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没想到这个时间,关还有守军,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张绣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而胡车儿此时已经打马跑到了关近前,开始大吼着向关守军表明身份,让这些关守军放他们入关。
发现前来的这近万西凉兵竟然是张绣和胡车儿率领,关上的西凉守军彻底不淡定了,要知道一个月前,张绣和胡车儿可是从关中率领五万西凉兵反攻南阳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看境况还很不妙的样子,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快快打开关口,那南阳军可是快要追过来了啊!”
关上的守军在那里的墨迹,彻底惹恼了胡车儿,只听得他声音加大了一些,再次吼道:
“快快打开关口!”
被胡车儿这么吼了几嗓子,关上的西凉守军终于派人前去确认了一下张绣和胡车儿的身份,然后心中震惊的回来了,也带给了关守军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关中王李麾下大将军张绣,率领五万西凉军反攻南阳失败,只剩下不到一万残兵败逃而回!”
而且这个消息还不是最差的,更差的消息是,那豫州牧范统亲率南阳和汝南三万精兵从南阳一路追过来了,看那样子是不抓到张绣不罢休的。
“具体的细节是一言难尽啊,我得赶紧的返回长安,与关中王商量对策,看那范统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怕是整个关中啊!”
与此时关守军中最大的一位军官说了缘由,张绣开始行使他作为关中王李麾下大将军的职责,留下来一百精锐协助剩下的二百关守军守卫关,并且派出斥候前去蓝田镇,将去蓝田镇过冬的李暹等近千人也唤回来。
“好了,我相信有了李暹将军的近千人和我麾下的一百精锐,这关一定会成为那范统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此间事了,我就先带兵前往长安与关中王汇合了!”
安排好了一切,张绣对关守军此时的负责人说道,然后就与胡车儿一齐,率领着剩下的西凉兵继续向长安进发,而他留下的那一百精锐,却正是岳观统领的剑卫和暗卫混编的队伍,至于他派出去蓝田镇传信的那位西凉斥候,也是一位剑卫假扮的,他在向蓝田镇方向骑马奔跑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调转了方向改变了目的地…
司隶州上洛郡治所上洛县,占据上洛郡的将军杨定正在自己的房中与几位美姬鬼混呢,就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闷的号角声,顿时从这几位美姬的温柔乡中醒来,要知道此时可是冬季,是不宜行军的,外面怎么会传来有敌人入侵的号角声呢!
“来人!快来人啊!”
杨定好事被打断,心中非常不爽,还以为是哪位不长眼的部下谎报了军情呢,于是异常愤怒的吼着,没等他吼一会儿,一位须发花白的文士就来到了他的身前,面色惶恐的说道:
“将军,大事不妙了,那南阳太守太史慈,伙同豫州牧范统,起三万大军,竟然直奔着咱们上洛而来了!”
“你说什么?南阳太史慈,豫州牧范统!”
听到太史慈和范统的名字,杨定整个人从怒火中烧变得异常沉静,这不是因为他心理素质一级棒,完完全全是因为吓得好不好,因为杨定知道,自己的堂兄杨奉就是被那范统的部下给解决的,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盖因为当时杨奉被杀后,有几位杨奉麾下的西凉兵趁乱逃跑,其中有一位刚好投奔了他杨定。
自己的堂兄杨奉与其伙伴韩暹,部下徐晃是个什么水平,杨定知道的可谓一清二楚,自己与他们相比,怕是连一半都比不上,可就是比自己要厉害一倍的堂兄杨奉及其伙伴韩暹,部下徐晃那帮人,还不是在经过汝南的时候,直接被那范统麾下的兵马给收拾了么。
“怎么办啊怎么办?上洛与南阳相邻,我早就该想到那范统会来取这里的,早知道范统要来取,前一段时间我就投降曹司空了!”
杨定此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地盘他有,军队他也有,可是与那范统相比,简直就像是开玩笑一样,前一段时间,那钟繇持节前来游说他听从许都朝廷的管理的时候,他因为有郭汜的维护还断然拒绝,现在郭汜已经死了,他早就该想到应该找一个强力诸侯投靠的!
“将军莫要烦扰,那豫州牧范统不是嗜杀之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是将军主动投降,想来他不会为难将军,兴许还会给将军嘉奖的”
须发花白的文士可能是看出了杨定内心中的恐惧了,于是低声向杨定劝慰道,哪知道杨定听了却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
“若我只是杨奉大哥的兄弟,兴许那范统大度,不会计较这些呢,然而前一段时间,我已经断然拒绝了那曹操的招揽,天下间谁不知道曹操与范统穿一条裤子,那范统一定会与曹操一样,对我极为厌恶的,我就算投降怕是也难逃一死!”
“不!将军不要如此思想,范统是范统,曹操是曹操,老夫却感觉,那范统与曹操表面上好的像穿一条裤子,实际上却相互竞争着,亲兄弟之间还有争斗呢,况乎盟友?”
须发花白的文士否决了杨定这样消极的想法,却让杨定感觉心中好似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般敞亮:
“王先生不愧是河内名士,万事都看得如此透彻,还请王先生教我!”
原来这须发花白的文士,乃是河内名王象,原本是这上洛郡的郡守,后来天下大乱之后,就从郡守沦落到一位谋士。
看到平常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杨定此时换了一副嘴脸,王象心中腻歪,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说道:
“范统南阳军和汝南军势大,将军不能胜之,只能投降,然而投降不能太过主动,若过于主动,反而会让那范统心中怀疑将军其中有诈或另有所图,毕竟将军的大兄杨车骑,是为范统麾下大将李通所杀啊!”
“是啊,毕竟我与那范统是有仇怨的”
杨定有些头痛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王象想了想眨巴了眨巴眼睛说道:
“据说那豫州牧范统重义知礼,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将军若不介意,可以先义正言辞的提出依礼当为杨车骑报仇与范统单挑的建议,然后顺势败给范统后投降,想来那范统欣赏将军的重义知礼之举,不仅不杀将军,以后会重用也说不定,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好!王先生果然好见识,希望那范统是个大气的人吧,我杨定就算赌上一赌又如何?”
听了王象的定计,杨定忍不住拍案叫绝,不过这一切都是王象自己的估计和推测,事实到底会如何发展,就要拼范统的为人了!说实话,若是杨定但凡有一点出路,也不会选择将自己的命运让他人掌控,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西北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站在大军阵前,颇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那位西凉将领,割据上洛郡的杨定,范统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他已经用赤霄剑的探察功能将这杨定的属性看过一遍了,这杨定步统六十,步战五十多,马战六十不说,力量体力耐力也都是五十多不到六十的样子,而且智力也只有不到五十,这种武将怕是连三流也算不上,可就是这等连三流都排不上的不入流武将,竟然敢率领三千西凉兵,与率领两万大军的他对阵。
杨定的这种疯狂举动,不仅将范统给镇住了,连军师刘晔,大将太史慈徐晃等人亦是如此,他们的心中都几乎冒出来同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想法,那就是这杨定怕是跟自己的哥哥杨奉感情极好,就算是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也要迎头而上!
“我,河东杨定杨公平,虽然武艺一般,虽然军力弱小,但是为人弟兄,还要为我那大兄杨车骑报仇!此乃我与范豫州之私怨,所以我杨公平决定向范公帅单挑,所有人都不得参与其中!”
杨定正义凛然的大声说道,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跌碎了一地的眼镜,当然若是汉末有眼镜的话,范统不介意自己一下子跌碎两次,而在杨定身后的上洛城城墙上,河内名士王象则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定完全按照他给的剧本表演着,鼻子下面勾勒出一个弯弯的弧度。
“这不入流的货,竟然要与我单挑,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真是太搞笑了!”
范统表面上不为所动,实际心中早就笑得满地打滚了,他知道自己的马战也有七十左右,步战更是即将突破九十九的极限,若是跟这杨定单挑起来,那估计就是秒杀的节奏,也不知道这杨定心中是怎么想的,竟然提出来这种送死的要求。
其实杨定在按照王象建议说出那番单挑的提议后,心中就有些后悔了,他此时如梦初醒,这可是自己提出要单挑的,万一那范统手底下动作快,直接把他咔嚓了,连投降求饶的机会都不留给他,那他不就彻底悲催了么,而且貌似这种几率还蛮大的,因为杨定知道,范统可是有着剑仙之名的剑术高手!
“王象你个老东西,竟然敢阴老子!”
心中骂了王象这么一句,杨定突然想到王象让他用出这一计的险恶用心,不过他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因为范统已经策马冲了过来,而且只用了一剑,就触发了“强胜”,将他的胸膛刺穿,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杨定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心口一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