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警方没有应付不了的人。衣科长你说的那两人我也见到了,虽然我们没有仔细接触过,但就他们展现出来的本事来看,完全在我们警方的应对范围内的。衣科长,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
这话自然是玉玉说的,别说是玉玉,就是我也有点理解不了衣黎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她自己就是警察,然后说他们警方应付不了?这是在打击自己,还是再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呢?反正这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实话。
衣黎似乎自己也意识到说错话,她下一秒就转换了话题。
“这两人暂时放着不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这个黑客,免得让他造成更大的混乱,他现在就敢试图绑架何先生,之后也不排除他会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情,万一要是让他真成功做到某一件,那对整个社会来说都是灾难。”
“而我们的职责就是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啊。何玉玉,你把我说的话,也转告给你父亲。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现在的笑面人组织并没有能够有效的组织起来,他们还处于一个零散的状态,这种状态的笑面人组织,毫无疑问是拔除他们最好的时机,要是错过了这个阶段,我可不知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会转达的,但是衣科长,我个人还有一个比较好奇的问题。衣科长你觉得笑面人组织做这些恶心人的事情,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这可不好说,可能性有点多。我想我们只有抓住了笑面人组织真正的控制者,我们才能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现在我们的推断,都太过空洞了。”
“太过空洞了吗?也是啊,谁让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呢。我们现在就像是在走迷宫一样,眼前漆黑一片,全凭感觉往前走,而没人知道我们的下一步是不是万丈深渊。”
“我们现在不是在走迷宫,也不是走进了他们的圈套,我们和笑面人还是有资本对抗的,只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所有是劣势,但他们只要敢走在阳光底下,又或者在阳光底下露出那么一点点狐狸尾巴,那他们就一定会暴露。”
接下来,这群人又讨论了一堆我听起来丝毫没有意义的事情。
主体还是围绕笑面人组织的探讨各种可能性,以及犯罪者高超的本领的施展方法,以及一部分特殊环境下可能会发生的不科学反应。
总的来说,我们也只是进行了相对有意义的交流,主要还是了衣黎那边,让我们知道了点新信息,可惜并不是什么关键的信息,但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让我们更加了解了一点笑面人这个犯罪组织。
也就在楼下,即将告别的时候,我这才想起来之前商会的委托。
“衣科长,我这有一件事,是商会让我专门找你问问的,今天正好见到了,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这事。”
“商会?我这估计没有什么资本家想要知道的消息,我可以回答,但你最好不要有太多期望,因为如果我的消息能够赚钱,那我就不会连黄金多少钱一克都不知道了。”
“衣科长,我要问的肯定是你的专长,但能不能赚钱,我也不知道,我也只能说,希望能够赚钱。”
衣黎能够如此痛快的答应回答商会的问题,这是让我挺意外的。
按照我的理解,这群官老爷最讨厌的就是资本家,没办法,我国官员不许经商。
为了防止这位官腔十足的大爷不变卦,我也是迅速的讲明白了我要问的事情。
“何先生这次差点被绑架,不就是因为他想要投资移动网络吗?现在何先生依旧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只是何先生虽然没有放弃,但也在犹豫,商人做事,没有那么好下决定。”
“投资建设移动网络?这个可不是有钱就能够投资的。”
“对啊,之前何先生就申请过,但是被拒绝了,那可是连何先生都没办法弄下来的申请。本来这事是没多少机会的,只是商会内部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了一个很奇特的说法,就是说我们市警察的网络安全部门,正在写一份调查书,而这份调查书,很有可能决定未来几十年移动通讯网络的发展。”
“还有这事情?我就这事这部门的,怎么完全不知道我们部门还有这样一份报告要写。”
“衣科长不知道也正常。商会那的消息,我认为是多半不会有错,并且这种报告一般都是机密,很有可能是上头指定某人写的,有一定保密性,不外传是必然的。我这边也不是想问这份报告写了什么,只是比较关心,网络安全部门整体对移动通讯网络的态度。”
“我们的态度那肯定是支持网络放开管制,并且重新建设移动网络的,我想我们部门里,应该没有反对建设的人,我说对吧?”
“...”
“...”
“...”
衣黎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官老爷气势非常足,怎么一说话,就开始自言自语了。
这给人的感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不管怎么样我这也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答复。
毫无疑问是个好消息,看来也有和商会讲条件要好处的资本了。
那么——那么就不去管衣黎想什么说什么了,反正我们和衣黎,估计也就只会见这么一次而已,就算这人脑子有什么问题,那也不会影响到我,反正不去管她了。
我是下定决心,不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了,和网络犯罪相比,刑警支队负责的案件都算是慈眉善目,这种环境下脑子有点问题,属实正常。
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开始变得模糊,我是有意的往吕布那边靠了靠。
最前面的衣黎打开车门后,并没有上车,而是再一次看向了吕布。
“吕布,你还记得笑面人和你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了,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也没必要记住。”
“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你肯定拒绝他了,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了。我是不知道你具体的想法是什么,但好不容易来了,那——那至少让自己过得舒服点,麻烦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吧。你们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你看现在虽然不是最好的时代,但也绝对不是最糟糕的时代。”
“难道你们不是人吗?什么都交给你们去做,我们只要躺着,等着你们了结一切?人救不了人,人也谁都救不了的。”
“谁都救不了吗?是啊,但我们总会想着,让他人来救我们,我们也总会试图,向他人求救,无论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不知道衣黎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吕布的回答又是什么意思,但这两人似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互相理解了?
什么救不救得了,什么求救,什么被救,扯什么鬼呢。
他们是在讨论宗教问题,还是哲学问题?我是觉得思考他们说的话,就是纯粹的浪费时间,好在衣黎也没继续说下去,她对着吕布点了下头,就上车了。
时间不早了,在外面也晃悠了这么久了,该回家睡觉了!
——
周末。
这好像还是我和吕布单独过的第一个周末。
之前爸妈都在家里——也和爸妈没关系,吕布这个人之前从来不往外跑的,一个人坐在客厅能看一天电视,她前几个月就是一直这么过的,按她的说法,是她正在通过电视获取我们这地方的信息和情报,实际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不乱跑肯定是好事情,她虽然绝对能够找到回来的路,但万一碰到了什么,她是无所谓,但对被碰到的人来说,那绝对是灾难。
还有就是,你别看现在吕布脾气挺好的,她刚来我们家的时候,脾气可是很大的,现在大概是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至少会听人说话了。
虽说这个要求对成年人来说是低了点,但是对吕布这样长的好看,并且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来说,她能够做到听别人说话,已经是很值得夸奖的一件事了。
我要是和吕布一样,估计天天都得被我爹妈揍得鼻青脸肿——等一下,难道说吕布这么强,就是被她爹妈揍出来的的?
有这个可能性!
怎么可能!
我拍了下脸,走向了窗边,抬起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
真不是什么好看的风景,看着甚至还感觉非常的压抑,但对我们来说,这样的天空,我们早就习惯了。
平时没人会抬头看天的,我也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不是噩梦,更不是让人恐惧、恶心的梦,是一个异常美好,如同幻想一般的世界。
草原、蓝天,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比如说马、牛、羊等等。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这些,因为我不认识我梦见的大部分生物,而在梦中,我能够清晰的理解那些是什么,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总比梦到可怕的东西要好。
下了楼,吕布并不在楼下看电视,这才是正常的样子!
平时这个人都是很晚起来的,要是她一个大早醒了,我反而会觉得奇怪。
打开电视,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气,意料之中的高温,只是相比于前段时间的天气,今天的温度要稍微要好上那么一点点,然后新闻么,并没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
这也意味着没有恶**件继续发生,同时也意味着凶手还没有被缉拿归案。
钢铁不是一天炼成的,凶手也不是一天就能抓到的,更何况我们现在都清楚,笑面人组织不止一个人,想要彻底的把他们一网打尽,还真得花点时间。
本来想着直接去做早餐的,只是我在路过方天画戟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想要试着拿一下我之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的兵器。
“呼——抬——”
我算是用举重的姿势去抬这东西了,结果和两三个月前一模一样。
方天画戟,不动如山!
我是已经不止一次好奇为什么吕布这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肌肉,甚至还不是膀大腰圆的人,能够轻易的拿起这么重的东西。
你说她要是去参加举重的世界赛,岂不是能够轻轻松松夺冠?但这对长期训练的人来说,是不是又太不公平了?吕布那显然不是长期训练的出来的,不对,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她自己说自己是训练了非常久的,但就她那身材,绝对是才能大过努力的。
具体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是完全不感兴趣的,反正我不可能练的和吕布一样。
我真要被人这么问了,大概也只会回答三个字。
不知道。
你也不要认为问吕布,她就会告诉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或者说出自己的才能多么优秀。
当你让一个天才来教你的时候,你将会体会到人生最痛苦的事。
你的不理解,在天才眼中,只是简单不过的常识,甚至是连解释的必要都有的常识。
什么叫做与生俱来的差距,什么叫做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填平鸿沟。
上帝为他人打开了一扇窗的同时,却会忘记为无数人打开同样的窗,更何况我们的世界本就没有神明。
世界上,人与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想着大家一起努力,就能够得到一样的结果,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我不是蠢货,我是会羡慕吕布这样的才能,但我绝对不会想要成为她。
拥有绝对的力量好吗?
好啊。
一切都可以用最原始的暴力去解决,绝对的暴力,那就是绝对的正确,前提是你不能击倒,否则你就是绝对的错误。
但,除了暴力之外,真的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吗?
无论任何事,都会有一个头,也会有一个尾的。
可是过程却未必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目标也许是一致的,我们也许都能够到达终点,但是我们选择的道路,很有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
强者有强者的活法,弱者也有活成强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