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一听门外有救星来了,忙哑道:“要...要...”
话刚出,便被幕泽玺捂住了口,声音微弱,门外的清婉听着低不可闻的声响,实在辨别不出那个单音字是啥。
幕泽玺高声朝外道:“先退下,没有吩咐不许靠近。”
继而,幕泽玺将薄唇贴在她耳旁,轻道:“你家姑娘有东西吃了。”
落昭阳双眸瞪大,他的吻又急促地落了下来。
落昭阳最终还是在白天就被吃干抹净。
待结束后已经天黑,幕泽玺起身吩咐清婉准备些吃的。
丁勇匆匆忙忙道:“爷,人已经都招了,听说沈侧妃进宫,正在皇后殿外脱簪带罪。”
幕泽玺唇角一勾,缓缓道:“让人再把证据呈上去,绝不能再给沈家有喘息的机会。”
等落昭阳醒来,已经是半夜。
她是被饿醒的,抱着被子的一角醒来,整个人糊里糊涂的。
清婉立刻就端着热食递给她,“姑娘总算醒了,爷可吩咐了,不能扰姑娘睡觉,还得在姑娘醒后立刻就能吃上东西,这院里的小厨房可是整夜都没歇火。”
落昭阳一听吃这个字,身上不禁抖了抖,捧着骨汤喝了一口,朝屋里望了望,“太子爷去哪了?”
清婉甩头,“奴不知,只知姑娘睡着的时候丁勇来一趟,爷就出去了。”
落昭阳刚一动弹,身子就酸痛难忍,心里骂道:这没良心的男人风流后就消失不见。
视线忽然被床边一块刻着贺字的令牌吸引,她抓起来端详着,“这是什么?”
清婉看了一眼道:“是爷的令牌,我上回听丁勇说了爷这牌子可以出入皇宫,动整个东宫的守卫。”
落昭阳讶笑,“丁勇倒是啥话都同你说,这牌子真这么好使?”
清婉屹在床边,点头如捣蒜。
落昭阳一激动,身上被子滑落了几许,清婉无意间瞥见落昭阳身上起满了红星点点,心疼道:“姑娘这身上怎么起满了红点,爷也真是的,姑娘的肌肤本来莹白嫩滑的,这会脖子上都是红圈。”
落昭阳整张小脸都红透了,忙道:“我吃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睡会。”
把清婉赶走了,她倒在床榻上看着屋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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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一亮,落昭阳哄着清婉,两人出了宫。
她在街上晃荡着,看着来往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繁华的街景,笑道:“这令牌也太好用了吧,知道有这东西,我早就让幕泽玺交出来了,还用着每回这么辛苦溜出来。”
清婉擦了擦汗,“姑娘啊!这要是让爷知道了,可该怎么办?”
落昭阳刚逛了一会,就听见不少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无非都是在说沈大人贩卖试题一事。
落昭阳腹诽着,八卦人八卦魂,这个世界的人也爱吃瓜!
清婉低道:“听说前三甲都被抓了,褫夺了一切官职和封号。”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南阁楼听戏,刚刚拐进一个街角。
有个人影窜了出来,她一惊抬眸。
这人是贺承衡身边的侍卫。
“落姑娘...衡王殿下有请。”
落姑娘而不是落良娣,这衡王不会还惦记着自个吧。
落昭阳心里一跳,她总归嫁了太子,太子和衡王那可是死对头,要不还是避避嫌。
她正想着拒绝,刚转身,前方的路就被一众侍卫挡住,侍卫清道:“殿下说了,无论什么法子都须请姑娘一去,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落昭阳瞧着这架势,不去是不行了,她深呼了一气,去就去。
她跟着侍卫进了南阁楼的一间厢房。
贺承衡正在窗外,清婉被拦在了外头。
落昭阳福了福身,“衡王殿下有事找我?”
贺承衡转身看她,眸色幽幽,走至桌沿坐下。
落昭阳只觉得全身冷冽。
他抬手,示意她走近坐下。
落昭面色平静,神经却绷紧了,“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贺承衡凝视着她半晌才开口道:“落姑娘从前待我可不是今日这般冷漠。”
落昭阳一时咋舌,走近坐下。
猝然,贺承衡的手一把攀上了她,紧握住不放。
落昭阳面上诧异,挣着道:“殿下自重。”
贺承衡望着她的眸子带着银芒,夹着几丝难以自抑的深情,他柔着声道:“昭阳,从前我不识你的时候,你几次三番接近我,为了我被刺客掳走,替我打听消息,我不信你心中没有我,我待你的情谊我相信你也该知晓。”
落昭阳一噎,一时之间竟也没法反驳,确实是她先招惹的贺承衡。
“殿下,从前如何已不能再提,我如今是太子爷的良娣,”她仍不死心的挣着手上的桎梏,奈何没有丝毫的效果。
贺承衡摆首,心平气和道:“我知道...当初你家中败落,我也曾试图为你家奔走,可实在有心无力....”
落昭阳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深情,整个人都呆滞了,新婚夜幕泽玺明明同她说过,国公府之所以会成今日的局面,全是衡王的手笔。
这系统有毛病吧,她想要贺承衡时各种阻抗,她不想要贺承衡了,他倒是死乞白赖地贴上来。
贺承衡见她深思,以为她有所动摇,忙道:“我不在乎你跟过太子,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们依旧可以....”
这话明明白白是在引诱她红杏出墙!
落昭阳怒道:“殿下不要再说了,昭阳是太子的人。”
贺承衡双手攥紧了,脸上隐有暴戾之色,“你想当太子妃,还是...你想当皇后?”
落昭阳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这男主莫不是傻了。
“昭阳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贺承衡冷眸扫过她,“这燁朝未来的圣主是谁还不一定,太子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跟我,我答应将来若有朝一日我登基,你必定是我的中宫皇后。”
落昭阳讶然于他的直白,他再如何想当皇帝,也不该把这样的事放到明面上讲。
她屈膝福礼,“殿下高看昭阳了,经家中一事,我只想东宫安分渡日,若殿下无事,昭阳告辞。”
话落,她急忙推开门望外走出去。
在廊沿上刚走出了几步,立刻被侍卫拦下。
侍卫低头轻道:“没有殿下的吩咐,落姑娘请回。”
她愣住,贺承衡到底是干嘛!
她余光一挑,忽地瞥见一个男子从廊前的一面望向她。
她抬眸,两人四目相对,是温武儒!现在这个节骨眼了,逮到谁都是救命的稻草。
她忙便温武儒使了使眼色,侍卫朝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她满面愁容地进了屋,贺承衡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
“你以为太子爷扳倒沈家,就可以高枕无忧吗?昭阳...我在等你,我不计较你和太子的种种,只要你点头,无论是衡王妃还是今后的盛世,都是你的。”
落昭阳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贺承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出幕泽玺当不成皇帝。
如今敌强我弱,她再怎么拒绝贺承衡,他也是听不进去了。
她笑了笑,“殿下此刻问我,昭阳实在不知作何回应,不如殿下容我回去考虑?”
贺承衡放下手中的酒壶,抬眸看她,“你觉得我会信你?”
“太子爷丢了一个无权无势的良娣,兴许也不大在乎,既然你心中有我,不如跟我回府,我答应会替造一个新身份,你不再是罪臣之女,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成为我衡王妃。”
落昭阳心里慌了神,正斟酌着用语,准备忽悠他。
门外传来了争论声。
温武儒带着一众官兵在外头同侍卫争执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