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目送着小将离的身形离开。
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时,秦正方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愣愣出神。
太子也没有将心思放在奏折上面,亦是如同秦正一般陷入了沉默,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凝滞。
而早已消失在御书房内的另一人,却是并不知这其中升起的变故。
“皇兄,你说这人当真可以信任吗?”秦正苦笑了一声,抬眼看向自家大皇兄。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眼下对方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与谋略,已经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了。
或者说……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掌控在对方,人家一直都是如同那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驰骋在大道之上。
如此心智与谋略,若是……生出那野心来,他们二人怕是难以应付。
太子斜睨了自家三弟一眼,语气悠悠的说道:“你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当初究竟是谁跟对方合作的?”
太子没好气的道了一句:“既然对方都已经开口了,那就姑且信她一把吧。
按照对方所拥有的能力,若真想反叛,怕是早就已经反了,哪里需要大费周折的便宜你?”
太子目光鄙夷的看向自家三弟,似乎是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小将离此人确实危险,而且还不好掌控。
但不可否认,对方强大的能力确实可以一举拿下这江山,哪怕无法一击即杀。
她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便宜了他们。
对方若真想要这江山,早就已经拿走了,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般?!
太子考虑的可比秦正要周全的多。
这些天他也细细分析过小将离此人,也正是因为这些天的分析,才让太子清楚的明白,若对方真想反叛,他们根本无力阻止!
甚至只能看着对方,眼睁睁的将这江山拿走,毕竟这朝堂上下,真正能阻挠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满朝文武百官。
该杀的都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几员武将,虽然在威望与兵权上,比小将离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依照太子的猜测来看,若小将离真想动手扳倒他们,怕是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满朝文武都被对方给拉下马,给拖入那阿鼻地狱去了,若她真想搞死这几员武将,几人又怎么可能逃得过?
只要对方下了狠心,想要下狠手的话,怕是没有人可以阻拦对方。
连前朝声名在外的烨王,至今都还下落不明。
太子对小将离的能力估算,也上升了一个台阶,之前便有得到消息说,小将离与前朝烨王寒天烨对上了。
但是之前半月过去,都没有关于这两人的任何消息传回,这不禁让人在心底暗自揣测。
半月时间。
两人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连带着朝中另一位武官——君影,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这么多天过去,太子与秦正二人也是在猜测他们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为何半月过去,都没有任何捷报,或者是噩耗传来,这不禁让两人在心底暗自猜测。
也是直到前几天,小将离突然归来的一幕,让两人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小将离回来了,但是烨王寒天烨呢?
对方至今都没有现身,那他手底下所握有的兵权怎么办?
对方所拥有的威望声名,难道还不够让对方现身的吗?
亲手培养的军队,若不回来继续把持,难道要将这一手缔造出来的成果,拱手于人吗?
小将离回来,却没有任何烨王寒天烨的消息传回,这不仅让两人在心底暗自揣测着一切。
小将离与烨王一战后,是以烨王败北,最终小将离得胜归来结局……
还是小将离并没有与烨王对上?
这一切的一切,有太多种结果可以猜测。
太子与秦正二人,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与心态去揣度这一切。
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小将离回来了,但烨王没有回来,这就像是在向两人变相叙述另外一个事实。
烨王的失踪,也就造就了小将离的声名。
对方此时所拥有的凶名,远胜烨王曾经。
虽然并没有在外大面积传播开来,但是在他们这些内部已经知道消息的小圈子内,却是早已传开了。
“倘若对方真想对着江山动手,你我二人都无力阻止,前朝烨王都已经栽在对方手中。
你觉得依照你我二人可以与之抗衡吗?”太子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把面色不忿的秦正给问住了。
对方的脸色霎时涨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晌之后,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张了张口,几次张口欲辩驳,但他却发现,想要说出口的话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烨王至今下落不明,不管对方是生是死,小将离回来了,便说明对方的能力不差。
皇宫是一座机关城的事情,两人也有所耳闻。
但知道的消息不多。
毕竟先帝在位时,防的也有他手底下的这些儿子,真正知道地宫消息的人不多。
烨王算是一个,至于其他的怕是没有了。
虽然对地宫知道的消息,有些模棱两可,但是这并不妨碍秦正与太子二人,依照他们现有的消息作出判断。
秦正支支吾吾了好半晌后,都没发现自己可以找到什么理由,来反驳自家皇兄的话,旋即便焉了。
秦正耸拉着肩头,神情恹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皇兄:“皇兄,这话说的当真是不给小弟留半分情面啊!”
“你这样子,还要人留什么情面给你?”
太子嗤笑了一声,开口道:“先前你与将军所说的那些事情,也亏得对方是生出了几分戏弄你的心思。
不然,若是换个心胸狭隘的人过来,你这玩闹怕是会被对方给惦记上。”太子低声呵斥着秦正。
言语却是没有太多呵责的意味。
“好嘛,好嘛,皇兄说的算,我以后都听皇兄的就是了。”秦正耸拉着身体,趴在案牍上。
下巴搁在桌案前,敷衍了应和完自家皇兄之后,他歪了歪头,看向自家皇兄,语气不明的说道:“照皇兄这么说,那这个人还可信。
只是……”
秦正面露迟疑之色,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半晌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话说出口。
“只是什么?”太子顺势问了一句:“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何要找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