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挣扎不过是掩耳盗铃般的花招。
拘禁在捆仙锁里的严舒向小八分享了这一感悟。
小八则回道:“你还不如抽空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严舒虽然担忧,但鸵鸟天赋使然,她蜷着身体,拒绝思考难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你有哪门子的将?”
严舒更混不吝了:“什么都没有,我想得再多还不是任人宰割?还不如省些力气。”
小八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但如此没有挣扎意识太过咸鱼,他还是不轻不重地训了严舒两句。
此次逃跑不成其实对严舒而言反而是减少了心理负担,不说车梓昴、连小蓬、连小蕉这些和他关系亲密的人,单考虑相处了一个多月的仙悦居众人,她就不能一人抽身而去单叫他们被无辜牵连。
一个时辰过后,捆仙锁变换了形态,只捆住了严舒的手脚,她得以重见天日。
长期的黑暗环境,让她一时间难以适应光明,过了大约一分钟,落桦的响起:“你可以站起来了。”
形势比人强,严舒只好听话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这个动作让她出了一身汗,昨天本就灵力枯竭,今天又折腾着逃跑,好不容易养好一点儿的经脉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落桦蹙了蹙眉,他对身边站着的童子交代道:“等会儿去丹堂领养灵丹去给她吃。”吩咐完,他又对严舒说:“明天,我要见到你灵力恢复。”
严舒刚想胡搅蛮缠一下,又被落桦的一个问题堵了回去。
“听说仙悦居里有你的朋友?”
落桦解开严舒脚上的捆仙锁,带她进了一间房子。房间不大,靠墙横着一张贵妃椅,靠窗处铺着毯子,毯子上一哥蒲团正对着窗外开得烂漫的不知名花树。
“房子我下了禁制,直到明天你都不得出去。”落桦说。
严舒看了看大敞的窗户,情不自禁伸出手试探,一堵透明的墙阻挡她的手继续往外伸。
“放心,只要你能完成我想要你做的事儿,回去不成问题。”落桦翻了个白眼说。
严舒心中也是日了狗了,她道:“您就没看出我修为低微?”
落桦在这个问题上不欲多谈,他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关门离开了。
严舒坐在蒲团上自言自语:“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吗?”
童子送来的灵药效果不错,加上此地灵气充沛,晚间严舒就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灵力,再经过一夜的修炼,比之以前还略有进益。
可惜修炼时日复一日的累积,并不能如落桦所愿,她的修为跟坐着窜天猴一般日进千里。
第二天清晨,结束修炼的严舒刚一睁眼,落桦就坐在她对面盯着她出神。
“嚯!”严舒差点儿吓得道心不稳,身体下意识往后挪了两步。
“你这是什么表情!”落桦嫌弃地打量严舒,你这身都快发臭了还穿!
“我也没有替换的啊。”严舒回嘴。
落桦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招来童子:“去给她拿一身我不要的衣服,这么邋遢成何体统!”
被冠上“邋遢”二字的严舒感觉很无辜,被绑了一天,谁还有空去管邋遢不邋遢?
“我问你,你还会做什么?”
严舒思考了一圈,真诚回答:“会的很多,但多是不含灵气的凡菜。”
落桦看着严舒沉默半晌,纳闷这人怎么突然不怕她了?殊不知,严舒就这个性子,时不时就要嘴贱一回。
“要说灵食的话,我还会做素炒灵薹。”严舒真挚地说。
落桦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严舒,道:“跟我走,去做三鲜灵芝。”
落桦这一处住所并无厨房,自从他到了筑基期不再需要从食物中摄取营养后,便辟谷了。
落桦在院内招来一片云,他先踩了上去才冲着严舒挥手,示意她上去。
和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同乘一辆交通工具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儿,严舒有些踟躇。
落桦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他的手在虚空中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严舒手上的捆仙锁莫名来了一股不容拒绝的牵引力,将她往云朵上拽去。
“老实点儿,要不然……”落桦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严舒恐吓道。
严舒看了看脚底下的云,胆战心惊地说:“你给我个扶着的地行吗?”
落桦认识的女性无一不是厉害角色,十分看不上严舒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他扭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严舒。
“怎么了,这不是第一次腾云驾雾嘛!”严舒也觉得自己脸有点儿热,以前她虽然坐过二九的葫芦,但是她信任二九,可落桦怎么看怎么不着调,出于人身安全方面的考虑,她警惕一些也实属正常。
落桦再次翻了个白眼,脚底的云突然伸展出几丝云,缠绕住严舒的双脚:“行了,我还怕你溜了呢!”
严舒看了看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腿,面对修为以及装备的碾压,她老老实实的跟在落桦身后不发一言。
落桦驾驶的交通工具跟他这个人极其相似,横行霸道惯了,时不时还恶劣地玩个心跳,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严舒从云上下来腿都软了,什么跳楼机、云霄飞车全部不够看。
“啧!”落桦瞟了一眼脚步虚浮的严舒,骄傲地一抬下巴,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他对严舒的评价。
严舒跟在拔腿就走的落桦身后,一路踉踉跄跄,拜最后停下时云翻的三个跟头所赐,直到走到厨房前她晕乎的感觉才退。
“做菜吧。”落桦抱胸站在一边,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桌子,“原料都给你备好了。”
严舒定睛瞧去,那些菌类都比平常所见的大了不少,甚至灵芝的颜色还发生了变化。
“这是……”严舒走过去细瞧灵芝,那灵芝上竟有一圈深蓝色的裙带,而一边放着的灵蘑上,竟然遍布极鲜艳的图案,仿佛万花筒里的世界。
落桦随口道:“三千年的灵芝,和五百年的灵蘑,快做吧。”
严舒这么一听,赶紧收回了想摸一下的手,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我要是做了就是暴殄天物了!”
落桦恨铁不成钢的说:“我要你来就是让你做菜的,你费什么话!”
“我要是做坏了你还不得活剥了我!不行,我真干不了!”严舒说着就要往厨房外走。
“你要是不做,我现在就活剥了你!”落桦瞪着一双眼盯着严舒。
“你要活剥了谁?”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冷清好听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