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隐看着气息奄奄的太子,也就是他的亲哥哥这幅模样,似乎心里很是舒服。明世隐走到太子前面,蹲下身,看向太子这幅无比狼狈的样子,笑了笑,伸出手将太子嘴里的布团取了下来。
“哥哥你看,我没有要你的命,对吧。”明世隐很高兴的盯着太子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你做的事却比杀了我更过分!你这个阴险小人!”太子带着哭腔怒骂道,他现在痛得浑身发颤,哪怕只是呼吸或者怒骂,都能感觉到身上传来刺骨的痛感。
“死是多么简单的事,活着才最难。”明世隐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明世隐盯着太子,只见他手指一抬,太子整个人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太子痛得嗷嗷直惨叫,在地上翻滚着,赶紧不让自己痛处接触地面,那重重的一摔,差点让太子痛得昏厥过去。
太子忽然害怕,不知道明世隐还想对他做什么,只得开始祈求:“明儿,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
“错了?”明世隐抬了抬眉,好笑的问道:“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太子面色发白,慌忙可怜的说道:“我不该去陷害你,不该去找妖道,将你变成鬼牡的容器!我不该哄骗春藤,让她骗你喝下鬼牡茶!我知道她是想当你的皇妃,所以我故意骗她,鬼牡茶是普通的花茶,谁都可以喝的。我不该将妖道找进宫,害死了母后,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明儿。你放过我吧,我是你嫡亲的哥哥啊!”
明世隐原本沉浸在报复太子的得意中,忽然听到太子提起春藤,原本是下意识的皱眉,当他听到春藤是因为被太子设计,而不知情的给他喝下鬼牡茶后,明世隐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当年他被当成鬼牡容器后,陷入了黑暗和苦痛的挣扎中,只有春藤还在他身边照顾自己。所以当年离开春华宫,被逼无奈,他才下手杀了春藤,心里一直存有歉疚。
而今天,太子的这番话让明世隐释怀了。原来是春藤,是春藤在他喝的茶里做了手脚,他才会那么顺利的被鬼牡选中,被迫接受了变成容器这一残酷的命运。
明世隐这一刻是说不出的滋味的,说不上恨春藤,但当年对春藤对他的温柔,也没了欢喜。原来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对他是无比真诚的。如果春藤真的是对他有别的想法,为什么春藤不直接和他说?他既然能帮春藤要回她的财产,自然也会帮她其他的事。
明世隐只觉得内心唯一有些温暖的地方,都逐渐塌陷了。他盯着太子冷冷的一笑:“太子哥哥,谢谢你的好意告知,为了回馈你这份好心,我一定会为你选一个特别的死法。”
太子听见明世隐这番话,眼眸里希望的颜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和恐惧:“明儿,你放过我好不好?你看,至从你出了天香国,我再也没去追踪过你的下落,没有害过你!要不你也把我驱逐出天香国好吗?”
“不不不,我不但不会把你驱逐出天香国,还会让你活在这里,受尽别人的耻笑和冷漠。因为像太子哥哥你这么心黑的人,是不配得到一丝温柔和善意的!”明世隐说这话时,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你还要怎么报复我?我已经被你抓出来,当众打的痛不欲生。就是我此刻和你说话,浑身都痛的不行,你还要怎么样才能满意?”太子绝望的求着明世隐,眼神有些可怜。
“我想你背负和我一样的命运。”明世隐冷冷的一笑,他的笑意诡谲而惊悚,令人瞬间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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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国的太和殿中,皇室正和黑虎道长用完晚膳,两人正兴致勃勃的坐在一起,讨论修仙的法门和研制的丹药都有什么功效。随着天香国的国王年纪渐长,他越来越想长生。
毕竟当皇帝掌握了生杀大权,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太和殿里面外面都驻守的森严,因为皇帝和黑虎道长在谈论得道成仙的事情上,是很讨厌别人打扰的。
皇帝穿着一身金色的龙袍,发冠上的珍珠璀璨发亮,双鬓的头发已经斑白,正坐在堂中央的太师椅上。黑虎道长还是一如既往,皮肤白皙,不见皱纹,十几年过去了,似乎岁月没给他留下痕迹,驻颜有术,也就是这一点,皇帝对黑虎道长格外的信任。
两人正在细碎着说着什么,空荡的大殿里,忽然地面上有牡丹一簇簇的盛开。盛开的牡丹,妖娆动人,散发着奇异的香味,那香味钻入心肺,令人沉醉。皇帝看见一地的牡丹盛开,惊叹花的绝美,又很是奇怪,于是就问黑虎道长:“黑虎国师,这是你的道法么?”
黑虎道长看了这一地的牡丹,并非是牡丹,而只是幻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潜入皇宫,跑到他和当年陛下的面前?黑虎道长张手一挥,那些牡丹就瞬间枯萎,化作了黑色的灰烟消散。
“禀陛下,看来是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黑虎道长朝皇帝恭恭敬敬的双手抱拳,做了个拱手礼。
“你是说这殿里还有其他奇人异士?怪哉!快请那个人出来。”皇帝一下来了兴致,还有其他的人,能这么厉害,在宫殿里遍开牡丹,很是奇特啊。
“嗯,臣下这就施法逼来人现身。”黑虎道长言毕,双手指尖交叉,只见一道符文从他的掌心处浮现。那道咒符上闪耀着灰黑色的咒符,看着有几分诡异。只见他手指敏捷的夹着纸符,朝殿中一挥,那符咒上的字符瞬间化作灰烟散开,墨灰色的烟雾卷积缠绕,将屋中覆盖满。
只是眨眼间,那些墨灰色的烟雾,就朝殿中央一棵朱红色的盘龙漆柱子猛地冲了过去。霎时那朱红色的柱子上散开数百叶绯红的牡丹花瓣,如天女散花一般,与此同时一个身影笔挺修长的人影从花瓣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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