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我这样说,你或者会觉得是花言巧语,可事实却是如此。”景天阳格外认真的注视着言沐夕。
“从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有自制力的人,任何事的节奏都可以把握得恰到好处,不失半分准头,可在你这里却截然不同。”
“从第一次自泳池中救起你,就完完全全维持着这种节奏,没有过任何改变……”
“我又没让你救……”言沐夕抬起目光注视着他,本想多说一句死活都不用他管,可却在他闪烁明亮的眸光中愣是咽了回去这半句。
“算了,不说这些,说好了陪你喝酒的,至于那种聊天的事回头再议!”言沐夕说着举起酒杯凑过去,要和他干杯的意思。
“好,那就先喝酒!”景天阳倒是也配合她,举起酒杯过去,两只水晶杯碰在一起,声音格外清脆悦耳。
两人各自收回杯子,景天阳喝了一大口,言沐夕却又把杯子放回桌上,然后拿起蛋糕勺开始慢慢吃蛋糕。
“你想听冷夜的事,我现在也可以讲给你听,至于等下要不要继续讲,就等一下再说,怎么样?”
景天阳看着她注视碟中蛋糕的样子,心头拂过一抹格外异样的情绪,加上对她最近情况的了解,多少是有些担心的,因为明显可以感觉到她压力很大。
“好啊,那我想听你在东南亚受训时的故事,前阵子琛哥和我说过,他觉得那是你最开心放松的一段时光。”
“韩琛经常过来找你聊天吗?”景天阳眉头微蹙看着她,明知道事实如何,却也忍不住要纠结三分。
“我怎么觉得你每天三句话都不离他,好像我的什么事都是他告诉你的……”
“呵呵,或者他想让我多了解你一些吧,反正以前他经常讲你的事情给我听的,反倒是最近两个月都没讲过了。”
言沐夕在这个问题上完全和他不是一个频道,何况她也格外不解,不明白为甚韩琛最近很少说起景天阳事……
“呵呵,我还真是应该感谢他的这份用心良苦,不过他最近不讲了,应该也是有他的道理……”景天阳想了想才说。
“其实最近我们在某些观点上有分歧,所以他是在跟我怄气,可能就不太愿意提起我。”
“算了,不说这些,既然你想听我在东南亚受训的事,我就给你讲讲看,不过其中可以讲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景天阳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眼中已经了些许笑意,不管她想不想纠结,确实这会儿不能再说和韩琛有关的事。
毕竟韩琛和他闹别扭的主因还是向思颖,就算心知肚明他可能是在利用向思颖,韩琛也还是过不了那个梗。
在东南亚受训时,确实是景天阳最轻松自在的日子,那个时候他还没认识向思颖,而当时的训练任务又不多,他们三个人闲暇时经常一起出去玩……
不过他才讲了没几句,餐厅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言沐夕起身去开门,果然是宁姨吩咐了人来叫她,说是熙熙醒了。
言沐夕点头应了,和景天阳打过招呼就上楼去照顾熙熙,景天阳看着她离开,才又将手中空了些许的杯子又斟满……
他就这样一边吃蛋糕,一边喝红酒的等言沐夕,不知不觉间一瓶红酒也就剩下了半瓶,当然他准备再倒一杯的时候,言沐夕推门进来。
“怎么样,小鬼睡着了吗?”景天阳把拿起的醒酒器放下,显然是不打算再喝的意思,本来他刚刚也是因为在等她,打发时间而已。
“嗯,早睡着了,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睡熟了才下来,小东西刚刚在梦里都还在喊‘爸爸’,这样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得意?”
言沐夕笑着走过去他旁边的位置坐,倒是拿起他刚刚放下的醒酒器,拿他的杯子过来帮他斟酒……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陪你聊天,现在又不着急了吗?”景天阳看着她书中精致的水晶酒具间流淌的宝石色。
“自然是不急,你的酒量那么好,半瓶怎么可能就草草收场,漫漫长夜,你不是觉得定力不够,那么就减少点腻在一起的时间不好吗?”
言沐夕语气中带着笑意,不过主要还是揶揄调侃的味道,然后把斟满的酒杯递到他面前,再去拿之前她用过的杯子,摇了摇里面的酒,凑到鼻前轻嗅。
“其实我刚开始学品酒的时候,非常不喜欢红酒,可后来真的是被强迫着去品,去体会其中的深沉味道,反而渐渐就真的喜欢上了。”
“难为你了……要在那么短的时间,扮演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景天阳每次看着她说这些,都忍不住心疼。
“呵呵,那又如何,始终还是学不像,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戳穿。”言沐夕转过目光来注视着他,再次举杯。
“为我们火眼金睛的景先生干一杯吧!”
“好……”景天阳总觉得她这话听着让人不是很舒服,可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举杯……
他们这样一来二去聊天喝酒,言沐夕倒是连着自己手里的那杯,整整哄着景天阳喝了一瓶红酒。
其实以前她也没少听和景天阳酒量有关的传言,甚至在“冷夜”那里也多少算是间接见识过,可始终亲眼看他这样喝酒还是第一次。
“天阳,你知道我看着这个瓶子有什么感觉吗?”言沐夕突然拿起那只空的红酒瓶,在景天阳面前晃了晃。
景天阳虽然没说话,可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显然是问她是什么感觉。
“这让我格外清楚的认识到,婚礼那天帮你顶酒,实在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一件事!”言沐夕说话时格外认真的打量着景天阳。
不错,他这样慢悠悠的喝完一瓶红酒,真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明显变化,而他说话的思路也始终清晰明白。
“可在我眼里,那是你做过最美的一件事,现在你应该还可以穿得起那件旗袍吧?”
景天阳看着言沐夕出神,那个场景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从来没有因为时间而消退过,反倒越久就变得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