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鄂青不以为意,反而朗声大笑:“我出山以来还未遇到什么像样的敌手,青爷我看你们身手还不错,今日我以一抵三,正好拿你们试手,叫你们看看青爷我的本领。”

三太保见鄂青不知死活地在那儿胡乱说着大话,不由心中大怒,也便不再理会渔影等三人,都举起铜锤、铜钹都围向鄂青,狠命地向鄂青砸去。鄂青一时吃紧,便小心地应对着,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不知轻重的话语了。

二郎一见不好,忙将地上的一根木棍操在手中。围在他身边的锦衣大汉顿时警觉,不禁又提刀面对着他防卫。翁渔影却冲这些人轻咳一声,示意围住二郎的众人退开。众人也立刻明白翁渔影的心思,互看了一眼,便都放下刀轻轻地退开了去,让出一条路来。

二郎握住木棍,见鄂青手中那薄薄的草垫子对付那三个重兵器却有奇效,便不急着加入战团。铜锤、铜钹、铜木鱼砸来,那草垫子一挡竟会卸去一半的劲力,反倒解去鄂青劲力不足的弊端了。那铜钹的利口,竟也切不开鄂青手中的草垫,二郎心中暗暗称奇,知晓那也是一件宝物。而鄂青的兵刃又锋利无比,挥动之间寒光四射,利风切面。只是鄂青内力不够纯厚,而三太保手中兵器铜铁厚实,又非俗品,鄂青每每砍去,也只能在这些铜铁兵器上划开几个豁亮的口子。

众人也啧啧称奇,只觉得那鄂青所用的两物均是世是少有的名品。那剑自不待说了,任谁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而那草垫子最为奇特,绿里,外面织有一层金丝,看去单薄并不起眼,却不想有如此大的威力。

三太保见他兵刃锋利心中也不禁畏惧,打斗起来也不敢直触锋芒,反有些畏手畏脚。本来鄂青的招式就轻灵飘逸,再加上他身着锦裳,周身再罩着名刃的如水的冷光,在那三个沉稳重拙的铜山铁壁中飞转腾跃、穿梭跳动。场面上便是十分地华美好看,众人也是一时间看呆了去,有些个不由叫了声好。那鄂青见三人有些畏缩,再瞟到周围围观人们的出神叫好的情形,越斗越是兴奋,意气风发,招式开阖,潇洒非常。而二郎却是见了那眉头越皱越紧。

三太保终是三人斗一人,熟悉了鄂青的身法与路数后,便将他严严实实地围住。这次却不再使用打斗二僮的老招。只见三人齐声大喝一声,各人攻向两路,一招“天罗地网”齐齐地将手中兵器,向鄂青全身锤去。那鄂青将草垫子护住胸前要害,另一手猛地一挥,点出无数的剑花,身子也随着剑光旋转起来,旋转之处便在他身前身划出无数剑光,将自己周身严严实实地全都罩住。而三太保手中的兵器,也几乎在同时被砍了数剑,脸上、身上、腿脚上也都被剑芒掠得生痛。三太保大惊不想他还有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招,,暗叫了声不好,忙收力向外撤去。二僮子一见此招齐声惊叫起来:“万蝶护花!”便齐齐抢身上前。

而鄂青终是内力不足,本可一招制胜,取了三人性命的,却让手中的剑被铜锤、铜钹砸脱了手,向空中飞去。而身子也一下露出了破绽,顿时一前一后分别挨了一钹一木鱼。虽然他已将草垫子护住要害,三太保也已是收力外撤,却仍是受了重创,喷出一小口鲜血,整个人从空中跌落,委顿在地。那二僮子立即飞身抢出,四剑齐飞,一个“双蝶戏花”一左一右错身划出层层的剑花,向三太保攻去。二郎也已起身上前,却见那渔影飞身向上,双手轻抖,精竿上飞出两条丝线向落在空中的宝剑缠去。

眼见那丝线已缠到剑柄,却见黄光一闪,那剑被一物一撞向前直飞了出去,“波”地一声,剌没入船的桅杆。渔影忙收紧扯下丝线,里面缠着的却是一条木棍,他双手一抖,收了丝线,愤愤地向二郎望去。

二郎双掌一立,已攻入三太保之中,他刚掷出木棒,已无暇再寻兵器,竟以肉拳来对抗三人。二郎见鄂青倒地不起,便全身横入三太保与二僮之间,一力架住三太保的攻势。二郎以手接下中直太保的铜锤,并借力将它推向上直太保的铜钹,将铜钹荡开。三太保,果然一惊,见他艺高胆大,身手不凡,竟能以赤手接下铜锤,一时来了精神,不敢有所怠慢。便都举起兵器向二郎招呼去。

二郎见三太保已将招式对向自己,并游走身子,奋力将三太保引向船尾。并颔首示意二僮先将鄂青抬了出去。两位僮子急于与三太保厮杀,并未思量着如何抢出鄂青,见二郎奋力助攻,一力与三太保对垒,又示意二人将鄂青救下。这才醒悟,忙收了剑,将鄂青带到一旁。

只见鄂青双眼紧闭,面色铁青,口冒鲜血,已是不省人事。两僮子扶起他,要给他推宫化瘀。可两人手一触到鄂青的身体,便都身手一滞,呆了一下。两人互望了一眼。小声商量了几句,便抬着鄂青向船舱走去。

渔影一见大为着急,正要劝阻,却听见船舱里传来一句清越婉转的女声:“翁大人不必拦阻,让众护卫护住舱门,莫让他人靠近才是。”渔影一听忙停住身形,弯身一躬恭敬地说了声:“是,可是……周姑娘,那位少年是劫船而来的,二仙童将他带入舱内,恐对您不利,更何况他为男儿身入您闺阁,属下不知该如何向圣……禀报。”

这时却是一童子回应:“翁老丈,你老糊涂了,他明明是……。”另一童子却插话说到:“你不必担心,他已晕阙,不能再生什么事了,何况还有我二人在此,你尽可放心。我们见他的身手与我两兄弟有极大渊源,暂让他留在舱内,待治醒他后我们好问个究竟。你且去助那黑汉子击退那三个憨蛮的汉子才是,不必在此聒噪。”

渔影一听便不好再说什么。可却他偌大的一个年纪被那两小童儿一阵抢白,内心十分愠火。却又不敢反驳,心中十分郁闷。便喝令众人层层排在船舱前。

三太保一听,不由又嚷了起来:“唉?那添烟仙子不是徐姓的么?怎生是什么周姑娘了?”

“这便是障眼法,不,是障耳法,他如此说是想消了我们的念想。”

“不错,不错,这老鱼鬼着呢,建州便是他为细作内应给攻下的,不然以建州之固,这伪唐的娘兵,打三年也是打不下的。故而他的话不能信才是。”

他又听到这三太保的话语,心中不由火冒三丈,气恼间一提精竿,错步上前,嘴中叫道:“尔等小鱼小虾,竟来我这龙船宝舰中取闹,什么太保,今日我保管你们成为泥窇。”提身一纵,便也加入战团,与二郎一同同三太保打斗起来。

二郎与三人对垒时,因二郎内力精纯,身法迅捷,近身打斗功夫十分了得,每每贴着对方一人肉搏,另两人投鼠忌器,反而施不开手脚。现多了一人,三太保反而施展开手脚,攻势也更加凌厉了。

那渔影精竿精细,功夫全在一个巧字上,他支着精竿远远地与三太保缠斗,杆上的渔绳与渔钩神出鬼没,直缠三人的手脚,手柄等细小之处。而那渔绳又是乌蚕丝制成极为坚韧。三太保刚猛沉重的招式,仿佛都击在空中,浑不着力。却又须防着,绕来缠去的绳索飞钩。一时被他搅得心浮气躁,阵脚紊乱。那渔影心思十分缜密,算计上十分精细。虽然内心气恼,却只是与三太保中的一人缠斗,偶尔搅扰一下另两人。这两人便得由二郎一力应付了。二郎一敌二也浑不在意,不觉得吃力。因他才加入打斗,拳脚劲力十中足,力敌两位太保,反而占了上风。如此一来,三太保也被分成两处,三人形不成阵型,各自对垒开来。且三太保与众人缠斗良久,而自己又是用重兵刃,出招都是刚猛一路的。三太保与两人斗了上百招,时间一久不免有些力乏气躁。而对手却是走马灯似地更换,心中不由得都气恼非常,愠怒不堪。

三太保破口大骂:“老不死的老鱼乌龟王八,用车轮战么?”

“小的打完大的打,大的打完老的打。如此下作?”

“这般下三滥的做派,想耗死你家亲爷爷么?”

“今日不显些真本事,还被你们这些肖小之辈讥笑了。”

“已经消耗了许久,再打下去,那些人便也就到了,须快快解决了他们。”

“听我们以一曲,送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一并沉江喂鱼。”

最后这几句说来,却已似唱的一般。渔影与二郎不知厉害,并没在意与理会,只管与他们在招式上缠斗着。

突然三太保大喝一声,齐齐翻身腾向空中,中直太保与下直太保竟分别向对方掷出一个兵器,又各自接过一锤,一铜木鱼。两人接过兵器后,三人竟在空中便开始敲打起兵器了起来。一时铜木鱼声、铜钹声大作,三太保口中同时念念有词起来,这正是“礁海潮唱”。三人用精纯内力,敲打与咏唱着这如咒似谒的声语,两股声响,错开响起,并不协调,高高低低、零碎错落地扰动着众人的心智,搅阻着众人的气息,紊乱着众人的经络。那些锦衣汉子听了,便是一个个都钢刀脱手,口吐白沫,瘫软在地,不断呻吟着。

中直太保与下直太保手分别持有一铜锤和一铜木鱼,落地后,正好分别落在二郎与渔影的身后,他们便屈膝坐在地上,用铜锤锤打起铜木鱼起来。而上直太保则手持铜钹,缓缓地绕着两人走动着。

二郎与渔影听到这礁海潮唱,便觉得胸中一堵,一口浊气哽胸,内气顿时游走不畅,头骨胀痛,心神不宁起来。二郎、渔影双目紧闭,双手欲举起想掩住耳朵时,铜钹木鱼之声便大作。二人便心神一荡,不由放下手来。两人心知不好,便各自忙着收敛心神,不能动作,却苦于心神难静,内息难凝。那礁海潮唱似绵长不绝的潮浪漫涌,密密层层地敲击,锤打,噬咬,冲刷着岸边的礁石般地浸染着两人的耳目口鼻,心神机窍。两人如淹没在无边深海中溺水之人,四处寻找着逃离的凭依,却又是四处空空毫无凭仗,只能顽力挣扎。

此时江船上无一生气,满船死寂,唯有白帆鼓荡。浩荡的江风,传扬着一声声急急促促、高高低低的铜钹、铜木鱼声,伴着三太保,层层叠叠、缓急不定、无节无韵、令人昏昏乱乱的“礁海潮唱”,从这停滞在湍急的江水中,却伫然不动的鹄首彩绘的大船上飘出,显得异常诡异而又阴森。

那中直太保与下直太保却已是将木鱼置于船板上。用腾出的那只手,不断敲打着船板。每一次敲打,便有一股内劲透过船板,传至二郎与渔影的脚下。将两人的身形缓缓震得面向彼此。渔影手中的精竿亦掉落在地,却浑然不知。而那些锦衣汉子个个已是趴倒在地,毫无知觉了。三太保密密层层地敲打着铜木鱼与铜钹。上直太保缓缓移步,向前挪去,绕转的圈子渐渐小了,慢慢走向正凝神调息抵拒礁海潮唱的两人。只待走到他们跟前将手中铜钹轻轻一送,便能了结了二人性命。

却见二郎与渔影两人口中先后发出沉闷的低喝声,仿佛溺水的人张口吃了一口江水,吐出了满江的气泡一般。同时,两人的身子也不再无由地来回摆动。三太保一惊,暗叫了一声不好。上直太保忙止住了身行,不再向前挪动,与另两个太保猛地加了劲力。那铜钹铜木鱼声便更加细密急促了起来,那声响也不再高亢地向四处传开,而是更加低沉闷躁,只是绕着五人的周围。宛若一个罩子将五人困住。又如一池浓稠的泥浆,黏在两人的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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