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点头，“北市赭门大街上的会意坊，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
苏夜寒点点头，“那待会咱们去了相府别院，露个脸，便找个借口先走。完了，你就去办这些事。”
沉香点头，忽觉不对，“小姐，露个脸就走，这样不太好吧？大公子可是对小姐……”
她话未说完，苏夜寒便摇摇头，凝重道：“沉香，若是换做你，你是愿意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来，还是去高门大院里，做一只整天只有家长里短的金丝雀？”
沉香咬着唇，沉吟了好半晌，才道：“高门大院里的金丝雀虽然安逸，可是永远只有头顶上那一片天。至于自己去闯一番天地？奴婢从未想过，也不知道那样是好还是不好……”
苏夜寒微微一笑。
沉香说的，可真是大实话。
在古代，女子奉行以夫为天，以相夫教子为终生的事业。
像苏夜寒这样的想法，可谓是天方夜谭。
沉香听完她的话之后，没有大惊小怪，就已经是比较开明的了。
她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沉香多做解释。
有些事情，解释得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更能让人信服。
“除去要还给真好的五十两银子，剩下的如果不够，就先买一个下人回来。”苏夜寒想了想，道:“等以后咱们再有钱了，再去买。”
沉香用力点头，“知道了，小姐。”
她如今已经不能用崇拜来形容自己对小姐的感觉了。
小姐给她的感觉，是一种能让她无条件的信任，和一种能让她安心的力量。
关于赚钱的事情，交代得也差不多了。
苏夜寒忽而又道：“那个……我们方才……在楼上见到永南王……”
她话还未说完，沉香便接了过去，“对呀！永南王夸小姐今日的装扮很精致，还让小姐在茶会上玩得愉快呢！”
苏夜寒闻言，怔怔地望着她。
须臾，粲然一笑，“是了，那咱们可不要辜负了永南王的一片好意了。”
语毕，主仆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阵猛烈地晃荡，接着拉车的马突然一声惨烈的长嘶。
旋即，马车快速奔跑了起来。
剧烈的震动，让车里的苏夜寒和沉香难以坐稳。
“长伯，发生什么事了？”
沉香一边高声询问，一边抓紧马车上的扶手，艰难地挪到车帘处，掀开帘子一看，却哪里还有长伯的踪影。
更让她大惊失色的是，她们的马车，正往一处悬崖边急速驶去。
“跳车！”
苏夜寒也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悬崖。
她二话不说，用力在后面推了一把沉香，自己也借着马车颠簸的力道，让身子跟着弹了出去。
弹出马车的那一瞬间，她急忙双手抱头，膝盖弯曲，让自己像一个球一样，一着地，便朝着远处滚开。
又是一声凄惨的马嘶声之后，马车消失在了悬崖边上。
“好险！”
要是她们再晚一秒钟，那这会儿，她们就和马车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苏夜寒连忙四处搜寻沉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