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跟我们回家吧！”
礼堂门前，霍星辰拉着程婳的手，撅着一张小嘴使劲浑身解数的撒娇。
一双圆润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可爱的让人不忍拒绝。
一旁的霍日乾与霍月乾同样满脸期待，等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见到妈咪，他们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妈咪离开！
程婳无奈的看着这三个恶魔一般的小团子，尽管手头上还有些事情，却硬是心软的脱不开身。
正当程婳用尽毕生的勇气准备狠心拒绝的时候，霍霆琛从一旁缓缓走上前来。
“那就请程小姐跟我们一起回家吧，刚才的事情，我还要多谢程小姐鼎力相助。”
明媚的阳光洒在霍霆琛身上，将他高大颀长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将程婳完全包裹。
霍霆琛双手插在裤兜里，从后面缓缓走来，说这番话是面容镇定的一如往常，只是眼角余光却总是有意无意落在程婳身上。
他与程婳之间早就已经是合作关系，今日程婳在家宴上为他开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本不需要答谢。
如今却说要感谢，无非是找一个借口罢了。
霍霆琛眼底酝着水雾般柔和的光彩静静看着程婳那张美艳的面容，竟意外顺眼的让他不忍移开视线。
说来也奇怪，从前他向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反感，唯独程婳是个例外。
如今面对霍霆琛的邀请，程婳的脸色依旧显得有些为难。
“这……”
三只小团子的撒娇已经让她的抵抗力大幅下降，如今再加上霍霆琛的邀请，若不是鸿运古董行的确还有事要处理的话，她哪里舍得拒绝这么几个小东西？
眼见着程婳犹豫不决，三只小团子的脸上已经隐隐现出了失落，正当此时，身后一道优雅的声音缓缓响起。
“就当程小姐给我一个面子，也好让我家霆琛好好感谢你怎么样？”
姚秀栾莲步轻踏，从礼堂中缓缓走出，虽然已经上了年岁，但骨子里的优雅动人却依旧让人看的清楚。
这一次就连姚秀栾都已经亲口发话，就算古董行的事情再怎么紧要，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拒绝了。
“那…好吧。”
犹豫片刻后，程婳终究还是松口答应。
话音刚落，三只小团子一声雀跃惊呼，蹦蹦跳跳的拉着程婳的手上了车。
程婳无奈的笑笑，只能小步跑着跟三只小奶包一同上了车。
姚秀栾远远的看着那四人和谐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不明的光彩，转眼望向身旁的霍霆琛，他的目光同样也锁定在那四人身上。
驱车开往霍家的一路上，几只小奶包拉开了话匣子便不肯关上，程婳几度困的直打瞌睡，却还是硬生生的被几个小奶包叫醒。
“睡一会，就让我睡一会好不好？”
程婳眼皮沉重的灌了铅一般，只能小声哀求几个喋喋不休的小团子。
“来奶奶这，不要打扰阿姨休息。”
姚秀栾此刻在后排招了招手，几只小团子对视一眼，还是不情不愿的钻进了姚秀栾的怀里。
一大早便起来的程婳不到转眼间的功夫便打起了瞌睡。
姚秀栾看着怀中几只恋恋不舍的小团子，望向程婳的目光愈发深邃了起来。
“我记得你们几个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外人的吗？怎么和程阿姨的关系这么好？”
话音未落，霍星辰便满不情愿的摇了摇头，但唯恐吵到程婳休息，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不是阿姨，她是我们的妈咪，妈咪不是外人！”
霍星辰难得认真的辩解，一张小脸写满了严肃，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
姚秀栾看着面前这几只难得正经的小奶包，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你们几个才多大，怎么就认定她是你们的妈咪？更何况今天那个女人不才是你们的妈咪吗？日乾，你是知道的。”
刚才在宴会上反驳程橙儿的时候，霍日乾说的可是头头是道，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霍日乾却拧着小眉头一脸认真的辩解了起来，“我那样说只是不想让她抢走爹地而已，但是我心里清楚，她才是我们的妈咪。”
转眼，霍日乾望向程婳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眷恋，远超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感情。
霍月乾和霍星辰两人的话尚且可以当成玩笑，但就连霍日乾都这样说，便不得不让姚秀栾开始在意。
这个孩子虽然平日里不言不语，但却是最有心思的。
一路回到霍家，家里下人开始准备晚饭，程婳这才睡醒一觉精神了一些。
餐桌旁。
满桌珍馐佳肴勾起了程婳的胃口，她也没有顾及太多，只自顾自的闷头吃了起来。
几只小团子在她身边吃的同样不亦乐乎，活生生几只馋猫转世。
霍霆琛倒是只持着筷子，满眼笑意的望着对面那几人。
“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和霍煜离婚了？之前你不是咬死了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婚的吗？”
筹谋良久后，姚秀栾才问出这番话，转眼望向程婳的目光中满是温柔，却又蕴含着一丝深意。
“妈。”
霍霆琛拧了拧眉，显然这个问题实在不妥。
如此堂而皇之的问及程婳过去的婚姻，更何况…他清楚那是程婳最不愿提及的阴暗过去。
只是程婳似乎并未顾及，咽下口中饭菜，拿起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渣，放下双筷自如作答。
“三年前，我的确说过不会和他离婚，不过霍煜对我没有感情，平日里他的作为霍家族人也都清楚，程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我也是有些骨气的，自然不可能甘心一辈子这样被他羞辱。”
那段暗无天日的经历，如今到了程婳口中，已经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轻易带过的过往。
望着程婳从容不迫的模样，姚秀栾点了点头，倒是颇为得意，一餐下来也没有再问其他。
与几个孩子玩耍片刻后，将程婳送出门，姚秀栾原本温和的表情便瞬间板了起来。
“程婳是个好姑娘。”姚秀栾轻声言道。
从前因为她是霍煜的妻子，姚秀栾并没有过多了解她，直到最近两次家宴，她的聪明缜密以及常人难及的毅力的确出众。
颇有几分她年轻时的模样。
当年丈夫去世，是她独自一人带着尚为稚童的霍霆琛苦苦支撑，这才不至于被大房那一家人打压的无翻身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