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迷途知返吧。”苏烈虚弱的说完后,又大声喘息了几口。
他扶着手里的铁柱,苦苦支撑他魁梧的身躯。却不料苏烈话音刚落,他口里就止不住吐出几口鲜血,满嘴充斥着咸腥味。
“哈哈哈!迷途知返?哈哈哈!我可是最后的赢家!”李信看苏烈吐血,心情却很是畅快一样。
他此刻已慢慢地走到了狄仁杰的身前。他黑色的皮靴此时就停在狄仁杰的眼前。
狄仁杰使劲全力捏了捏拳头,试图坐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才颤颤巍巍的动了动手指。长发上黏黏的血粘在他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不行,先前被灵力反噬的太厉害了,他还没恢复过来。
李信见此,嘴角浮起一丝狞笑。
“狄仁杰,去死吧!”李信咬紧牙愤恨的举起他的拳头,他的拳头瞬间被强劲的灵力包裹。李信抬手对准狄仁杰的脑袋就砸过去。
狄仁杰那一瞬间闭上了眼,为河洛的和平而死,为铲除恶人而死,他毫无畏惧。
可是数秒过去,狄仁杰并没感觉到拳头砸到他的脸上,反而有温热的东西,啪嗒滴到了他的脸上。
狄仁杰睁眼的那一瞬间,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是苏烈。
苏烈跑过来用背后帮他挡下了李信这一拳。一道浅黄色光波的光墙,隔断了李信的拳头。这似乎是苏烈最后的力量了。
狄仁杰这时才知道他脸上温热的东西不是其他的,是苏烈嘴角滴下的血。
“苏将军,你怎么!”狄仁杰惊得瞠目结舌。他从没想过苏烈会对他以命相救。
“狄大人,你是个好人,不该死在这泥澡中。”苏烈声音微弱的说着。
他同时抬掌,一道温暖的气流朝狄仁杰的胸口涌去。只见气流中,一片枯黄的落叶粘在了狄仁杰的胸口上,暖暖的灵力随着落叶涌出。苏烈是在传输着力量给狄仁杰。
“苏将军,你这又是在做什么?”狄仁杰感激之余有些奇怪。
“是我要救李信的,我不会让他杀了你。我先给些灵力让你恢复,然后我会用尽全力送你出营地。”苏烈声音很轻,似乎随时会断,看得出他在苦苦支撑。
“不行!”狄仁杰一口回绝。苏烈留在这里,李信丧心病狂,肯定会杀了苏烈的。他不能让苏烈救他,而身陷在危险中。
“放心,我与李信有主仆之情。他不会杀我的。”苏烈神色认真地安抚了句。
“我不信,要走一起走!”狄仁杰神色坚毅,目光盯住苏烈。
苏烈闻言突然很开怀的仰头哈哈大笑,这笑容就像他站在长城每天看着日落时,爽朗的笑意一样,如此和煦温暖。
苏烈忽然双手用力,死死抓住狄仁杰两边的胳膊,将狄仁杰整个人举了起来,打算用最后的所有灵力将狄仁杰送出营地。
“苏烈,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狄仁杰皱紧眉使劲挣扎,试图睁开苏烈的胳膊,却没什么用。
“狄大人,记得你许诺我的话,还苏家一个清白。”苏烈深沉的眼眸凝视着狄仁杰。
苏烈说完后,双手骤然间发力,一道黄色的风遁将狄仁杰完全裹了起来,像是一个散着光晕的保护圈。
狄仁杰皱紧眉,不断的在风遁里摇着头,抬手拍着风遁,似想破开这个保护圈。
苏烈盯着狄仁杰,微微一笑。“还有,麻烦你和苏老将军说一句,我很想家。”
苏烈说完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一股巨大的灵力从他脚下腾起,飘散的枯叶托起黄色的风遁。
咻的一声风遁里被保护的狄仁杰飞向半空,朝营地的出口飞去。
与此同时,苏烈背后的光墙再也抵挡不住李信的拳风,砰的一声碎裂。拳头狠狠砸在了苏烈的背后,苏烈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摔在了地上。
随着狄仁杰的离开,堂中央半空咒文锁链的符文逐渐变弱。
李信的重剑砰的一声挣脱符文,咻的一声飞到了李信的手中,寒光凛凛的重剑就像吃人的魔剑一样。
李信眼看狄仁杰逃走,气得都要发疯了。
他举起重剑对着倒地的苏烈,胸口就是猛的一剑刺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溅了两人一脸,李信惨白的面容留下猩红的血迹。
李信久久的盯着苏烈,而后狠狠的用力,再度深深地刺了下去。
“为什么不躲...”
很久后,李信才将刺入苏烈胸口的的重剑拔出来。剑尖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屋里没有任何声响,苏烈也没了任何气息。
李信忽然想起,他和苏烈初次相遇的那天。
他才把酒杯递过去,苏烈就接过了他的酒杯,并轻声问了句“九殿下,您怎么在这?”
李信的鼻子一酸,他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这么叫过他了。
李信呆呆地在屋里伫立了良久。
他最终缓缓地蹲下身,盯着苏烈满是鲜血的脸看了很久很久,伸手将苏烈瞪得大大的眼睛给轻轻的合上。
如果不是狄仁杰,女帝不会被救走,苏烈也不会背叛他。
李信恨很地咬紧牙,如今营地不再安全,他只有逃出营地,找地方藏身。接下来他要去杀了狄仁杰,杀了这个害得他再次失去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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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风遁在苏烈力量的护送下,幽幽地从营地鸟汉庭的出口飞了出去。
营地的出口,不是别处,仍然是枫冷林。不过是枫冷林的东面。
风遁周围的枯叶缓缓缭绕,将狄仁杰放在湿冷的地面上。狄仁杰深吸一口气,他胸前的枯叶仍在不断的给他传输力量。
有了这些力量的修复,狄仁杰不一会儿就调整了过来,他的手脚开始逐渐的有些力气。
正当他打算进一步修复时,砰的一声,保护他的风遁突然碎了。他胸前的枯叶也失去光亮。
狄仁杰心里咯噔一响,难道是苏烈遇难了?狄仁杰伸手将胸前的枯叶拿起,也就是那一瞬间,枯叶在他手掌中碎成了三瓣。
狄仁杰只觉得胸中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让他十分难过。
他伸手将枯叶紧紧握在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