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儿问道:“那么,石碑在哪呢?”
“那不就是。”白尘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有一股灵力冲霄而上,瑞气澎湃,早就被他注意到了。
他飞到那个位置,看到一块石碑立在一个小山坡顶上。石碑有半人高,其上刻着一行金字:
【宝铁镇山碑,重逾五十万斤,可压众邪诸魔】
白尘在碑前降落,谨慎地观察了一番,没看到其他参赛者,也没发现其他危险。
“嗯……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看来我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嘿,还是您的优势大啊,其他参赛者连您的屁都吃不到。”
“也有其他可能,也许危麟和柳轼风之类的强手不在我这条路。”
说着,他上前将石碑拔起。
石碑顿时发出一阵低鸣,伴有金光闪耀,彩霞冲霄,灵气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奔涌。白尘感到双腿一沉,脚陷入地面半截,石质的小山坡都崩裂了。
这对他没什么危险,就是声势挺大的。
“还挺沉的……”白尘试了试重量,然后将石碑背负在身后。
石碑垂落一条条瑞气,压得他骨节作响,灵力运转都不畅通了。
“这碑果然不简单,光是带着它就会给修行者带来极大的负担。”白尘说道,“还好我有至巅指环……”
在这个时代重生以后,他几乎没练过体术,身体素质和其他的第一境修行者差别不大。若不是至巅指环带来了筋骨、灵力、神识、防御力的全面提升,他恐怕还真很难奈何这个石碑,得动用灵构具现越级施术才能过关了。
他背着石碑,催动飞车剑,慢吞吞地起飞。
石碑放出的霞光随着他一起移动。如果这儿还有其他参赛者,恐怕他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这一关的玩法了。”他说。
“什么玩法?”白露儿配合地问。
“参赛者要么在石碑的重压与其他人的追杀下撑够一刻钟,要么就将石碑的气息掩去和其他人玩躲猫猫。”白尘说,“也就因为我是最早到的所以才这么惬意了。”
“噢——”白露儿了然地应道,“要是现在有其他人来到这个区域,恐怕还是要打吧?”
“那还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还可以省点力气。”
说着,白尘从衣袖里扯出了一件黑袍。
这原本是白露儿的法宝,名为静渊袍,可以遮掩气息。当初她就曾带着这件黑袍出城去狩猎崩魔。
在白尘于天阳坑复活后,也是靠着这件袍子避开了荒漠上的危险,成功来到宙极城。
进入神鸣道院后,白尘暂时用不上它,便把它压到箱底了。在决赛开始前,他考虑到决赛中有混战的可能,这件灵器有可能用得着,便带上了。
白尘披上静渊袍,石碑放出的霞光和奔涌的灵力顿时收敛了。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影子。
就是形象不太好看,石碑在袍子下鼓鼓的,让白尘的整体造型颇为怪异。
白尘找了个地势陡峭的地方,祭出飞车剑在峭壁上挖出一个洞穴。
“不是,”白露儿道,“您将飞剑当铲子用呢?”
“你有意见?那我用守魂宝珠来挖?”
“算了,我已经习惯了……”
白尘躲在洞里,将洞口用土石堵好。这样一来,别人便难以寻到他的踪迹。
只要躲够一刻钟,就能顺利通关。白尘觉得这一关比前两关轻松多了。
“还要费这么大劲躲坑里,说不定都是白费力气。”白露儿说,“也许一刻钟都不会有其他参赛者来呢。”
话音刚落,一声轰鸣响起,一道阵门在空中打开,两道神芒划破天空,在这片区域上空出现。
两道神光裹挟着两名修行者降临。其中一人身着道袍,踩着五色祥云,飘逸潇洒,另一人浑身甲胄,骑着一头鹿角神骑,手中长枪闪烁寒光。
相同点是,两人衣甲上都有云海道院的标志——一朵祥云。
“你看,这不是来了。”白尘撇了撇嘴说。
“噢——是云海道院的憨批,”白露儿说,“这么高调,他们明明可以悄悄潜伏进来的吧……”
两名修行者都灵力澎湃,气血旺盛,身上有还未散尽的灵光,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他们在前一个区域经历了一场大战。只是这两人衣不沾血,身上毫发无伤,显然前两关都过得很轻松。
他们观察了一会儿环境,很快也看到了天上写的规则。
但是他们举目四顾,并未发现石碑。
“莫非被人抢先了?”身穿战甲的修行者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别急,让我算上一卦。”身穿道袍的青年说。他闭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推演天机。
片刻后,他指了指石碑原先所在的小山坡:“石碑原来在这里。”
身穿战甲的修行者看到山包上的裂纹,说道:“果然被人先取走了。”
两人在小山坡顶降落。身穿道袍的青年从袍中取出一面铜镜,对着山坡照道:“光阴迷雾散,悠悠逝影显。”
铜镜发出一道朦光,在山坡上显现出几分钟前的景象。
“这是……能够照见过去的观逝术!”白露儿惊讶道。
“凭他们的修为应该做不到才对,那面镜子是一件稀罕的法宝啊。”白尘也感慨道,“云海道院的家伙还挺有钱。”
铜镜显现出的影响很朦胧,但足以让两名云海道院的学生辨认出石碑。片刻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镜光中。
“是白尘!”穿战甲的修行者立即认出来,“神鸣道院的白尘!居然比我们早到一步!”
穿道袍的青年收了镜光,面色苍白,冷汗淋漓,气喘吁吁。显然他要催动这面铜镜也并不容易。
“白尘刚拿走石碑,还不到五分钟。”他喘着气说。
“能找到他的位置吗?”穿战甲的修行者问。
“可以试试。”穿道袍的修行者盘坐在祥云上,闭目推算。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皱着眉毛说:“算不到,一片混乱,天机被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