙子长度在膝盖往上两三公分,因为天气温度不低,所以她没穿丝袜,白皙修长的美腿,简直就是引人犯罪,最要命的是,裙摆此时因为她的睡姿扯到了大腿根处,隐约可见她的小内裤……
那姿势,要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霍誉铭眸色暗了几度,俯身拍了拍她的脸蛋,“冉冉。”
她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的脸一直看,“霍老师。”
“嗯。”他看着她,“把醒酒茶喝了,不然明天你要头痛了。”
却听见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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