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找我何事?”
缓缓落于方家宅门之前,殷洪冷冷的问道。
他的对面,一共有五位修士。
之前的喊话声,正是出自中间那位。
“嗯?听说了我的名号,你居然还能如此淡然?看来你真的是个外来修士啊!”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殷洪,中间那个年轻的白袍修士戏谑的笑了。
“怎么?这厚德居士很有名么?”
殷洪淡淡的转向了旁边一脸紧张的方胖子。
“厚德居士是揽月崖的后起之秀。现如今只有四十岁,但却已经进阶到了神海之境,距离灵台境界也不过一线之隔。而且……他有战胜灵台境修士的先例……”
方胖子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小心的道。
他虽然不是修士,但生在这片土地,他总是要定期的探查一些看似无用但却至关重要的信息的。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能够打赢灵台境么?倒也不错。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又想要问些什么?”
殷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淡然的转向了厚德居士。
他依旧是那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很简单!最近我揽月崖丢失了一件宝贝!我怀疑你就是那个偷盗之人。现在,我要你摘掉面具,然后交出你的储物袋,以供我等检查!”
见殷洪居然依旧一副平淡的模样,厚德居士眉头一挑,目光阴鸷的道。
身边站着四位凝元境的师弟,他有恃无恐。
场面安静了下来。
面具之下,殷洪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残酷的弧度。
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一群自以为的强者在欺凌弱者时惯用的套路而已。
当年很多人都对他用过,不过最后,那些人全死了!
“如果我拒绝呢?”
缓缓的,殷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前……前辈,不可啊!对面似乎全是筑基,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您且摘下面具给他们看看吧!只要确定了您本事他们要找之人,他们不会逼您交出储物袋的!”
方胖子连忙小声的劝解了起来。
“是啊前辈!揽月崖真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他们可是有着一位金丹老祖的啊!”
“前辈!摘下面具吧……”
其他方家人也都是劝说了起来。
然而,殷洪依旧是淡淡的望着对面,对于这些人的话置若罔闻。
“拒绝?那你是想找死咯?”
厚德居士笑得更加阴鸷了。
五个筑基对阵一个筑基,自己背后又站着揽月崖,他不觉得自己等人会输。
“你可以这么认为。那么,你有杀我的本事吗?”
殷洪点了点头,居然是好整以暇的背起了手。
“完了!”
方家人的心里不禁齐齐的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他们不是在担心殷洪,而是在担心自己。
因为一旦殷洪得罪了揽月崖,就算侥幸不死,他们方家也必然会受到揽月崖的迁怒。
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困局。
他们说服不了殷洪,更改变不了揽月崖的态度。
总结就是——太弱了。
因为弱小,所以毫无话语权可言。
也因为弱小,当别人欺负上门的时候,他们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滋生不出。
“这人真是疯了!居然跟揽月崖叫板!不知道这里是揽月崖的领地么?”
“可不是么?一看就是外来修士,不知天高地厚!”
“且看他怎么死吧!自古以来,敢跟揽月崖对着干的,就算是筑基修士,也没几个能够活过一年的。”
“是啊!不就是摘个面具,然后交出储物袋么?以揽月崖之强,难道还能昧了他的东西不成?真是想不开!”
“就算昧了又如何?财物哪有小命重要?”
“是啊!这人真是太鲁莽了……”
其他围观的人也是忍不住议论纷纷了起来。
没有人替殷洪叫屈。
因为当人们习惯于屈服于强权,“反抗”,会成为“大逆不道”的同义词。
“找!死!”
齿间迸出无尽冷意,厚德居士法诀一动,一道苍白圆镜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随后,海浪一般的灵压轰然散开,惊退了所有围观之人。
更是将殷洪的衣袍吹了个呼呼作响。
“是法宝胚胎!”
“厚德居士居然已经开始炼制法宝了!?”
“不是法宝!是那种能够晋升为法宝的法器!不过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炼器师炼制法宝时所产生的失败品。想要晋升为真正的法宝,恐怕还得耗费很多资源。”
“那也很不错了啊!我听说这种法器最次的也能媲美极品法器!这下这个面具男要倒霉了!”
“哼!谁让他不识时务呢!死了也是活该!”
“是啊!身在修真界,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这家伙太冲动了。就算今天不死,将来也必死无疑。”
人们惊呼了出来,纷纷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
“小子!你现在跪下来求饶,我还可以饶你不死!否则,这寒月宝镜一动,你便将化为冰雕!”
听到旁人的艳羡以及震惊,厚德居士得意的笑了,怒火也稍微的平息了一些。
“殷前辈!低头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是啊!殷前辈!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没必要这么刚硬的……”
方家人再次焦急的劝说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们必须要把握住。
不然的话,厚德居士肯定是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了。
“我给你三招的机会。杀不死我,你就得死。”
殷洪没有理会那些方家人,淡淡的指着厚德居士,缓缓的开了口。
说完,他便是张开了双臂,挑衅的冲着厚德居士招了招手。
他很生气!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欺辱了。
这勾起了他很多不好的回忆。
特别是自己当初的卑微,还有一次次的委曲求全!
在缔结金丹后,他答应过自己,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他!
金丹不行!
元婴,也不行!
所以,这个无缘无故的找上了他,又无缘无故的想要对他动手的人——必须要死!
他不仅要杀掉他!
还要让他知道,他之前的狂妄与放肆,是何等的愚昧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