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公公告知一下,圣上是因为何事召唤我?”夏传霖走到传旨的申公公面前将一张银票塞到他手里,满脸堆笑地问到。
申公公摸了摸手中的银票,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是因为近来京都中的物价长得飞快,老百姓们都快吃不上饭了,您这边还没有动静,如今被疫情搞得睡不着觉的圣上正愁有活没地方撒呢!”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于宫中的公公们来说,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动的事,可是对于等待命运被发配的官员们来说,有些信息却是可以救命的。
“夏大人,咱走吧!”申公公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尖声说到。
“容在下进屋拿个东西,再跟您去。”夏传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申公公的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申公公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银票上炸眼的一百,心下不由得乐开了花,看来这个夏家倒是真的有钱。
看在银票的面子上,这点时间还是可以照顾的。
夏传霖看着面上松动的申公公赶忙会屋里和家人交代了简单的情况,让他们赶紧想办法,最好能和成国公府上递个话,让皇后在圣上面前帮自己美言几句才好。
京中的世家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这次没有及时上报情况虽然是一桩罪过,但是好歹之前的时候,他也派人去调查过,知道涨价的铺子还是少的。
自己的夫人和皇后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在闺阁中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却也是不错的,如果成国公府替自己说情,那这件事就一定还有转机。
“管家,赶紧备车!”看着夏传霖走了以后,夏大太太沉声说到,如今可是要和时间赛跑了。
“嫂子,你别太担心了,大哥的勤勉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定会没事的!”夏家二太太看着沉默等车的夏大太太小声安慰道。
“如今府里的中馈可就托付给你了,还有,一定要先照顾好爹和娘。”夏大太太细心地叮嘱道。
“大嫂,我知道了,您这一说怎么好像是一去不复返一样。”夏二太太看着一直紧绷着的夏大太太笑着说到。
对于管家权,她早就垂涎三尺了,现在终于能轮到她了,她能不高兴吗!
只是自己这个大嫂太精明,整个夏家没有不知道的,自然也没有人和她抢。
“太太,马车好了。”夏大太太身边的嬷嬷小声说道。
“好,咱们走吧。”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夏大太太站起身来说到。
不管成国公府这边有什么动静,皇宫里的光熙帝却在冲着夏传霖大发雷霆:“你这个官都当到狗肚子里边去了?什么都做不好,朕,朕……”
光熙帝抓起手里的砚台冲夏传霖摔了过去,夏传霖默默地跪在地上任由光熙帝骂着,一声都不敢吭。
“说啊!哑巴了!”看着沉默的夏传霖,光熙帝更为火大。
“这是臣之前派人做的调查,如今京里现在大大小小的粮铺上百家,可是真正涨价发国难财的却是只有那么几家,他们背靠都是京中的贵族,倒是一时不敢下手督促他们改正。”夏传霖将手里的奏章递上去说到。
申公公见状赶紧将他的奏章呈了上去,现在这个可是救命的武器,看看能不能让圣上消气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光熙帝拿过奏章来,细细地翻阅着,他越看眉头越紧,这里边竟然有柳家的产业!京中其他的老字号贵族他动不得,柳家他还怕吗?
“去把柳家的当家的叫来。”光熙帝皱着眉头说到。
申公公闻言赶紧派人去传旨,这耽误了可就是大事了!
“你先回去吧!下不为例!”光熙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夏传霖冷声说到。
夏传霖忙应声从光熙帝的内殿退了出来,直到出了大门,方才直起身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自己就被绕进去了,只是恐怕这次柳家会有影响了……
京城的莲溪庵里,师傅们开始根据卫谨给的药方给百姓送药,除了那一日被吓破胆子蜂拥而至的情况,现如今京郊这边还算是竟然有序。
“小姐,您把药都给他们了,咱们家里怎么办啊?”绿凝看着天女散药的卫谨忍不住担心道。
“家里的已经够用了,如今这外边的老百姓都买不到药,正是最难的时候,救人一命,如胜造七级浮屠。”卫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捻着手中的药。
流朱心疼地接过卫谨手中的碾子说到:“姑娘,您歇会吧,您都弄了一天了。您瞧瞧,您都都瘦了!”
卫谨也不逞强,将手中的碾子递给流朱,这样的世道能多尽一份力就尽一份力吧。等京中的疫情稳定,朝廷就该派人出来了吧,一起会越来越好的。
“你们出去见任何人一定要戴好面巾,和人保持距离,记得了吗?”卫谨看着要出去送药的绿凝不放心地又叮嘱道。
“姑娘,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目送绿凝离开后,卫谨和流朱一起开始做起了药丸,现在就是争分夺秒,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封家书家里收到了没。
昨天主持师太突然来找她和她说,可以帮她往京中带信,虽然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听到这个消息的卫谨连忙写了封家书,让家里人安心。
“也不知道家里人收到我的信了没?”卫谨不由得喃喃道。
“放心吧!姑娘,您想啊,主持可是皇室的人,自然比咱们有办法的,说不定现在老爷和太太正在读您的信呢!”流朱笑着说到。
主持真的是一个好人,见主子坐立不安的,主动提出帮她们送信,不愧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流朱说的倒是没有错,此时的傅氏确实正在看卫谨的来信,得知她一切安全后,傅氏喜极而泣:“没想到我们谨儿竟然这么厉害,都在帮着救人了!”
“太太,您这下该放心了!咱们姑娘聪明着呢!”赵嬷嬷擦着眼角的泪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