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醒来(1 / 1)

陆南笙的酒越喝越多,厉北执在一旁看着,也并没有制止,只是一直陪着她。

他知道,她的心里太苦了。

一杯又一杯下肚,绯红爬上她的脸颊,说话的声音也有了几分醉态。

她站起来又要倒酒,厉北执准备帮她,却被拒绝了。

“不要!我自己来。”

她的反应有些激烈,以至于他终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退回位置上坐下。

“这一杯酒,我要敬我妈。”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倒酒的手已经有些不稳,微微颤抖着,好几次险些要到出来。

她将一杯酒摆许秋华的面前,一杯酒自己端着站起来。

“妈,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爸爸的事情,承受不了打击一直不愿意醒来,我知道你很爱爸爸,可是……”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拿着酒杯的手愈发颤抖得厉害。

坐在一旁看着的厉北执,一瞬间手紧紧的握起来,心也随之揪在一起,可是却只能坐着旁观。

“可是,你就不爱我了吗?我还在啊……”

终究,她还是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一边说一边流泪,哽咽的声音有充满了委屈,是她那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流露出来过的情绪。

自然了,许秋华仍旧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毕竟她已经睡了那么些年了。

她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像是要把那些苦涩重新吞咽回去一般,而厉北执,则一直看着她。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看到,就在这个瞬间许秋华被桌子挡住的手,动了一下。

是整个手动了一下,可是仅仅只是一下之后便恢复了原状,似乎是被困住的人,挣扎之后终是无果。

“南笙,你知道的,伯母肯定是爱你的,但是你有委屈就说出来,我很高兴,伯母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他走过来,扶着她坐下。

陆南笙不答,仍旧自顾自的喝着酒。

一开始是用杯子,后来干脆直接拿起了酒瓶,而厉北执始终都没有阻拦。

毕竟,难得放肆和糊涂。

只要他在她的身边,确定她是安全的,喝醉之后会有人照顾,那让她用酒精麻痹一下自己又如如何呢?

喝醉的她开始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讲爸爸妈妈是怎么宠她的,生日会给她送什么礼物。

许多的回忆在此刻无比的清晰,叙述出来也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他安静的在一旁听着,也不禁模糊了眼眶。

“你知道吗,我妈妈唱歌可好听了,但是她好像只会那一首。”

她忽然的唱起了歌来,因为说到了小时候妈妈经常唱歌哄她睡觉,而她家出事的那天,在她们得知那个消息之前,许秋华就正在哼唱着那首歌。

“月儿明,风儿轻,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棂……”

童谣在陆南笙的嘴中唱出来,凭着儿时的记忆,却像是她自己唱过了无数次一般。

哽咽着的声音带着哭腔,原本清亮的声线变得有些沉重,哼歌的声音却格外的轻柔,似乎为其唱这首歌的,是很重要的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眸也低垂下来,似乎不敢再去看许秋华,因为害怕看她没有丝毫反应的样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厉北执忽然之间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他真的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不是自己的幻觉。

坐在轮椅上的许秋华,沉睡了十多年了许秋华,右手忽然抬了起来,朝着陆南笙的方向,可是似乎手上有阻力一般,抬到一半,便停在了空中,而脸颊上,是成行的泪水。

“伯母,伯母,您是醒了吗?”

“您听得到吗?你看,这是南笙啊,是您的女儿南笙!”

因为激动,他走过去的时候甚至碰掉了杯子,喊着许秋华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而她似乎终于有了些许的力气,微微朝陆南笙那边侧头甚至还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你在说什么啊,我妈怎么会醒呢,布朗医生都让我们放弃了,别骗我了。”

她此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模糊之间听到厉北执的声音,于是笑起来说道,却是十分凄凉的笑。

他直接走过去,强迫的扶起她朝向许秋华的方向,“南笙你看,伯母醒了,她醒了啊!”

他强调着。

终于母女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一眼隔了数年的岁月与时光,都是泪如雨下。

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来到许秋华的身边,因为站不稳,所以跪在她的旁边,身体趴在她的身上。

“妈,我没有看错吗?您真的醒了吗?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了吗?”

她一边哭一边说,说话的时候一直睁大了眼睛,似乎害怕闭上一瞬,便会错过眼前的一切,这幸福又会化为泡影。

如此混乱的场面,厉北执第一时间找到了手机,然后翻出布朗医生的号码。

“麻烦您赶紧去医院一趟,许伯母好像醒了。”

内心激动不已,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前关键是找到医生,做具体的检查。

“好,我马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布朗医生也是十分的意外和激动,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于是,他准备送许秋华回到医院。

但是陆南笙却哭喊着怎么都不愿意。

“不要,不要让我离开妈妈,一离开她可能又要睡觉了。”

她此刻的意识仍然介于清醒和混沌之间,但是内心的恐惧确实格外的真实。

“南笙,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要马上去医院,你相信我,伯母为了你已经醒过来了,她醒了!”

情急之下,他抱住她的双肩,一边摇一边说着,强迫她清醒过来。

终于,她愣愣的点了点头,“好。”

厉北执将许秋华给背了起来,一手拉着陆南笙的手,然后上了车。

平日里三十分钟的路程,他的速度快到了极点,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到了医院楼下。

而在这期间,陆南笙一直在后座同许秋华说话,酒劲似乎已经被冲淡了许多,她不停的说着话。

而许秋华,仍然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抬手的姿势,眼中不停的有眼泪落下。

母女双双落泪,厉北执却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专心开车。

车一停下,便有等在外面的医护人员,抬了担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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