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花出去采购花了很长时间,早上出去,傍晚时才回来,于老头本来都想着去报失踪了。
今日陈夕象做卤大肘子,是热闹盛况,正逢周小花采购回来,又添一桩乐事。
看着摆满一张小桌板的火箭筒苹果、整个的榴莲、莲雾、大草莓……等等许多,于老头极度疑惑。
殊海的物价不算太高,两百块钱还是够买许多东西的,可周小花带来的这些,放哪都不止两百块。
“你这是……嘶,碰见商场倒闭了?”
周小花还在不停掏着塑料袋里的东西,平淡道:“一些女子送的,她们把我围住了,不让我走,硬要塞给我东西。”
不仅如此,还带他去喝酒,若非他酒量胜人(指闭气反刍),估计得栽那。
“啧啧。”陈夕象有些羡慕,长得帅就是好。
于老头则想得更多,拍了拍周小花的肩,“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周小花重重点头,谨遵教诲。
但白给的东西,是真香啊。
除却那些女子们送的高档水果,周小花给在座的每人都买了礼物。
一副地摊墨镜,给陈夕象,周小花觉得这个东西很适合他的黑恶气质。
陈夕象坦然受之。
两根大型彩虹棒棒糖,给吴小芝,想让吴小芝在空闲时能指导一下他的武术。
吴小芝坦然吃之。
一个真皮铃铛项圈给小狗,本来是那群女子想给周小花戴起来拍照的。
上印字母:gucci。
小狗很喜欢,到处跑。
一个类似耳环的东西,是周小花戴在耳廓上带回来的,玫瑰金,上印字母:lv,给大白鹅当脚环,于老头准备在上面印个电话号码,防止大白鹅走丢。
一袋宣纸,一壶墨水,给于老头写毛笔,一把钢笔,于博文前天说他想要,于老头说下街给他买,但喝醉了忘了,周小花记得。
此外,还有一副正楷字帖给他自己,一堆本地特产的各口味糯米糕,周小花准备寄回家去。
“你家好远的,怕是快递寄不过去哦。”于老头唏嘘道。
周小花的家在萃岷省的一个极偏远的山区,属于重度贫困,据周小花说,他家族地距离那个贫困县还有十几里路远。
“那怎么办啊……”周小花双目微黯,有些失落。
“嘛……”于老头心疼他,拍了拍手心,灵机一动,说:“无事,不走快递,我有个朋友最近在那一块,我让他帮你送。”
“真的?”周小花很激动,当即就要叩头。
于老头笑呵呵拦住他,道:“现代社会,不兴这大礼了,有什么想说的便写给家里人吧,顺便来个准行的寄语,免得我那朋友被……啧。”
“好的,好的。”周小花连忙点头称是,接过于博文递来的钢笔,这便开始写寄语。
周小花是会写字的,是一种极古代时流传下的“解文”,脱胎于印竺国的古梵文,多为古时秘事团体所用,诸团体间的解文小同大异,至今难有成公式的破解法。
对于研习历史者来说,解文,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也正是因此,周小花学习寻常文字难度颇大,毕竟解文与现世文字间几乎无同理性可言。
周小花写字,于老头在一边给他拍了个小视频,发到了一个专业性极强的历史向学术交流群里。
他虽于小村中安居,但与学术界的关联仍旧没断。
不过多时,周小花所书便于其间引起巨大轰动。
于老头笑呵呵的,关闭手机,任由手机不停嗡嗡震响。
陈夕象坐在一边静看于老头淫荡的笑,发言道:“老头,你又干什么缺德事了?”
“你不懂,小样。”于老头摇头唏嘘,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在高级群里获得低级趣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高级趣味呢?
“陈夕象,我给你加个群,你在里面教那群傻瓜解文怎么写,可以装逼。”天真在一边蛊惑陈夕象,实则是想让自己装逼。
陈夕象不想搭理她,静待周小花写完家书,盛饭开吃。
今日王虎又给他整了一万多块,陈夕象对钱的感觉已经趋近于麻木了,床下边摞着一沓沓红钞,吴小芝一二三五一二三六的数着玩。
陈夕象对无穷尽增长的乐与欲有天性上的排斥,他想在不为生计发愁后的空余时间里做些什么,做些往前想都不敢想的,酷炫狂拽吊炸天的事。
打爆个月球什么的。
在猫头鹰事件后,他发现自己对系统的利用率好像还十分有限,在先前他只把系统的子体项当做一个生产能量的工具,还没有考虑过其间用处的多样性。
要想在与宿散会的对抗中得到必胜,除却他本身的强度以外,特殊的子体应该也能发挥极大作用,可能都不必他出手。
好讨厌动脑啊,一个系统给搞得这么复杂,设计者真是脑壳有泡,现在都流行傻瓜式操作好么。
饭吃到一半,周小花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间掏出来一张纸。
只见纸上是满满的数字,令人眼花缭乱。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周小花问道。
“徽信号啊,是人家要你加她徽信,哦,对,你没有手机。”于老头才想起来,周小花还没手机呢。
这一提醒,尘封在他记忆里的某件事就被勾起了。
“你们等我一下啊,别吃光了。”于老头拍拍屁股起身,迈着小碎步往家里赶。
片刻后,只见其拿着两个手机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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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架放到周小花面前,一架递给陈夕象道:“大海之前回来时带了两部手机,忘拿出来给你们了,洋货。”
于老头自己用花夏牌,支持国产。
“啧,不便宜吧?”陈夕象接过手机盒观摩,全是英文字母,看不懂。
于大海经常给他带外国货,他都保存着舍不得用,逢年过节时拿出来穿一下戴一下。
“虚高,这种东西都是卖牌子的。”于老头摆摆手道。
他查过,要万把来块钱,但他不告诉陈夕象,怕他和自己犟。
周小花愣愣看着手中手机,心绪在磕与不磕间徘徊。
“陈夕象,你身边就这么个土豪,为何你还过得一副贫困样?”天真发出灵魂质问。
陈夕象对她的思想感到诧异。
“于老头有钱,关我什么事?”
“仙女无语,怪不得你没钱。”
饭后,于老头带着周小花去街上办电话卡,吴小芝叼着棒棒糖,尝试着教大鹅写字,好让他帮自己做作业,于博文在一边对梦寐以求的钢笔爱不释手,一片安乐祥和。
陈夕象居于其中,筹谋一桩流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