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母亲,你父亲他也是我的丈夫,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79免费阅我做这些,也只是希望自己的良心可以好受一些,可并不是希望你这样对我道谢。”南造云子明白了王婧雯的用意,又是一阵伤心。
“雯雯,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妈妈,我们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南造云子痛苦地看着女儿,她真的是已经有点无计可施了。
“摔碎的镜子,即使沾的再好,也会有裂痕;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再收回。你在我心中留下的伤疤实在是太深,实在是难以抹平,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努力了,至少我现在被你留在了身边,你应该感到满足了。”王婧雯却不正面回答,只是冷冷地说道。
南造云子痛苦地又一次跪在了王英杰的墓碑前,哭喊着:“英杰,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女。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当初跟你在一起时,更多的是受认为委派,可多年来,你对我百般呵护,我们和女儿在一起也是幸福和谐,其乐融融。但都是我,是我亲手毁了我们的家,也害了你……”
王婧雯看着母亲的哭喊,却并不解劝,也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女儿到现在也不肯原谅我,你地下有知也肯定是不愿意重新接受我,我活着也是没有意思,现在我情愿一死,到阴间去向你赎罪。”南造云子痛苦地说完这句话,突然猛地起身,一头向着王英杰的墓碑撞去。
王婧雯完全没有想到南造云子说撞就撞,一点征兆都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南造云子已经瘫倒在墓碑前,鲜血不断地从他额头流出。
王婧雯慌忙地搀扶着母亲,然后从口袋里取出口袋,死死的按住她头上的伤口,然后高声大喊着:“来人啊,救人啊!”
听到四周并没有人来帮忙的时候,她只能冲着已经半昏迷的南造云子喊着:“你醒醒,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说着话,她弯下腰费力地将南造云子扶起,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大步向着墓地外跑去。
王婧雯一边跑,一边不断地回头对自己后背上的南造云子喊着:“你醒醒,坚持住啊!”
南造云子趴在王婧雯的后背上,语气低沉地说道:“雯雯,继续你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呢,我情愿以死向你和你爸爸谢罪!”
“你以为你死了,我和爸爸就真的能够原谅你吗?如果你真的想悔过,就好好活下去,用你的行动让我和爸爸相信,你是真的不会再害人,也诚心向被你坑害过的中国人忏悔,到那个时候,也许我们会原谅你的。”王婧雯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大声地说道。
“那,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妈吗?”南造云子的眼泪又已经落了下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在了王婧雯的肩头。
王婧雯继续大步地走着,却没有回答南造云子的话。
“难道我都快死了,你都不肯再叫我一声妈妈吗?那你又何必救我,还是让我死了吧。”南造云子见王婧雯不肯“原谅”自己,猛地用手一推王婧雯的肩膀,身子一歪,从王婧雯的肩头滑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王婧雯赶忙回身又去搀扶她,可南造云子却坚持着梗着身子不让她搀扶:“你也不认我,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王婧雯万万没想到,南造云子竟然以死相逼,耍起了“无赖”,她无可奈何地说道:“妈,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
听到了王婧雯这一声叫喊,南造云子这才破泣为笑,点了点头,重新让王婧雯把她背起,向着墓地外大步而去……
土肥原的办公室内,经过了十来天的休养,施良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所以就没有再呆在住处,而是直接来向土肥原复命。当然,还有一个目的,也是想了解下王婧雯被捕以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段时间吗,这么着急就跑来见我,你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土肥原一见施良,热情地起身打着招呼,并用一种嗔怪的口气“责备”着他。
“我从小就是过苦日子,天天跟人打架给打得满身是伤回家,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休息了这么多天,早就没事了。”施良笑着说道。
“好,你来的正好,我本来还想过几天等你彻底好了,再通知你,既然你现在已经来了,不妨就直接告诉你吧。”土肥原见施良这么说,也不再过分坚持,而是马上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文件袋。
施良意识到,土肥原一定是又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了,会不会和王婧雯的被捕有关,他极力的按耐着心中的激动,做出一副很平静的表情。
土肥原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份证件递到了施良的面前说道:“看看吧。”
施良接过证件一看,不由得一愣,那竟然是一个日本公民的证件,而证件对应的人正是他施良,换句话说,拿到了这份证件,施良就拥有了日本国籍。
“这是我早就为你提出申请的,只不过刚刚才由国内批回来,其实如果你肯改个日本名字,也许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我坚持让他们办理证件的时候,保留了你的名字,所以耽搁的时间就长了一些。”土肥原向施良做着解释。
施良马上转身对着土肥原,做出一副恭敬且感激的态度:“多谢长官,施良一定从现在起,更加尽力效忠天皇,为皇军服务!”
土肥原听了施良的表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现在就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希望你能不遗余力,全力办好。”
施良马上立正说道:“请长官吩咐!”
土肥原也郑重地说道:“鉴于特高课原一课课长南造云子主动请辞,已经获得批准,所有任命施良为新的一课课长,即日上任。”
施良听到这个任命,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南造女士她怎么会……”
土肥原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不要再提这个让我失望的人,既然她已经执意要离开,去陪她的女儿,我也不会勉强,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像她这样。”
听了土肥原的话,施良的心中一动,马上问道:“长官,你提到她的女儿,我才问一下,当时我们在蓝鸟咖啡厅抓住了那个王婧雯,她回来以后,有没有招供有关铀矿的秘密?!”
土肥原摇了摇头:“别提了,就是因为她这个宝贝女儿,她才会提出离开,算了,不提她了,我现在有个新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施良的态度马上严肃起来,立正站好,土肥原却是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地耳语交代着,施良听着,连连地点头……
医院的走廊里,王婧雯提着做好的饭菜走来,自从南造云子“自杀”事件之后,虽然她对南造云子是否真心悔改还存有一定的疑惑,但是她头上的伤却是千真万确,而且当时如果不是王婧雯抢救及时,南造云子真的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当时确实也没有其他日本人暗中跟踪,特别是南造云子住进医院以后,王婧雯更是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这一切似乎都在向王婧雯传递着,南造云子这次不是再演戏的一种信号。
王婧雯推开病房的门,轻轻走进,只见南造云子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正晕晕欲睡,经过抢救,她早已经没有了生命大碍,现在所需要的只是安心静养。王婧雯每天也是努力的为她做一些补品来将养身体,所以她恢复的也很快。
王婧雯放下饭盒,想要回身去叫醒南造云子,却意外的发现,南造云子的脖子处有一道反光,而那正是当初王英杰留给她的那串项链。前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戴上,而那天去墓地的时候,为了讨王婧雯的欢欣,她才又重新找回,可后来一受伤,又忙着抢救,谁也都没有在注意这条项链。
看着这条项链,王婧雯的心跳陡然加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南造云子正在熟睡,只要她小心一点动手,就一定可以顺利地从她脖子上拿到这串项链,从而发现铀矿的秘密,父亲多年勘探的结果也就可以交到党组织的手中,再不至于被日本人和美国人所夺去。
王婧雯颤抖着伸出了右手,慢慢地伸向南造云子的脖子,当她的手经过南造云子脸的时候,她清晰的感觉到了母亲的呼吸,这使得王婧雯的心里更加地紧张。
“妈,妈……”王婧雯轻声地叫着,她想要最后确定一下,南造云子是否真的睡着了。南造云子的呼吸衣服非常均匀,没有一点变化,这使得王婧雯的勇气大增,手也慢慢地转移到了南造云子脖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