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补充着:“郑总个人的钱都投了进来,房子也抵押给银行了,现在只有实物抵押,银行才肯贷款。可那些也是杯水车薪。咱们手里的楼房滞销,即使降价也销量很少!唉!”
“员工的积极性也是一落千丈!”郑元哲的笑容里有点苦涩:“离关门大吉也不远了!”
“工资呢?员工的工资?”陈若风焦急地问陈铮。
“郑总和几个忠心的副总,都在用自己的钱勉强维持着,不过也不会维持太久。好多员工已经开始写辞职报告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陈若风半天没说话,她此刻真恨自己是穷人,一点忙都帮不上。沉默了半天,她忽然很热烈地握起郑元哲的手:“会过去的,总有些人是正义的,是忠诚的,能和你一起渡过难关的,我相信,请你也相信好吗?陈铮,还缺总裁助理吗?我现在来应聘!”
陈铮高兴地应着:“当然,郑总现在就我和一个女助理了!你来当然”
“陈铮!”郑元哲制止了他:“别乱作决定。若风,你那工作好好的,用心经营你姐夫的超市吧,家事也很多,不要为.我.操.心了。这个浑水就让我自己趟,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放心。”
陈若风嫣然一笑,声音十分温柔:“那当然,你是谁?郑元哲啊!这点小困难就能打倒你吗?我才不信呢?”
“谢谢你的鼓励,咱们全都说完了,你可以回去忙了!”郑元哲小心地下着逐客令。
“不要!我现在就赖上你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陈铮嘿得一乐。
陈若风赶紧改口:“除了男厕所,我都跟着你!别想把我赶走。”
陈铮提醒:“男澡堂也不能去!”
陈若风瞪着眼警告:“陈铮!别找我的麻烦,小心我取代了你!”
陈铮笑着闭了嘴,气氛太凝重了,他得发挥一下他的作用。
郑元哲也笑了:“你不怕我烦你吗?”
“烦就烦呗!”陈若风一脸甜蜜地看着郑元哲。
“我说”
“说什么都没用,我就是厚脸皮,我说留下,你打死我也不会走。”
陈铮真忍不住笑起来:“死了还不走?这话说得也太假了!”
陈若风嗔怪地斜一眼陈铮:“打死我了,灵魂还在啊,灵魂也在这里缠着他!哼!不信就等着瞧!”
郑元哲满心温暖,但还是理智地拒绝着:“若风,这可不是小事,你再想想吧!我不知哪天就被追债的人追得满大街跑,狼狈逃窜”
“那我跟你一起做过街老鼠啊!嘿,那感觉该多好啊!我都没尝试过!”陈若风抬起闪亮的眼睛,坚定而深情地看着他。
郑元哲的心一点一点被她融化着“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你不懂商场如战场的含义,这是你死我活的拼搏,是”
“我什么都不用懂得,只要有你在,能握着你的手,就好了,我会乖乖的!即使有那一天,我愿意跟你从天上掉到地上去,你知道我是最接地气的,有我在下面,你就是安全的!郑元哲!你别让我着急了!我就要留下!”看他还不点头,她就有点急了:“从现在从这一秒开始!不许你再赶我走!好吗?啊?郑大总裁?大叔先生?”陈若风嘟起嘴,撒着娇。
郑元哲感动而无语地看着陈若风,两人四目相视,柔情蜜意立刻满满地溢出来。陈铮赶紧悄悄地退了出去,当然,这时候再消失几个人,郑元哲和陈若风也不会注意到,因为他们眼中心里只有彼此了。
郑元哲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我都一无所有了,你缠着我干吗?”
陈若风幸福地笑着:“我就要缠着你,像蛇精一样,狐狸精一样,吸你的血,吃你的骨头,渣儿都不剩!”
郑元哲被她逗乐了:“这么狠啊?”他捧着她的脸,热烈地看着,她居然有点害羞了,可是已经晚了,他的热唇有力地吻住了她,两个人一个世界,没有纷争,没有愁怨,只有幸福和渴望,只有激情和真情。好久好久,他才放开她,他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轻声问:“你真的喜欢我一无所有吗?”
陈若风点了点头,她立刻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摇头,羞涩地红了脸地小声嚷着:“不喜欢”
郑元哲哈哈笑起来:“晚了!”他用力把她横着抱起来,她的心咚咚地跳起来,羞得眼睛也不敢睁开。
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柔软的唇:“妖精来了,我自动送上美食,供你品尝!”
陈若风一边挣扎一边睁开美丽多情的眼睛:“不要不要!”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他快步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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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哲刚将陈若风放到*上,手机又轰鸣起来。郑元哲懊恼地说:“不管了,谁来电话也不接!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一到关键时候就来捣乱!”
陈若风笑岔了气儿:“你快去看看,万一是重要的电话呢?”
郑元哲坏坏地笑着:“有比你更重要的事吗?”
陈若风笑着推他:“你快去,要不我去给你拿过来。”
“别,你在这乖乖地呆着,我马上过来。”走了两步,他不放心:“乖乖的啊!”
陈若风忍着笑,努力地点点头,又向他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郑元哲很快去客厅拿到手机,一边接听一边走到卧室:“爸,什么事啊?你这时候打过来?”
郑成利诧异:“怎么?你睡下了?”
“啊,刚想打个盹呢。你就打过来了!”他向她眨了下眼睛,难得的调皮样子。
陈若风用力捂着嘴,防止自己笑出声来,这人是郑元哲吗?
“怎么这口气?有人在吗?”
“没有!你快说吧,什么事?”郑元哲催着。
“我约了几个老朋友,都是跟咱有情分的,在电话中都没直接拒绝我,我想趁热打铁,现在就约他们吃饭。”
“现在?”郑元哲不情愿地嚷着。
“这才七点多呢,不晚,关键是谈事儿,吃饭是次要的。你可别说你没空,机会难得啊!”
陈若风用很轻的口气说着“去去去去!”
郑元哲皱眉咬牙,十分不情愿:“爸爸你可真……有意思,知道了,我马上去!”
“陈铮已经在楼下等你了!”郑成利提醒着。
“陈铮知道了,那他还让你打电话?”
“他说最好还是我给你说,你这下属可是越来越懒了!转达个通知都推三阻四的。”
郑元哲笑了:“知道了,我会教育批评他的,行了,我准备一下马上过去,一会儿见!”
陈若风捂着肚子笑得不行,郑元哲也呵呵笑起来:“陈铮倒是有记性,再不敢捣乱了!”
陈若风好不容易收住些笑容:“他可学乖了,直接搬出老爷子来压你!不过这真是好事,行不行的,努力一下吧!你快换衣服,别让陈铮等急了!”
郑元哲亲了她一下:“这是什么话?我还得怕着铮不成?我下楼就给他一顿好看!”
陈若风瞪一下眼:“你敢?!对我们老陈家人,你要好好敬着!”
郑元哲也不服气地瞪了下眼睛,转身去换衣服了。
郑元哲走后,陈若风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房间,就回家了,今天罗晶休息,她跟同学出去玩,说九点多回家,陈若风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茶几上:
明天会更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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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利的老朋友是没明着拒绝,但是也采取了拖延措施,各种观望和等待的理由,让郑元哲再次失望。
陈若风在跟郑元哲讲故事:“好像是一个美国人写的文章,一个叫沙克什么顿的人,他带人到南极去探险,但是半路上出了意外状况,他的船遇到了浮冰,随着时间的增加,船已经难以正常航行,还有沉没的危险。别说到目的地,面对这样的窘境,连生存下去都困难了。这时候他下了命令:回家。他在日记里写的这样一句话,我觉得特别棒:当旧的标准沉没之时,一个人必须立刻按照新的标准来塑造自己。”
看郑元哲听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的,陈若风笑了笑:“我觉得吧,这人就像是现在的你,在这种时候,别老回忆和对比,以前那个安逸的骄傲的高冷的总裁是过去式了,咱们从现在开始,重新定位自己。”
“那你怎么给我定位?”郑元哲好奇地看着陈若风。
陈若风眨了眨眼睛:“怎么定位?你就是一个灰总裁啊,而且不仅现在是,一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