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器时代的人对里程和时间日期概念不是很强,只能说个大概,呱呱回答肖凡:
“他们从山洞扛着武器出来往这边走,太阳快出来的时候走的,走了剥一只鹿皮的时间,我着准是往刮部落来,就赶快跑来告诉你。”
呱呱的奔跑速度很快,肖凡推算了一下,阿来他们大概现在离刮部落还有小半天的路程。
“咋回事,水部来打我们?”族长问。
“他们可能想先打刮部落再打我们,族长,因为他们不知道刮部落已经被我们消灭了。我们现在把老人和小孩留下,其他人跟我到一个地方,我已经按照山神教的,在那里作了布置,等水部落的人走到那儿,把他们全杀死,还可以救出黑豹他们。”肖凡抬出山神说事,免得多费口舌。
“水部落又不是专门来打我们的,不应该打他们……你说是山神让这么做的吧?”族长大狼面露犹豫之色。
这片地域部落之间还没有你死我活的争斗过,相互之间仅限于倚强凌弱,因此要让他们改变观念得有个过程。肖凡当然不会傻到去说教,拿山神说话简便有效:
“是山神教的。族长,快让族人带上武器走吧。”
既然山神说了,族长想不通归想不通,还是大声嚷嚷着,让大家拿上木矛跟肖凡出发。
走到布置好的隘口,肖凡把人分成几拨,在隘口前后埋伏下来。
有了在自家洞口前埋伏山豹的经验,族人们在打埋伏方面比较老到,一个个隐藏得很好。
肖凡又一处处交待:水部落的人来了听他唿哨哨声,然后怎么怎么打:
“记住,山神说了,只要有人投降就不杀死,先捆起来。”
即使把水部落干掉,后面还有七个部落,人,自然是重要的,不能轻易杀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放出去侦查的呱呱跑回来,说看见水部落的人了,再有剥两张鹿皮的时间到隘口。
“隘口”的“隘”这家伙始终说不好,也不知道“隘”是什么意思,总是“啊口啊口”的。
肖凡让他和另两个人跟自己上低崖,高地上视野广。
“等会儿听到我打唿哨,你们把这些石头推下去砸他们。”肖凡指着前一天堆在崖上的石头对呱呱他们说。
呱呱点头:“我懂,就是用石头砸死他们呗。”
“对,照人砸,看谁砸得准。”肖凡拍拍呱呱表示赞赏,“但是不要砸黑豹和黄叶。”
“这我们当然知道。黑豹和黄叶是我们的人嘛。”三人抢着说,生怕肖凡把他们当傻子。
“好,我们悄悄趴着等他们来。”肖凡看着他们情绪高昂,心里在笑:
这时候的人真好忽悠啊!
所谓剥两张鹿皮的时间,其实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一个小时后,水部落的人出现了,山崖上看得很清楚,虽然他们在林子里时隐时现,但是大概人数可以估算出来:二十个左右。
除开黑豹和黄叶,水部落的人最多二十个。
这也是他们能打架的全部人马了。
通过隘口到刮部落是最近的一条路,肖凡趴在崖上耐心等待。
水部落的人越走越近,现在看得清二楚: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黄叶,黑豹在倒数第四,后面紧跟着两个壮汉,玩家阿来摇晃着健硕的身躯走在最后面,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看来她异常谨慎,生怕路遇埋伏,而且对黑豹也不放心,前后安排身体强壮的人防范着;而把黄叶放在最前面,显然是个人肉盾。
肖凡看看隘口前后族人们埋伏的地方:还好,大家藏的很隐蔽。
黄叶无精打采地走过隘口,身后的人跟着稀稀拉穿过。待走过一半人,肖凡对呱呱三人说了声:“扔石头砸他们。”自己把手指放在舌头上打了个长长的唿哨,顷刻间,两头埋伏的族人呐喊着冲出来,见人就捅。
身边呱呱三人抱起石头一个接一个地扔下崖,底下响起一片哀嚎声。
肖凡见崖下的人分别向两头窜,已经跑得差不多了,招呼呱呱他们跟自己下崖:
“你们看见最后那个胖女人没?她是领头的,盯住她,我们下去不管别人,把她打死!”
“好唻!”呱呱兴奋地跑在最前面,另两个族人不甘示弱地紧跟其后。
隘口前是族长大狼带领的十个人,这十个人相对强壮些,肖凡考虑到水部落遇袭最大可能是往回跑。果然,阻隔在隘口后面的一半人在落石和呐喊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纷纷掉头逃窜。
阿来毕竟是玩家,不像其他人那么慌张。她大叫着不许跑,都到她身边来。
其他人见十来个壮汉举着木矛呲牙咧嘴冲上来,哪里管她喊什么,只管往林子里逃命。
见这种情况,阿来慌了:“白兔,白兔,还有你们……阿卡你们几个,来保护我……把黑豹带来……”
族长带的十个人本来就埋伏在隘口附近,离队尾很近,没几步就冲到他们跟前。可能因为不久前才干掉刮部落,士气正高昂,见人就戳。
族长见黑豹正不知所措地站立在树旁,大叫道:
“戳他们啊,傻站着干啥!”
黑豹为难道:“说好投降他们的……”
“投降个屁!你是我们部落的,我是族长,敢不听我的话?”
族长很气愤。
跟在族长身后的恰利道:
“你那是假投降……不信你看啰啰,人家啰啰就是假投降,一回来山神就让他带我们打他们啦。”
肖凡此时正好跑到山半腰,大致弄清他们对话的意思,喊道:“黑豹,山神说我们是假投降,见到族长就不投降了,杀他们,把那个阿来杀了!”
黑豹大叫:“山神这么说的?哈,山神都这么说了,杀!”
这家伙头脑简单,一句山神说的马上转过弯来,端起木矛朝阿来冲过去。
阿来这时候不慌才怪。
她指着黑豹大叫:“白兔……还有阿卡……你们几个,快上,把他,还有他们,全都杀死!”
说着自己躲到白兔身后。
这时候呱呱三人也快跑到了,族长带的人见又来了三个自已人,黑豹也加入了战斗,士气更旺,喊叫着把阿来几个人围着打。
肖凡赶紧喊:“先围着别杀……我说那个白免,还有阿卡你们几个,投不投降?投降就不杀,不然就戳死……听话的扔掉武器跪下!”
白兔几个人见这阵势,知道打不过,颤颤抖抖地要往地下跪,阿来见势不妙,撕哑着嗓子叫:
“不许投降……投降也要被杀的!”
“投降不杀!”恰利说:“刮部落的两个人投降,不光不杀,还给他们肉吃……那个咕拉,咕拉,你往前走,说是不是?”
咕拉是那天杀山豹时扛鹿的刮部落的人,此时正站在包围圈的另一端。
他上前跨一步,大声说:“是真的,我以前是刮部落的人,投降后给我们肉吃,每天都有呢。”
“别听他的,他骗人,根本就不是刮部落的人!”阿来叫道:“他们如果不杀人,抢人家刮部落的地盘干什么?”
白兔转身仔细看看咕拉:“他真的是刮部落的人,我打剑齿虎的时候见过,要不是他帮忙,我差点被剑齿虎吃了呢……对了,那次他们有好几个人一起……”
“别说了,你这个傻子认错人了!”阿来见势愈发不妙,踢了白兔一脚,“赶快杀他们。”
肖凡见时机已到,大声说:“我们从来都不骗人……我数三声,投降的把武器扔掉,跪在地下,错过时间不跪的,不再废话,都杀了……一、二……”
除了阿来,其他水部落的人全部跪在地下,木矛扔了一地。
阿来咬着嘴唇四处望望,见十几个人把他们围得铁桶一般,无路可逃,自己的人又不听她的话,知道大势已去,最后一个扔下木矛,跪在地上。
“先把他们捆上,等会儿打完架再放了……族长、呱呱,你们几个跟我过去,看看那边打赢没。”
隘口那端传来阵阵喊叫声,不知情况怎样。
穿过隘口的时候,见地下躺了两个水部落的人,一个被石头砸扁了脑袋,死得不能再死;另一个好像是砸坏了腰,趴在地上哼哼。
跟过来的黑豹手狠,一矛戳在他的后背上,那人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嘴里“呜呜哇哇”发出声响,黑豹连戳几下,那人在地上翻滚几下,断气了。
肖凡顾不得看黑豹动手,连跑带蹦窜过隘口。
这边,几个碌部落的人正在捆人,黄叶坐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哭。
肖凡跑过去:“黄叶,哭啥?”
黄叶见是肖凡和族长几人,指指草丛旁边。
草丛旁躺着恰利的弟弟呜嘟,浑身是血,脸色苍白。
“呜都,你怎么了?”族长伏下身察看呜嘟的伤情。肖凡见呜嘟肚子上和肩胛处各有一个血窟窿眼,正在冒着带泡沫的血。
“其他人呢?”他问黄叶。
黄叶哽咽道:“去那边树林追人了,跑了两个……就是他们两个弄伤的呜嘟。”
“你在这儿哭啥,赶快找草塞伤口啊!”族长气得拿矛想抽打黄叶。
“别,黄叶可能太害怕了。”
肖凡拦住族长:“黄叶,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