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傅的伤势已经恢复,甚至跃至练气七层,按照这样的修炼速度,筑基不过过几年的事情了。
宋宝、吴言、水灵儿以及焕生都成功筑基,她的小徒弟吴玉原本都已经放弃修炼,如今也进入到练气二层,至于其他人,也有不大不小的进步。
严舒含笑道:“大家这十年坚持得不错,明乐派韬光养晦十年,现在该出现在大家面前了!你们可做好了准备?”
谈话期间,其他人得知严舒归来的消息,都从明乐派各处赶来,正好听见这最后一句话。
“放心!”断水走进殿里道:“我们已经就等着这一天呢!”
严舒道:“既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现在我将计划短暂说明一下,十年过去,对于外界我们一无所知,因此首先要打探消息,开阳城上层情况、辖域范围内门派大致情况、天玄界大事,都要尽可能详细地搜罗,在搜罗的同时要尽可能低调不着痕迹,不能暴露明乐派。”
她顿了顿又道:“这需要尽量常态化,以后随着我们明乐派的发展,将有专人去搜罗消息,目前还得辛苦各位。”
“不辛苦!”底下人齐声应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亟待解决。咱们明乐派需要招人了!按照惯例,应到附近各处招收徒弟。可咱们明乐派名声微薄,论起实力比不得那些大派,招来的徒弟可能质量不高,大家有什么办法?”
张傅沉思片刻后道:“灵根和资质固然重要,可品性也不能忽视,我们可以把目光放在那些品性端正,天资稍微劣一等的人身上。”
宋宝也接着道:“每年冬至前后是其他门派招生的时间,距离现在大约有两月,如果咱们先开始招生,说不定能招上几个好苗子。”
“可这容易得罪其他门派吧?”抱朴迟疑道。
“这是杞人忧天!咱们掌门、长老凡能收徒的,加起来才有四个,能招收多少徒弟?那些大门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断水道。
抱朴被下了面子,讪讪道:“我也不过是为咱们门派考虑。”
归元道:“两位考虑得都有道理,还是具体听听掌门如何决断。”
严舒想了想又道:“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先挑选附近村镇招生,不把手伸到其他宗门的地盘上,我想其他宗门也不会说什么。况且,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一方面是怎么选弟子,另一方面也是弟子选择门派,测验了灵根和天资后,弟子如何抉择也说不一定呢,况且咱们这也是提前先帮其他门派筛选一遍,减轻了下来选人修士的工作,他们不会说什么。”
“对,在招生季,就算咱们这些小鱼小虾提前一点,也顶多多那么几个中等资质的弟子,不至于!”断水道。
严舒听了心中一酸,无奈一笑:“断水长老,大实话过于扎心了!”
大方向定了,严舒把具体计划细节全权交给三位长老,便抬脚出了大殿,飞向云舒峰。
刚飞至半空,孩子突然道:“父亲在附近!”
严舒一顿,讶异道:“你能感受到景诺的气息?”
孩子道:“原来不能,但是最近好像有了朦朦胧胧的感觉,前面有我想要的灵力。”
严舒赶忙加快速度,往云舒峰飞去,景诺就是在躲着她,她要赶在景诺离开之前过去!
刚一到云舒峰上空,严舒并没有见到弟子们所言的一片狼藉,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原貌,秀丽的山峰,峰顶上的竹屋,竹屋后的一道温泉……
不对,尽管极力做到了复原,一些细微之处还是发生了变化,温泉附近那棵凌迦果树底下,严舒一共种了三株风铃草,其中一株长势稍慢,藏在另外两株底下,现在只有两株了!
严舒落在竹屋前,目光一扫,更多的区别变化又发现了许多,那块巨灵玉和旁边三米高的冷榉相对位置发生了变化,这里的土壤原来明明微褐发红,怎么变成了黄褐色?破绽越来越多,她也明晓了,景诺在云舒峰上正做什么。
“你爹现在在哪儿?”严舒问。
“他感知到你来了,便去了下面……种树。”孩子交代道。
“好孩子!你有没有办法遮挡住你爹对咱们的探知?”严舒心急如焚,但脑袋却异常冷静。
“不能……”孩子疑惑道:“妈妈你是要去见爸爸吗?你们吵架了吗?我可以向他发出求救的信息,让他直接过来。”
严舒喜道:“好孩子,快点发!我们没有吵架,只是产生了一些分歧,你要知道,自己和自己有时候都会吵架,更别提和别人了,对不对?”
孩子似懂非懂,道:“我已经传送过去了。”
严舒利落地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软,往地上倒下。
其实严舒也可以自己向景诺传递救命的信息,一来这不大符合严舒的人设,“严舒”不可能在云舒峰内受到任何威胁,就算受到威胁,只有万不得已的情况,才会跟景诺求救。
景诺来得很快,几乎严舒刚刚倒地,景诺便到身边,他立刻把严舒抱进怀里,手探向严舒的灵脉,预备给严舒输送灵力。
刚刚孩子传递消息,他没控制住力度,把严舒的灵力全部吸光,因此景诺没有怀疑地便赶来了。
一摸向严舒的脉搏,他立刻察觉出不对,抽身要走,严舒动作利落,手腕反扣住景诺的手,睁开眼道:“别走!”
光看严舒的眼睛,精光四射,哪里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景诺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盯着被握住的手腕,道:“松手。”
“不松!”严舒不止不松手,还得寸进尺,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攀上景诺的身体,摇头道:“不松就是不松,你不要走,我好想你。”
景诺身体一僵,语气依旧冷淡:“你想我?荣幸。”
严舒心中一痛,眼泪也跟着不争气留下来,面对再大的危险,即使面对死亡,她都没有落过一滴泪,现在听见景诺这句话,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声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太自私,忽视了你的感受,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改正,你能告诉我吗?我保证我会改,会认认真真地改!”
景诺叹了口气,轻轻松松挣脱开严舒的钳制,看着严舒,抿了抿嘴:“这样有意思吗?你又在计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