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永远是残酷的,爹妈也远比我想的要自由。
“今晚就走!”
父母都这么说了,也没其他选择的说法了,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
稍微商讨了一下之后旅店经营的细节,以及有关吕布去学校任教的事情,时钟也差不多指向了九点。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去学校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指了指包和时钟,看着父亲的我,等来了想要的回答。
“今天就别去学校了,校长那边我昨晚已经提过了。小凉,你今天就带着吕布大人认一下路,是去学校的路,其他有关的事务,学校那边我都已经交代好了,都是安排好的,不用担心。今天也只是认一下路,明天你们放学之后,吕布大人才会教导你们武术。”
“老爹,天这么热不合适吧?稍微晚点去吧?”
“无妨,这点温度要是都受不了,那还算什么上将军,更何况我也对这个时代的学校,有那么点兴趣。”
“...”
虽然我很想说,你受得了,我们这群学生可未必受得了,还有那什么学校、工作都是安排好的,吕布你难道真的听不出一切都是我父母算计好的?即便说我父母没打算利用你做些什么,也许他们只是打算单纯的给你安排点事情,免得让你很无聊,但就这么被忽悠的团团转,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可显然话到嘴边,我也只能咽下去。
——
六月中旬的天气,梅雨季节刚过,正是湿热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在外面走那么一大圈,还真的让人有点难以忍受,我反正晕乎乎的了,至于吕布那——回过头看一眼吕布,吕布她竟然少见的对玻璃柜里的电器产生了兴趣。
她盯着的是一个电视,进口的电视,多半也不是喜欢这个东西,这个年头进口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她真正在意的应该是电视里播放的广告。
吕布的视线从广告播完后就移开了,移到了我身上。
“下邳披萨吗?小凉,之前你和我说吕布败亡下邳是真的吧?”
“历史上就是这么写的,真假我也不知道。”
“那部将他们呢?”
“张辽降了,之后成了曹魏的上将军,高顺一言不发,被曹操斩了,陈宫是曹操不想杀他,可最后还是杀了他,谁让他一心求死呢。”
“那薛兰、秦宜禄、侯成、宋宪、魏续等人呢?”
“这些人我都没听过,多半也就是投降了,或者被杀了吧,反正自此之后,吕布势力就彻底的消亡了。”
“...”
“吕布姐,如果是你败给了曹操,会——就是那种很没骨气的投降吗?”
“我也不知道。”
看得出,吕布这人是不愿意往这方面思考,她也许只是代入感太强了点?所以展露出的神色,才这么的奇怪。
多问两句这方面的事情?我可没这么讨人厌吧?吕布她显然是想要回避这个让她不开心的问题,我是不想自己被拧掉脑袋,所以只能换个方向的问问了。
“吕布姐,貂蝉是真的存在吗?因为现在有的史学家说,貂蝉就是捏造出来的,是戏剧化,又或者说是娱乐化之后的产物。”
“王司徒的义女,怎么可能是捏造出来的呢,就算是要做梦——算了,不说了。小凉,貂蝉她——她最后怎么样了?”
“有两种说法,一个是关公月下释貂蝉,按我们那的说法大概就是“操命貂蝉月夜相诱,羽责以大义,蝉愧疚自刎”,另一个说法,就是吕布死后,她就死于乱军之中,两种说法都有可能吧。”
“云长素来以仁义着称,虽然我不喜欢他,却也得承认,他是知晓恩义之人,貂蝉——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结局了。”
“没办法,谁让失败者一无所有呢。”
“对我来说,失不失败都无所谓,走吧。”
挥了挥手的吕布,示意我继续带路。
这个人某种意义上,还是非常会使唤人的,该不是某国财阀家的子女吧?不是这个级别的,恐怕也难以拿出那么值钱的东西。
也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我还不知道吕布到底给了我父母什么。
“吕布姐,我父母是收了你什么东西吗?”
“收了?不是收了,你这词可是贬义的,不好这么说的。我给只是一块玉而已,是过去王司徒随便送我的,朝野都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在他眼里,貂蝉也就只是这个价值而已,连到嫁妆都说不上,所以也就被我拿来抵房费了。”
“那东西估计很值钱,我看吕布姐你是不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不重要,我都送出去了,那就送出去了,金银皆是身外之物,更何况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标标准准,并且非常彻底的有钱人。
当代社会谁不是为钱而活着,而眼前这位,钱是为了她而存在,光她这幅样子足够让无数的人去膜拜了。
我也只能这么想了,谁让我们家是占便宜的一方呢。
总不能跳出来说“吕布你被坑了,所以快把自己的钱要回来!”“他们要不会给,我们就去找警察!”“不要怕,我们才是受害者!”这一类话吧?
那这还真是大公无私的大义灭亲呢,同时也是大逆不道,我可不恨自己的父母,所以本人都没意见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站出来告诉吕布这些东西的价值,更何况她自己都不在乎,干嘛要讨人厌的做蠢事呢?
就把吕布当成一个可爱的,有钱到无法想象,却脑子有点问题的财阀家子女吧。
只是说财阀的子女流窜到这没人管,那整体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那——那什么那,我也没这个脑子想明白所有事情,所以,就别多想了,反正吕布姐肯定不是什么外星生物打算入侵地球,就算是,那也和我无关,我可不打算去拯救世界。
——
学校就在不到三百米的地方。
——
凰海学院
——
吕布看了一眼学校的名字后,走到了正门前,特意和我指了下学校的各栋建筑。
“这些房子,看着和外面的建筑不太一样,怎么说呢,我感觉这些房子都怪怪的。”
“吕布姐是指这些房子没有被污染过吗?”
“污染?我是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这些建筑和外面的建筑,我感觉不太一样。”
“是不太一样,只是这个不一样,一般人还真的感觉不出来,吕布姐你的直觉可比我要强多了。如果不是我朋友告诉了我有关学院的不同,我估计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学校的某些建筑看着颜色和外面的建筑很不一样。”
“不光是颜色,这些房屋的质感也和外面的不太一样。”
“按照我朋友的说法,我们学校看起来怪怪的,那是因为从构材到设计理念,都和外面的房子完全不同。我们学院可是黎明前就存在的,是极少数完全没有被核战污染过的学院,也因为设计之初就考虑过抵抗核灾,所以从黎明前到现在都不需要重建。”
“听不懂,说简单点。”
“我们现在有人居住的建筑,都是经过防核灾害改造的,而我们学校本身就有这些功能,所以没有专门重建,保留了黎明前建筑风格的同时也省了一大笔钱,所以学校整体看起来是和外面建筑有所不同的。按照某些学者的话来说,我们学院甚至可以被改造成博物馆。”
“博物馆?”
“就是专门给人参观的,从我的角度来说,我还真不希望我们学校变成这个样子。吕布姐,我们凰海学院,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最大以及设施最完整的学院了,而且还是公办学校,我们的学费很便宜的,要是这地方变成博物馆了,我大概也只能去那些设施不是很齐全——就是没空调的学校念书了。”
“这么热的天没空调,呆的不久还好,要是待一天,就你们的身板估计还真的受不了,真到时候,我估计那就应该给你们放假了。”
“我倒想,只是学校不愿意呢。吕布姐,要进去看看吗?”
“...”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吕布要在这里考虑好一会,明明只是去看一下工作场地而已。
等一下,吕布好像不是在看学校?顺着她看的方向望过去,距离我们十来米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同样望着学校的人,两个——外国人?
一男一女,看着也都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但那个女孩子真的好漂亮,漂亮的金色长发,外加上看着就十分昂贵的漂亮服饰,还有各方各面都非常完美五官和身形,她精致的就像是一个漂亮的人偶。
另一边的少年么,他是大热的天把自己包裹的挺严实,除了一张脸之外,其他的都看的不是太清楚,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他披着的这个披风,那可是非常有异国风味的,只可惜要是我披上这披风,估计不到半小时就能被热到昏厥。
这年头外国人还是挺少见的,就在我想着是不是要打个招呼的时候,吕布却少见的主动开口和远处的人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