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爷觉得怎么样？”说起生意来，苏夜寒开始眉飞色舞。
司马霁淡淡瞥了她一眼，心有不悦。
一想到他今日吃过的菜色，日后将会有很多人都能吃到，他就开心不起来。
苏夜寒却没看到他的神色，滔滔不绝道：“眼下大周还没有这样的菜色，若是做好了，便开家分店。若再做大一些，就多开些分店，日后开到南夏去，开到北炎去。说不定……还会开到西域去……”
她已经开始憧憬她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的情形了。
司马霁见她说得开心，方才那一点点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你开心就好。”
“怎么？王爷不开心么？”苏夜寒诧异，“王爷可是也有股份的。”
司马霁差点把这事都给忘了，点头道：“开心。”
“那等我走后，酒楼那边若是有事，就劳烦王爷留个心。待我回来，会尽快准备开张做生意的事宜。”这也算是对股东的一个交代。
司马霁却突然停住脚步。
苏夜寒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超前走了两步才发现。
回头，却见他正深情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她问。
司马霁眸光沉沉地望着她，声音低沉嘶哑，“我可以抱抱你么？”
明日她便要去面对未知的东西，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再见。
也许，也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
想到此，苏夜寒不再犹豫，轻轻扑进司马霁的怀里，轻轻抱住了他。
无论将来是生是死，至少此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还能用她这个身子来真心实意地拥抱一个人。
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头顶上方便传来司马霁低沉嘶哑的声音：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否则……”
……
苏夜寒回将军府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小小的，一朵一朵地从天上徐徐飘落。
她探出手，接了一朵在手心里，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雪花的模样，雪花便已融化成了一滴雪水。
叶肆在马车外道：“苏小姐，将军府到了，要卑职送您进去么？”
“不必了。”苏夜寒擦去手心里的雪水，掀开马车的车帘，下车，“我自己进去吧！”
叶肆迟疑了一瞬，“那卑职看着小姐进去。”
苏夜寒便笑了，“为何？”
叶肆顿了顿，躬身道：“卑职在此处看着苏小姐进去。”
“那好吧！”见他坚持，苏夜寒也没再多问，拢了拢披风的毛领子，缓缓踏上将军府大门前的石阶。
临进门，她回头望了一眼。
叶肆果真如他所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想了想，她还是朝他摆了摆手，方才转身入府。
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
这次她单独回府，府内再也没有任何阻拦，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紫竹院。
首先发现她的，是小白。
她还没踏进院子，小白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老远就跑过来，纵身一跃，便扑到了她的身上。
她连忙伸出手来抱住它。
小白很是亲昵地在她的怀里蹭了蹭。
接下来是沉香，接着是采莹几女和辛渐：
“小姐（主子），您终于回来了。”
苏夜寒闻言，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怎么？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她好怕上次的事再次发生。
沉香笑道：“没有，就是奴婢们担忧小姐。大家都好着呢，夫人也都好着呢。”
苏夜寒放下心来，“吓我一跳。”
采莹道：“主子，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等您回来呢。”
“母亲知道了么？”
“还没。”
苏夜寒点点头，“无妨，我亲自去说也好。你们都累了，现在休息一会儿，咱们可能后半夜搬走。”
她这次搬出去，司马霁早就跟苏老夫人打好了招呼，并暗示苏老夫人一定要保密。
摄政王的旨意，苏老夫人即便是心里再疑惑，也不敢违抗。
但最大的问题却不在这里。
苏夜寒搬去司马霁给的院子，是用的寒苏小公子的名义。
寒苏小公子又是被司马霁过了明面的，更不能同苏家大小姐牵扯在一起。
否则不止是苏家会有麻烦，就连苏夜寒本人，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危。
室内，风琉璃抱着暖炉，窝在榻上，正翻看着一本书。
苏夜寒见状，有些诧异，“娘在看什么书？”
说着，关上房门，走到风琉璃的身边，鞋子一脱也窝进塌里。
风琉璃把书仍给苏夜寒，撇嘴道：“方才我瞧着瑶之看这书看得起劲，就想着也拿过来瞧瞧，结果没想到……什么都看不懂！”
苏夜寒拿起书看了一下书名，旋即就笑了，“这种书，瑶之自然是喜欢的。娘看不懂也是正常。”
《黄帝内经》是中医里很有研究价值的书籍，瑶之肯定是爱不释手。
风琉璃叹了口气，“前几日娘身子不舒服，整天昏昏沉沉的。这精神好了些，又下雪……整日窝在这房里，闷都快闷死啦！”
“苏苏正想来同娘商量这事。”苏夜寒笑道。
风琉璃顿时来了精神，“苏苏要带娘亲出去玩？”
苏夜寒摇头。
风琉璃登时又撇起嘴角。
苏夜寒拉起风琉璃的手，轻声道：“娘，苏苏带你搬出将军府，可好？”
风琉璃一怔，“搬出将军府？搬去哪？”
“不远，也是在这上京城里头。院子呢，苏苏还没去看过，但想来不会比这里差。不知道娘亲愿不愿意搬出去？”
她是将军府的嫡亲夫人，嫁入苏家这么多年，这突然间说要离开，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明白。
苏夜寒本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然没有她们思想里的那种，从一而终的执念。
却没想到，风琉璃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抬起头，满眼欢喜地答应了她，“好啊！要搬新家了！娘太高兴了！嘻嘻……娘去收拾东西去……”
说着，竟要起身。
苏夜寒连忙拉住她，“沉香她们已经收拾好了，娘不必操心。苏苏还有别的事要同娘说。”
“噢……”风琉璃点点头，很乖巧地又缩回榻上，“苏苏还有何事，说吧！”
“我……”苏夜寒沉吟着，“晚点你们搬走的时候，苏苏可能就不能同你们一道搬过去了……”
她话还未说完，风琉璃便紧张得身子都直了起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