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曼看着男人浓稠得能沁出墨来的侧颜,瞬间咬住了唇瓣,眼底更是蒙上了一层屈辱的水汽。
自懂事起,他们两人就一直都陪伴在彼此的左右,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两人从未分开过,甚至连大学,她都舍不得到外市去,只为了多看他一眼。
他陪着她长大,在她被人欺负时,会冲出来替她教训人,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哄她笑,可以说,他给了她数不清的温柔与呵护,在外人眼里,他对她的宠溺,近乎于令人发指。
他喜欢她。
沈青曼知道。
但是她更清楚,他的喜欢,与其说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更倾向于对妹妹的包庇纵容,一方面是习惯了,另一方面是他对男女感情淡薄,所以当初她鼓起勇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表白,他才会答应。
后来沈青曼无数次想起表白的场景,他从愕然到缄默的那短短半分钟里,到底想了什么,大概是不能让她这个女孩子丢脸,让那些人给笑话去,权衡之下,顺势而已。
所以两人成为男女朋友之后,仍旧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一如既往给她足够的宠护,但是却从来不会对她任何越过底线的行为。
他们之间的的第一个吻,是她主动的,甚至是她精心安排的,在那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被起哄着亲吻,他顾及她的面子,本想蜻蜓点水敷衍一下,是她主动勾着他的脖子缠了一个深吻。
起先有一瞬间,她至今都清楚记着,他扣着她的肩膀,本意是想将她推开,虽然仅仅有那么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了。
至于肌肤之亲……沈青曼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是她这辈子最耻辱的一次。
她脱光了勾|引他,他竟然也无动于衷,甚至阴沉脸,掉头就走了。
那时候他给她的回答是:他不想随随便便对待她。
在他们那个圈子,那些公子哥玩女人,没几个不是提上裤子拍拍屁股就分手的,她身边的好几个朋友,也都是在跟自己的男友发生关系以后没多久就分手的,所以她理解成他珍惜她,所以不会随便碰她。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少女,懵懂的以为那就是男人对待一个女人最大的爱护与尊重。
后来,当她嫁给了霍誉泓,历经了人事以后,看见他身上留下女人的抓痕,从酒店里走出来的瞬间,眼泪顷刻间就模糊了她的眼睛。
他确确实实尊重她,爱护她,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过能发生哪种亲密关系的女人。
一个女人,年轻貌美,身娇体软,连脱光了,你男朋友也能对你无动于衷,要么他喜欢男人,要么他就是不爱你。
很显然,霍誉铭是后者。
而且,他甚至还意识不到,他对她根本没有男女感情这件事。
“青曼。”男人寡沉的嗓音将她从回忆里拉回现实,“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沈青曼听着男人清冷的警告,忽然笑了,笑容里宛若夹着绵绵的针刺,“四哥,你禁止我靠近她,是因为她不爱你吧,为此你才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的。”
男人深邃的轮廓顿时覆盖了一层阴郁,沈青曼凝着他冷硬的俊颜,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嫁给你,不过是审时度势,想要利用你而已,一旦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她就会毫不犹豫抛弃你。”
沈青曼觉得被霍誉泓折磨过后,她的心连着血液都开始渗着毒,“像我这般爱你的女人,都能嫁给你二哥成为你嫂子,你觉得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能多在意你?”
她每说一个字,霍誉铭的脸色便阴沉一度,“所以她才不会对你不闻不问,甚至我免费送她给你当助力的股份,她也不屑一顾!”
对于霍誉铭,她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男人俊毅的脸庞,阴鸷得几乎滴出水,他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息,低沉的嗓音无波无澜的,毫无起伏,“青曼,即使她不爱我,也妨碍不了我想要她。”
沈青曼的瞳孔蓦然睁大了几分,脸色也是青白交替着。
驾驶座上的司机听着后座传来的声音,整个人都心惊胆战的,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太多不该听的话,他把车停稳,小心谨慎地开口:“先生,到了。”
距离很短,十分钟不到的路程。
“嗯。”霍誉铭口齿不清地应了声便没了下文,默默地抽着烟。
沈青曼抿着唇推开了车门,“谢谢四哥送我回来。”
说完,她就要下车,一脚刚着地,身后传来了男人淡淡沉沉的声音,“青曼,你不应该回来的。”
沈青曼浑身一颤,蓦地绷紧了牙关,手攥着包包,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僵住了几秒,然后飘然离开。
霍誉铭坐在后座上,没有任何动静。
司机等了半分钟,小声询问:“先生,回家吗?”
“几点了?”
司机看了眼时间回答:“十点半了,先生。”
“唔,去一趟中央广场。”
…………
梁舒冉一抵达公司,马上就全神贯注投入了工作当中,毕竟昨天下午的低效工作剩下了不少事情。
等她忙完过来,一抬头,就对上了霍誉铭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以为自己是活见鬼了。
“霍……霍老师,”她舌头都捋不直,“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她紧张兮兮的抬眸扫向办公室。
“他们都已经去吃午饭了,”霍誉铭猜到她的心思,淡淡说着,“忙完了吗?”
梁舒冉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轻斥他,“你怎么就这样走进来了?”
霍誉铭默默地看了她两秒钟,不愠不火的反问,“我来找我太太吃饭,难不成还要提交个申请?”
梁舒冉蠕动着唇,本想说些什么,到底是咽了回去,她快速收拾好东西,“不是要吃饭吗?走吧。”
霍誉铭起身,长臂拦过她的腰,两人并肩往前走,“头会不会疼?”
“嗯,有点。”虽然喝了醒酒茶,但酒精仍旧让她有些昏沉,所以一个上午,她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咖啡提神了。
迈进电梯,她忽然低头凑在他身上,像个狗似的用鼻子轻嗅,霍誉铭垂眸挑眉看着她,还没开口,就看见她仰着脸,两道眉头皱了起来,神色不悦,“霍先生,你去逛风俗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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