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上的内容平凡无奇。
就是写着,
四楼内的某处赌坊缺庄家坐庄,任务要求是,必须在子夜来临前,赚够一千万下品灵石。
“暴利啊,真的是暴利啊!”将离啧啧摇头。
这花楼背后的那个人,当真是有生意头脑,会圈钱。
酉时开始,
那么到子夜的话,
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内赚够一千万下品灵石,换成极品灵石的话,就是十枚。
而且赌坊内并不仅仅是只有那一处在运作。
那么一个晚上下来,少说也有个几千万乃至上亿灵石的收入。
比小门派的全部财产,还要多。
而且这还仅仅是一处产业,便暴利这么多,那么其他的产业加在一起来算,这一天内流通的灵石,可以达到上万块极品灵石不等。
再抽掉里面的提成。
这油水捞的……
啧啧,
将离想着想着不免有些唏嘘。
老了老了,
跟不上那些后辈了。
干劲比不过,赚钱还没人家厉害。
回归正题,
将离还是将目光定在那张纸上,她之所以注意这张纸的原因,是因为四周的墙上也贴着不少赌坊坐庄的任务。
就她刚刚那么随意一扫,至少有七八个这样的。
不过那些人接这种任务时,会选择性地略过这张纸,去拿更上面的。
排除可能看漏的原因。
将离还看见有人伸手想去拿那张纸,却是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手一偏,转向另一处,接下了另一张做庄的任务。
现在这不是看漏的问题了。
同样的任务,同样的要求,为何会区别对待?
将离深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几步上前,伸手拿下那张“任职书”,将离敏锐地感觉到在她拿下那张纸后,四周的氛围明显停滞了一瞬。
她能从这些人身上感到漠然,惊讶,幸灾乐祸等等各种各样的神情。
其中看戏的目光占了一半有余。
有意思。
将离勾了勾唇角,深色的眼眸中,殷红之色闪耀。
从众人流露的气息,
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修习灵力的修真者,为何会对这任务上写着的东西,如此避之不及?
难不成做个庄,能比暗杀某某某掌门还要难?
将离也没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将任职书放进笼袖中,大步走了出去。
而就在将离离开隔间的那一瞬。
隔间内的众人像是沸腾的滚水一样,热闹了起来。
“我是不是眼花了,居然有人接了那个任务?”
“我今天睡了天,是不是睡懵了,还在梦里没醒,快打我一巴掌。”
啪,
“你怎么打得这么大力,面具都给你打歪了。”
“这是你要求的,怎么到头来还怪起我来了,不过那个任务真的被人接走了耶!”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不用担心被强制安排了。”
(注:花楼内任务,若有任务超过三次未被接取,那么会强制安排到,未分配任务的人手里。)
“是新来的吧,不然怎么会接这种?”
“可是我看他(她)在那里站了一段时间,不可能不知道啊!”
“大概是想证明一下,比我们要厉害,或者是想挑战一下,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理有理。”
“散了吧,散了吧,说那么多也没用,今夜子时便见分晓。”
众人顿时人走鸟散。
他们手上还接有今天的任务,必须要在子时之前完成,不然等待他们的便是失败后的刑法。
一想到刑房,众人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
将离纸上写着的东西,出了三楼踏上楼梯。
走上四楼。
四楼与外面的坊市无异。
讨价论价声,不绝于耳。
沿途经过不少店铺,卖武器的,卖人的,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这里就像是外面街道的一个缩影,只不过是将外边的那些东西,搬进了楼阁之内。
只不过比外面那些,多了更多腌渍事。
将离任务上写的赌坊也很好认。
这刚一踏进四楼入口。
在楼阁最深处的地方,挂着一帆白布,上面用墨笔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将离抬步走了过去。
这还没走掀开帘子踏进赌坊,耳边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不断传来地喧闹声。
“压大,我压一万下品灵石,赔上棺材本了,我就不信赢不了!”
“小小小,跟注,我也压一万下品灵石。”
“啐,你个龟儿子,爷爷我今天定要让你输的,连裤衩都穿不上。”
“哈哈哈哈,赌上我这只手,买大。”
“输光了,我还要压,什么我没钱!我把我家里那婆娘压上,继续开!”
“开、开、开。”
“六六六,豹子通杀,爆了个冷门。”
“哈哈哈哈,老子又赢了,这下又可以去上面,玩个十天半个月了。”
……
各种各样的声音,不断地透过赌坊挂着的那个帘子,传入将离耳中。
将离揭开帘子,迈步走了进去。
一股诡异的味道扑鼻而来。
像是汗臭,酒气,脚臭与各种奇奇怪怪气味混杂在一起糅合而成。
这味道比一堆尸体腐烂个十天半个月的味道,还要冲人。
将离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走向一旁的桌台。
桌台上坐着个伙计,是个普通人,他正懒洋洋地环视着赌坊内的一切。
察觉到有人过来了,这才转头望了过来,在看见将离身上的衣着后,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边请这边请!”伙计一脸掐媚的从凳子上弹起来,带着将离往他身后的房间走去。
将离也没问什么。
跟了上去。
伙计将人领到屋内后,就躬身退了下去,还体贴地给将离关上了门。
将离进屋后,
脸上闪过恍然之色。
感情这黑斗篷在花楼里面就是一个标识。
将离就说,
这怎么可能穿着一件黑,死气沉沉地去接待客人,原来还有后招。
她现在所处的屋子,就是一个换衣置办的房间。
里面摆着一个等人高的铜镜。
旁边的妆台上并没有搁置任何胭脂水粉,倒是上面贴着张白纸,上面写着:请便。
妆台旁边的墙上,
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装。
花花绿绿的衣着充斥着将离的眼球。
但无一例外的,这些衣着都透露着异域风情,恰到好处的将人身体的魅力展露无遗。
将离看着那些衣服,嘴角抽了抽。
还不如……
穿着黑斗篷出去接待客人呢。
这花花绿绿的,
俗气。
就在将离思忖的片刻。
房门被人敲响,领将离过来的伙计在门外说道:“不知使者换好了没有,后面有使者在等。”
“等会儿,马上好。”将离扬声说道。
旋即不再看墙上的那些衣服,而是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身套在身上。
妆台上写着“请便”,那么就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咯。
人家都让随意了。
又何必委屈自己,去穿那些不喜欢的衣服。
将离掏出妆笔,简单的改了一下妆。
整理好衣着走了出去。
走到她接任务,所显示的第十三张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