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恩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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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恪守本分,时刻铭记父皇对我的不杀之恩。现在对于我而言,命没有名誉和清白来的重要。她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就算是在我的膳食里下毒,害我的孩子也可以。但污蔑我寝宫内有不速之客。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罢休。今晚,要么我死,要么她切肉。”菖蒲不肯让步,存心要陈丝雨为今晚的鲁莽付出代价。

皇上也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菖盛做的事大逆不道,看在菖蒲平常的乖巧,伶俐。他才网开了一面,不顾满朝文武的阻拦。

听菖蒲的自辩,皇帝自觉有理。

“还等什么?污蔑太子妃本是以下犯上。来呀,切肉!”皇帝扬起手臂,要太监上前抓住陈丝雨。

夜铭熙依旧无动于衷,眼下的胜果他想要菖蒲得到。

一来是为了鼓励她活下去,二来他想要菖蒲永远记住今晚胜利的这份感受。

他日,若是有幸与陈中天过招,也能如此不慌不忙,以退为进,步步紧逼,直捣黄龙。

陈丝雨不死心又看了一眼夜铭熙,这一次夜铭熙却连正眼都没瞧一眼。

菖蒲把剑丢下了地上,要陈丝雨自行选择。

最终,皇帝命令太监动手。

太监抓过陈丝雨的手臂,在其胳膊上切下了一块肉。

菖蒲看到那块被切下来的肉,心头大喜。这个仇算是得到了一个好的开端,起码现在她给了陈丝雨下马威。

痛的在地上打滚的陈丝雨,最后还是皇帝下令要太监把她抬回西宫。

一屋子的人都离去,只剩下了皇帝和皇后,包括夜铭熙。

菖蒲掀开罗裙跪在了皇帝面前,“蒲儿多谢父皇厚爱……”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皇后走上前扶起了菖蒲。

“好了好了,今晚这么一闹腾,想必你也受惊了,就让熙儿留下来陪着你。蒲儿,你要记住,这皇宫内有皇上和本宫给你撑腰。没有人可以伤及到你,包括孩子在内。”皇后露出了慈祥的笑。

皇帝带着皇后走出了东宫,离开后寝宫内只剩下了菖蒲和夜铭熙。

菖蒲目送着皇帝和皇后离去,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她站在原地,抬起头对上了夜铭熙的双眼。继而发出了清脆的笑声,伸出手掩住嘴。

“你想看我主导这场好戏,夜铭熙想不到你也不过如此。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受到切割之痛,你心头可好受呢?”菖蒲脸上的笑随着话音的落下,马上收敛,末了恢复了一脸的冷酷。

变脸之快的速度连夜铭熙都赞叹弗如,看来,他是低估了眼前的人,想不到她居然知道自己想看她演完这场好戏。

“我就是要陈丝雨明白,我菖蒲不是好欺负的。不错,菖家的确是倒了。树倒猢狲散,本是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我不能接受。我爹一生清廉,为民请命,为何要死在刽子手的斩首刀之下,归根究底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听信谗言,宁愿相信陈中天的话,也不愿意去听取我爹的意见。”她双拳紧握,看着夜铭熙的双眸充满了怒焰。

想到了今晚前来的冷云,为了容昭,并且讲出来她所不知道的真相。夜铭熙一直都在利用,利用她对他的爱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了她的感情。

夜铭熙没有出声,辗转走动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

他无关痛痒的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你看看我手中这支是什么?”

不知何时,那枚被冷云送来的紫玉簪此时此刻竟在夜铭熙手中。

“可恶,你居然还想着夜子墨,别忘记了你现在是我的妻,我孩子的母亲。”夜铭熙举起手将紫玉簪摔在了大圆桌上。

菖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伸出手去阻止。“不……不可以。”

她不顾性命,连孩子也不顾,扑到了大圆桌旁。

抢走了放在大圆桌上的紫玉簪,这是容昭为她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不再是当初夜子墨送给她当做信物那么的简单。

“你疯了吗?为了这支破发簪,连孩子都不顾。”夜铭熙及时伸出手臂圈住了她,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臂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万幸没伤及孩子,否则,他会痛不欲生。

“你居然还留有夜子墨送的东西,菖蒲你简直不把本殿放在眼里。”夜铭熙气得怒然拂袖。

菖蒲抢夺到那支紫玉簪心情有些好转,原本忐忑的心随之放下。

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是枉然,她不想解释。

“夜已深,还望太子殿下请回吧!”菖蒲想赶夜铭熙出宫。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夜铭熙根本不想走,“为何要走,这东宫也是属于本殿下的寝宫。”

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婚之时就该住在东宫,自然这东宫也是属于太子殿下的寝宫,是夜铭熙许久未回来,菖蒲早已忘了这里也是夜铭熙的容身之处。

现在,她要和夜铭熙同处一个屋檐下,试问这该是多么痛苦之事。

“单凭一支紫玉簪你就想定我死罪,未免也太可笑了。”菖蒲不等夜铭熙开口,极力替自己辩解。

就算是哑巴吃黄连她也要把苦说出来,眼前人根本不在怜惜她,而她又为何要打落血牙往肚里吞?

委曲求全换来的是什么呢?

夜铭熙似乎看到了菖蒲眼中闪烁的泪光,那一刻他竟有些心疼。

“你手中握着的就是证据,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他走到了她面前,脚步步步逼近,神态咄咄逼人。

菖蒲紧张到用手护住腹部,以免孩子受到伤害,这是第一次她对孩子有了保护之心,自从菖盛和菖夫人死后,她第一次有了求生意志,开始对孩子有了想要保护的心。

伸出大掌扣住了菖蒲的皓腕,那力道似是要捏断她的手腕。

“今晚之事,本殿姑且信你,可你别忘记了,要是我想调查,今晚寝宫之内究竟是否来人,是轻而易举之事。”他说出来的话令菖蒲心惊肉跳。

原来,他并未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看来,今晚注定难逃一死。为了冷云,为了容昭,菖蒲别无他法。

“你想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她有了妥协,为了保护冷云不受伤害,唯有答应夜铭熙的要求。

听着菖蒲的回答,夜铭熙的内心有了转变。

“我要你以后再也不能见夜子墨,你若是答应了,今晚之事我既往不咎,若是不答应,那么我就下令查出今晚来寝宫的究竟是何人?”夜铭熙的声音充满了生硬。

瞬间,所有的事开始变得复杂。

原本该落幕的事,夜铭熙再次重提。

菖蒲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他为何要深究到底。

继而,她仰起头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说来说去,你无非是心痛那贱人切割下来的一块肉,夜铭熙我说的对不对?”

爱与恨两茫茫,她拼了命告诫自己要放下,可为何心偏偏还会痛呢?

“本殿先问的你,为何你现在反过来问本殿,混账。”夜铭熙恼羞成怒。

眼下陈丝雨切下一块肉,不出几个时辰就会传到陈中天耳中,到时后果不堪设想,这一把,他不敢赌,同样也赌不起。

他假借玉簪为名,实则只是想菖蒲知难而退。

陈丝雨回到西宫后,气得瞪着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秀秀。

“该死的废物,居然会被那刁妇识穿,还切割掉我一块肉,你叫我怎么咽下这口恶气?”她气的咬牙切齿。

本来以为派秀秀过去监视着东宫的一举一动,谁知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行,这口气她怎么也顺不下。

“你赶紧给我办一件事,帮我送书信去陈府,这件事若是办不好,我就要你爹娘和弟妹不得善终。”陈丝雨看了一眼秀秀。

吓得秀秀慌乱之下跪在了她面前,朝着陈丝雨不断磕头。“不要啊小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千万不要对奴婢的家人下手。”

陈丝雨的双眼眯了起来,想到菖蒲要切下她一块肉时的表情,没想到这女人扮猪吃老虎,私底下找自己谈说什么协助她出宫就把太子妃之位让出来,如今却处处抓着她的痛脚进行报复。

费尽心思,处处紧咬着不放。

好样的菖蒲,今晚输在你手里是我大意,切肉之仇我陈丝雨一定会追讨回来的。

“送完信之后你再替我做件事,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要是此事再失败,我就要了你的命。”陈丝雨抬头对上了秀秀的双眼,警告她争气点。

忍痛写完信之后,陈丝雨把信交到了秀秀的手中。

没多久秀秀走出了寝宫,陈丝雨望着已包扎完的胳膊,想到了夜铭熙刚才对她的样子。难道,他的心中还紧张菖蒲?现在,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她一定要把握时机,不可以错过争夺太子妃之位。

若不然,失去了机会就不会再有。

陈府内灯火通明,陈中天坐在花园中,他端着手中的酒杯,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中的酒。忽闻有急速的脚步声传来,风中有了杀气。

端着酒杯的他抿嘴讽刺的笑着,一手拿起一根筷子,瞬间筷子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犹如一把尖利的飞刀,直直朝着暗中射去。

就在几步之外扬起的拂尘打掉了陈中天射来的筷子,那筷子掉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

“老夫不知原来师太竟有偷窥的喜好。”陈中天笑着说,背对着净莲师太而坐。

净莲师太倒也不慌不忙,她站在陈中天背后。

拿着手中的拂尘,样子有些严肃。“废话少说,陈中天今天我要你的狗命。”

她快速的奔跑着,手中的拂尘此时已经变成了长剑。

陈中天不为所动,依旧坐在石凳上,了无想起身的心。

“出家人本不该问红尘琐事,师太既然皈依佛门又为何要重握屠刀呢?难道,出家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吗?”陈中天猛然转身,人依旧坐着。

净莲师太朝着陈中天冷笑,“你害死菖盛,今晚我就要取你首级,就算贫尼拿起屠刀也不后悔,相信佛会赞成我的决定。”

“啧啧……想不到菖盛这东西死都死了,却还有那么多人不怕死的,想要为他陪葬。好,今晚本将就成全了你。”霎时狂风平地而起,陈中天起身。

扬起的双手掌风狂烈,席卷了地上的枯叶。

净莲师太毫不畏惧,“少说大话,看看谁才是不自量力,陈中天纳命来。”

她一声怒吼,表情变得骇人。

陈中天也不甘示弱,快速朝着净莲师太跑去,手中的掌风越来越强势。

凌厉的风拂过净莲师太的脸颊,她一点都不惧怕。

总之,今晚大不了一拍两散,不拼个鱼死网破她是不会走的。

扬起手掌陈中天赤手空拳同净莲师太过招,“老秃尼,本将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休得放肆,我看你不会忘记了血莲仙这个名字。”净莲师太脚步向后退去,避开陈中天的攻击。

一句“血莲仙”似乎击中了陈中天的命脉,令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十几年来以为别人不提他也就忘记了那场美梦。

可惜啊可惜,纸是包不住火的,净莲师太说出这个事实之后,彻底击溃了陈中天隐瞒起来的秘密。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净莲师太反问眼前停下动作的陈中天。

看着净莲师太一脸讽刺的样子,还有急切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陈中天仰头放声大笑。

他还以为别人抓到了把柄,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当年的秘密。甚至也不会知道他和血莲仙的那一段过去,所以,他当年的作法是对的。

“你好卑鄙,我姐姐因你而死,你倒好坐享荣华富贵。姐姐当年生的孩子呢?你把姐姐的孩子还给我,今晚我一定要讨一个说法。”她是想得到陈中天的证明。

想知道菖蒲到底是不是亡姐的孩子。

她拥有一块血玉,这是欺骗不了的信物,毕竟现在菖盛已经死了,就连唯一知道秘密的人也不存在了。

“那孽种一出生就被我掐死了,你以为还有机会见到吗?不过既然你那么想要见到那个孽种,办法不是没有。”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阴险,“下地狱去见找吧!”说完,又举起手想要攻击净莲师太。

好在净莲师太机灵,动作敏捷躲避过陈中天的偷袭。

这人简直就顽固不堪,还大放阙词要她下地狱,真真好笑。

“陈中天你口口声声说姐姐所生的是孽种,那么你有何证据证明呢?”她不相信姐姐的为人会和别人私通。

将近快二十年前的事,陈中天一点都不想提及。

就在他们打斗的时候,不远处的回廊下站着一位女子,她看上去仪态万千,眉宇间有着淡淡地愁容。

忽而,女子双脚一点,朝着陈中天和净莲师太的方向飞来。

“奴婢参见二宫主……”女子说着提起裙摆,单膝跪在了净莲师太面前。

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净莲师太再看一眼陈中天顿时明白了一些事。

那么,陈丝雨是她和陈中天所生的。

“冰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霸占大宫主的夫婿。”净莲师太朝着跪在面前的女子呵斥着。

陈中天走上前一把拖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你跪天跪地跪父母,不可以跪这个妖尼。”

妖尼?很好,陈中天看来你目中无人的恶劣行径比起当年有增无减。那么,我这个妖尼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家破人亡。

“二宫主请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冰雨急切解释,就在此时她的手摸上了暗藏在袖笼里的匕首。

净莲师太看到匕首的锋芒,马上退后了一步,扬起手中的拂尘狠狠地朝冰雨抽打而去。

匕首就掉在了地上,眼看冰雨要受伤,陈中天眼疾手快推开了她。

“要不是你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相信我姐姐也不会无辜枉死。陈中天你对得起我姐姐吗?”净莲师太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姐,你看看这负心汉的真面目。”她站在原地,举起的手直指头顶的苍穹。

陈中天看的出来净莲师太对所谓的“姐姐”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今晚她要是讨不到便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冰雨看着净莲师太,“二宫主别怪奴婢说话直接,当年大宫主所受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她不仁,又怎么能怪怨奴婢不义呢?”她的眼里充满了阴郁。

他们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肯先罢休。

没等净莲师太再次出手,家丁急冲冲跑了过来。

“将军,皇宫内有书信一封,说是小姐给将军的家书。”家丁站在一丈之外,对陈中天禀报着。

皇宫内来信了,还是找自己的,这一点让陈中天有些担心。

净莲师太看讨不到便宜,趁着陈中天分神之际纵身一跃,翻墙出了花园。冰雨正要追上去,陈中天伸手拦阻了她的去路。

“穷寇莫追,她存心来找事的,你追出去必定会成为她的剑下亡魂。”她暗暗指责妻子的鲁莽。

其实陈中天当年娶的原配的确是死了,这个正是所谓的大宫主近身的奴婢。

冰雨听从陈中天的话没有再追出去,她走到了家丁面前接过书信交到了他手中。

“老爷,看看雨儿是不是遇到什么困境了。”冰雨要陈中天赶紧看看女儿传来的书信究竟写了什么?

陈中天对上妻子的眼,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越往下看他就越生气,“岂有此理,菖盛的女儿居然敢误伤雨儿。”

冰雨一听陈丝雨受伤了,马上夺过陈中天手上的书信。

她看完书信,眼神里充满了怒焰,恨不得一刀杀了菖恪。

“不行老爷,雨儿好不容易才进了宫,怎么能让菖蒲得逞呢?现在菖家也倒下去了,正是老爷一展抱负的大好机会,我已经联系上当初在百莲宫内的杀手。我有那婆娘的信物,那些杀手都会听命于我。正好能为老爷的前途锦上添花,出几分绵力。”冰雨举起手,手指上戴着一枚指环。

那枚指环精致,通透。看上去的确与一般的玉不一样,在月光下隐隐透着红。

陈中天凝视着眼前的冰雨,“真好,夫人此计甚妙。为夫就等着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天了。”

菖盛你这老匹夫和我斗了二十几年,最终还不是一样死在我的手上吗?

“谁想和本将作对,下场就是菖盛那样,死无葬身之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连日来菖蒲呆在寝宫内不曾踏出一步,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不测,那么她在世间就少了一个牵挂。

天气逐渐转凉,就算在白天菖蒲也觉得困顿不堪,好像永远都睡不醒,睡不够。

她斜躺在卧榻上,手撑着脑袋。

站在不远处的夜铭熙看到这一幕,驻足不前,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太监,太监的手中端着托盘。托盘里面是上等的狐裘披风和暖手护套,这些都是他狩猎得来的成果。

他看气候越来越寒凉,打算给菖蒲送点东西过冬御寒。

谁知他竟然看到一幅睡美人的画面,看着她睡着时的模样,夜铭熙心头一紧很想上前一步,却不敢太靠近,生怕惊醒了菖蒲。

“太子殿下……”身后的太监轻声唤了一下夜铭熙。

夜铭熙马上扬起手,“你们送去就好……不要和太子妃说是本殿送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踏出了东宫。好些次他经过东宫,却只能远远站着,不敢靠近菖蒲身边半步。

太监端着托盘,转头看了一眼夜铭熙远去的背影,心中犯着嘀咕。

“你们说这太子殿下是怎么了?这些东西明明是殿下打猎得到的,有什么不可告诉太子妃呢?”太监朝着身旁的同伴不解地反问。

身旁的小太监瞪了说话的太监,“多事,太子殿下交代不能说就不能说,主子的心思我们做奴才的哪里敢妄自揣测,小心弄巧成拙害自己的搬家可就不好了。快点走,早点送完好回去干活。”

菖蒲早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只是不想睁开双目,闭目养神而已。免得醒来和夜铭熙见面显得尴尬,他们之间能避就避,避一时是一时。

“何人那么吵啊?”菖蒲问着伺候的珠儿和宝儿两位贴身宫女。

自从容昭死后,她身边最亲近的只有珠儿和宝儿了。

珠儿走上前,“回太子妃的话,是宫外来了两名太监,他们说有东西要送给太子妃。”

是送东西来的,就这么简单吗?

“你去请他们进来吧!”菖蒲屏退了珠儿,随着伸出手要宝儿上前去扶她。

宝儿扶着菖蒲坐到了一旁的大圆桌旁,静等着小太监们进来。

太监端着手中的推盘迈进了东宫,把东西呈到菖蒲面前。“给太子妃请安,奴才们是送寒衣和狐裘披风,暖手护套来给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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