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兮大叫之后觉得有失妥当,立刻停下来,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恐。
卫子谦只知道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按理说林月兮不会有这种表情才对,卫子谦局的疑惑,林月兮的表情似乎是有些熟悉,但是卫子谦却想不起来,他在哪里见过林月兮。
“姑娘,我们见过吗”?卫子谦问道。
林月兮听到卫子谦这样问立刻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是第一次见”。
卫子谦听到林月兮急于掩盖什么的话,心中更是怀疑,但是卫子谦什么都没有说,就问道:“不知道姑娘叫什么”?
林月兮看卫子谦并没有怀疑什么,定了定心神说道:“我叫林月兮”。
卫子谦听到林月兮的话,终于知道林月兮为什么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因为他与弦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弦月也是如此随意的说道:“弦月”。
卫子谦想到这里,表情哀伤,看得林月兮心中一惊,不知道卫子谦为什么突然做这种哀伤的表情,林月兮问道:“卫公子,你怎么了”?
卫子谦轻轻摇头:“没什么,想起了一个故人,名字之中也有一个月字”。
林月兮心中诧异,不知道卫子谦说的人是不是自己,于是林月兮问道:“那个人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卫子谦笑着摇摇头说道:“重要不重要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卫子谦正说着,忽然轻叹一声:“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按理说第一次见面说这些是不合理的,请原谅”。
林月兮知道卫子谦的心中隐藏了许多痛苦,想到以前卫子谦对自己的帮助,林月兮心中不忍,开口说道:“没关系,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你若想说,我很乐意当一个倾听者,以明月为誓”。
卫子谦轻轻一笑:“没什么事情,叨扰你多时,天寒露重,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卫子谦就慢慢地走进他的房间,林月兮默默地看着卫子谦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卫子谦的身影,萧索而孤寂。
林月兮轻叹一声,知道卫子谦刚才说的人就是自己,但是林月兮却没有了像卫子谦承认一切的勇气。
林月兮轻叹一声,也默默的回房休息,这一夜,月光如玉般散落,终是没有人再在意。
“月儿,我去采药草,卫公子的药就麻烦你了”。白修嘱托林月兮说道,在白修心里,林月兮虽然到这里的时间太短,但是对于医术来说,林月兮可比白玉要好得多。
林月兮此时正在认着药的名字,听到白修这样说,立刻答应道:“你放心去吧,交给我就好”。
白修满意地离去,林月兮听从白修的嘱咐将卫子谦的药煮上。
卫子谦此时在屋内静坐,听到林月兮的声音,眼睛往外看了一眼,林月兮正在娴熟的煎着草药,身影不娇柔造作,看上去让人觉得自然可亲。
想到昨夜,自己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像弦月,并不是胡乱的以为,只看这浑身自然的气质,卫子谦就觉得更像了一些。
不多时,林月兮将药煎好送上去,卫子谦接过药碗,林月兮此时不敢看卫子谦的眼睛,习惯性的拨了一下林月兮的头发。
卫子谦深深地看了林月兮一眼,觉得林月兮越发的可疑,因为林月兮口口声声说他并没有见过自己,但是却时时刻刻都在躲着他,卫子谦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中有些不可置信。
“弦月”?卫子谦轻唤。
林月兮一愣,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公子是在叫我吗?我叫林月兮可不是什么弦月”。林月兮强按下心中的紧张说道。
卫子谦随即不再说话。
林月兮静静地等着卫子谦将药喝完,随后将药碗收回去,这期间,林月兮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离开卫子谦之后,林月兮长舒一口气,刚才卫子谦的话分明就是有了疑问,下次要小心才是。
刚才林月兮所说的话,卫子谦自然是不信的,刚才的试探,卫子谦心中已经觉得林月兮就是弦月,只是卫子谦心中还是不敢确定。
卫子谦此时心中狂喜,哪怕还没有确定,卫子谦已经激动的心仿佛要跳出来,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卫子谦心中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林月兮。
“卫大哥,你怎么在发什么呆呀”?白玉喜冲冲地跑过来,看见卫子谦神游的状态,觉得十分稀奇。
“白玉,林姑娘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卫子谦问道。
白玉挠了挠头说道:“确切的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记得林月兮是三个月前醒过来的”。
听到这里,卫子谦心中猛地一跳,三个月前,刚刚好是弦月死去的时候。
卫子谦心中迫切的想看见林月兮,他要问林月兮究竟是不是他的弦月,这一切太过扑朔迷离,就算他身为第一谋士,也不能将其中的联系说的清楚,只是,卫子谦知道,林月兮十有八九就是离王妃。
终于,卫子谦看见林月兮的时候,将林月兮叫住:“弦月”。
卫子谦淡淡地说着,林月兮说道:“卫公子,你怎么能总是将人认错呢?我不是什么弦月”。
卫子谦却不信。卫子谦说道:“难道因为一个苍沐非,你就要将过去的事情全部忘了吗”?
林月兮听到卫子谦的事情,心中一惊,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卫子谦上前一步:“你看见我的时候,明明眼睛里有欣喜,但是你却不与我相认,月儿,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是你,我就能认出来”。
林月兮听到卫子谦的话,已经知道卫子谦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原本林月兮对卫子谦就有愧疚之心,现在听到卫子谦的话,林月兮只觉得自己不能再瞒着卫子谦了,林月兮深吸一口气,说道:“没错,我就是弦月,但是我的名字叫林月兮,弦月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
卫子谦听到林月兮亲口承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话,心中的语言在嘴边萦绕一时间竟然变成了叹息。
卫子谦忽然揽过林月兮的肩膀说道:“月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以前的容貌身形完全不一样,但是我知道你是你就好了,现在我在这里,如果你不想再回到过去,不想再看到苍沐非,我会陪着你在药谷”。
卫子谦说着,心中慢慢地都是遗憾,他与林月兮是一步错,步步都错,明明林月兮先见到的是他,但是却爱上了苍沐非,他已经错过了林月兮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放手。
林月兮靠在卫子谦的肩膀上,心中一阵酸楚,她没有想到,第一个将自己认出来的,居然是卫子谦。
林月兮轻轻地将卫子谦推开,看着卫子谦,林月兮问道:“子谦,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我一直觉得我的死太过蹊跷,我死后,你肯定去查过,你知道的对不对”?
卫子谦听到林月兮心中发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沉默了一会儿,卫子谦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递到林月兮手中。
林月兮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卫子谦看着林月兮,眼睛中闪过一丝伤痛,似乎是不愿意说,但是又不得不说:“这是一念生死的解药”。
林月兮听到卫子谦的解释,心中一震,她没有想到,自己几经辗转,连卫子谦的面都没有再碰到过,但是卫子谦却还是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林月兮苦笑,这药来的有些迟,但是在林月兮心中,对卫子谦的感激却是一点都没有少。
“卫子谦,谢谢你”。林月兮将药瓶还给卫子谦,但是卫子谦却迟疑着不肯接。
似乎是挣扎了很久,卫子谦才将药瓶接过去。
“月儿,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这解药”。
初夏的树木阴郁,有熹微的阳光散下来,打在林月兮脸上,卫子谦看得见林月兮脸上细腻的纹理。
“为什么”?
卫子谦深深地看一眼林月兮,说道:“我原本是想要救你,但是没有想到却害了你”。
林月兮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说道:“这解药是怎么拿来的”?
卫子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是太子所赐”。
林月兮静静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太子为人阴险狡诈,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对太子说自己喜欢的人是绿锦”。卫子谦思虑了许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是剩下的事情,林月兮已经全部明白了。
“是绿锦害了我吗”?林月兮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那时的死有些蹊跷,但是林月兮怎么都想不通谁要害她,现在卫子谦将难道解药的原因告诉林月兮,林月兮已经知道按照绿锦的性子肯定不会甘愿被卫子谦欺骗,所以才会想到害自己让卫子谦永远痛苦。
卫子谦心中慢慢地都是愧疚,他对林月兮说:“月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林月兮淡淡的摇头,在她心中,从来就没有怪过卫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