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是你现在要考虑的，想象一下，我不信你刚才在开会主动提出自己承担责任时，没有考虑到？你就算不死，就算此事和你无关，你难道就能接受粗茶淡饭的平凡人的日子，和黄金白银、奢华富贵永远分离？”
陆奇指了一下粥铺和桌子上有些酸味的热肉粥，那里面零星的一点臭肉看着就让人厌恶：“没了钱，没有宅子和化妆品，没有积蓄和持续生钱的能力。你一个人的日子每天只能吃这些东西，睡你的人都是一年不洗澡的懒汉，这对你来说，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吧。”
又过了十分钟，雅典娜的态度终于有所转变，她开始松动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陆奇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利用你的权责，趁着你权力还在的时候，把尽可能多的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不要贪心，不要太多，不要可疑资产。把一部分财富以不被人注意的方式，以合法和合理的方式放在自己手里，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的事。”
“我该怎么做？”雅典娜问。
陆奇：“在河狸城南部，有一座几个月前被烧掉的荒山。那里曾经是弃誓者占据的老巢，你应该把这座山买下来，利用原来的基础修建一座娱乐城。大概需要五十万磅的资金。”
“这么多钱！”雅典娜质疑：“盖娱乐城根本用不了五十万磅！”
“当然用不了，那只是个由头。”陆奇说：“盖娱乐城和庄园的名义花钱，实际上其他的钱你要转移出去，投资教廷国和中南部城邦的商贸，这两笔钱分配比例是三比七，一种是冒险，一种是保本。从公牛会里神不知鬼不觉支走五十万磅，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雅典娜犹豫许久，又问：“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多，四成而已。”陆奇说：“作为回报，我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即使那天真的到来，我也能保证你安全离开弗兰帝国。作为建议者和保障者，我要四成利润不多吧。”
看到雅典娜犹豫，陆奇温暖的笑了一下，将面前的粥推到雅典娜面前：“你可以好好考虑，三天内要是你不拒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另外请常常贫民区的美食，你放心吧，我小时候吃了好几年，没拉过一次肚子。”
走出贫民区，陆奇心中一片轻松。
他从怀里拿出两张被拆开的信纸，那分别是从夏丹的家族里和大教授莫迪传来的信件，从他们那里陆奇判断得知：本次帝国对公牛会下手的根本原因是帝国财政吃紧，监察院计划抄没公牛会获取巨额财产和军费。
朝里有人就是这点好处，打听消息对圈子内的人并不费吹灰之力，可是陆奇在偏远的边境城市，陆奇可以通过这条路径获得不一样的信息渠道。
两个信息来源确切地证明了公牛会的确已经成为待宰割的羔羊，要吃肉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
而夏丹的家族和莫迪也想从里面分到一杯羹，因为害怕惹上麻烦，他们都不敢和阴损狠毒的监察院直接谈合作，陆奇从雅典娜手里拿到的四成钱，将会以田亩和产业入股的方式让夏丹家族和莫迪教授从中分成。
正如陆奇所预料的，没有人能拒绝没有风险的财富。
钱多到全家人两辈子花不完的夏丹家族如此，名震天下动不动和大佬谈笑风生的莫迪教授也是如此。
发生在阴影山区的大地震给河狸城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而弗兰帝国的赈灾款项迟迟没有拨付，几天后第一批物资运送抵达时，灾民们看到的只有喂猪和喂马用的稻糠等粗糙谷物。
个中的猫腻不用多想，陆奇对弗兰帝国的官僚从来没有过期望，所以也不会失望。
唯一让他高兴的事是海瑟薇在当天终于回来了。
而海瑟薇回家时的模样则让陆奇差点跌了个跟头：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脏一块破一块，带回来的包袱竟然全都被扯碎了。
“就你一个人？你这是怎么了，是旅游去了还是逃难去了？”
海瑟薇怒冲冲地掐着腰躺到沙发：“别提了，河狸城内外都是流民，我们几个刚进城就挨抢了，给你带来的特产和吃的都被掠夺一空，连我都差点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抢走！”
“是灾民啊，他们是饿的。”陆奇拿出换洗的衣服给海瑟薇，让她自己换上，再把那双脏臭的鞋扔到门外垃圾堆里，回来说：“帝国发下来的赈灾款都被底层的官僚贪墨了，明明是真金白银，到城灾民的手里却成了喂猪的口粮，平均每个灾民三天才能吃一顿饭。”
“不全是灾民，还有趁火打劫的！”海瑟薇尖声怒道：“都是些人高马大不缺粮食的歹徒，混在灾民队伍里专门抢人东西，我甚至还看到他们抢夺孩童和人口，真是太可恶了！”
“是有这种情况，你可以去找警察。”陆奇道。
“哪儿有警察，警察根本不够好吗，遇到危险他们先躲的远远的，你妹差点被人抓去当小老婆！”
“也是。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菲菲她们应该忙死了，海瑟薇，你身体还好吗，夏丹给我发回来很多消息，说你在咸海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看来我的心思都没白费。”
跟妹妹说了好一阵话，外面的卖报童送来了陆奇每日订阅的《北境晚报》
跟以往报道的那些味同嚼蜡的新闻不同，现在的新闻则把矛头指向小西亚人和本地居民的矛盾，指责部分小西亚人蛮横贪婪，吞噬国家利益，枉顾国家法纪，尤其是部分小西亚人族长，把小西亚人的利益和弗兰帝国的利益对立起来，更是千古罪人……
新闻措词的严重程度远超陆奇的想象，看来帝国上层是把小西亚问题放在了首要问题去解决，事情再这样演变下去，弗兰帝国内部发生内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给海瑟薇安顿好休息，陆奇穿上黑色风衣，带上他的帽子，搭乘马车来到霍尔魔法师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