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举动只有一半有实效。
“火种”欠着人,因此那“电话机”的死亡没两三个小时估计是反应不过来的了,但“野百合”,就算杀了这一株也不妨碍其他的把“交涉决裂”这一点察觉到——也就是“具体事例”可能会搞不太懂而已,但怎么说,这已经够了……
……“开个头”,绝对够了——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在他继续下楼,直到走入停车场的时候,一个成年人加一堆“青少年”的队伍就已经等在那里包围了他——很尴尬的感觉,怎么说,就像是怒气冲冲闯入了警察局,却发现对方最强有力的武器只有随手拿起来的一把扫帚……
“……你们不是战斗单位,‘灯芯草’,还有‘地衣’童颜老。”
这词儿其实不算特别准确,但怎么说,芯启一时半会儿脑袋确实卡了一下,至少也是不确定究竟该如果简短而精炼地形容的那种状况——没办法眼前这几个花花绿绿有男有女乍一看小的十二三岁大的十六七岁的组合,若再加上他们那约莫三十来岁的真实年龄的话……
……算了,能知道自己在叫他们就好。
“拖住你,就行了。”开口的是灯芯草:“你已经不能活着了。”
……好别扭的语法,芯启暗自想;但嘴上,他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所谓了~~”仔细想想,好像再多说点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便也没管自己的发言欲望:“我设置的可是‘下线之后自动运行(程序)’,虽然那下线的方式显得有点糟。”
语势,是不紧不慢文绉绉的;脚步,也是不停前进毫不窒碍的;但那之后的沉默只持续了两秒;至于为什么是两秒呢?因为那两秒之后的当口……
……双方便进入了“足以发动进攻”的范围罢!
动作,是近乎在同一个瞬间使出的;但要论那其中最夸张最滑稽的是谁,很不幸还得归芯启莫属——他左臂举得颇高拦住了整整半张脸,右手倒是个弧度颇大的摆拳……好吧,那架势诡异到分不清是摆拳还是勾拳;腿上也是简简单单一个收腿纵越,但那收回的右腿同样以一个不亚于“蹲”的幅度贴在了肚子上,至于踏地的左腿,虽然不直也不弯但总让人感觉“这不是腿而是一根……被扭弯了的弹簧”——要说最夸张的那自然还是他的脊椎,怎么说呢躯干部分勉强还好也就是幅度稍显夸张地弯曲了而已,但颈椎……
……那部分弯得……简直就像是期盼着“自己没有脖子”一样!
拳头,是有着非常明确目的的,至少它毫无阻碍地撞在了灯芯草脸上,哪怕对方的拳头也落在了芯启胸膛——不痛不痒,反观灯芯草,他反倒是被这一拳碰脱了下巴,歪了两下便搭着层皮朝后方径直倒下;但重点不在这里,亦或者说,当前距离下这一拳能打到的,其实也只有灯芯草而已——男男女女的地衣早已是四散而开,各自摸出了一个冷库里的冻肉钩子便是往芯启周身一围……
……怎奈那些钩子钉在芯启身上之时,却仅仅只是卡住了衣服而已——那周身硬实无比的肌肉愣是如岩石一般就算卡进去了也没法多移动分毫!
“……知道吗?”往前一个顿地正住身形,芯启依旧保持着僵硬无比的身姿,却硬生生将足足数名地衣一同拽了过去——就似他们轻得跟羽毛无二,至少也不像是能影响移动能力的重量:“人的肌肉,自然发育的情况下可要到二十岁左右才能达到巅峰……所以别跟成年人比力气啊长不大的呆瓜!”
话,是说着的,但动作上,芯启却是带着身上好几个人一起转开了圈——有几位是识相亦或者臂力不支被甩了下去,至于那些反应慢力气还没那么小的,则很不幸被连携着砸在了旁边的承重柱上——有一位是当即就被撞碎了肋骨,脱力之下让芯启腾出了手一胳膊肘给砸在了另一位的脑门上——芯启再一次看到了那粉红色的冰沙,甚至不慎之下还尝到了几滴,只可惜这时间毕竟不短,只杀掉两个的功夫其他家伙已经松手并离远了——缓缓将钩子从脖子上拔下来,幸庆没伤到要害的同时芯启还来得及想上一句这跟自然界中的“地衣”有些不太像啊……
……只来得及想这么多了……对方毕竟曾属于“火种”,无论如何都比普普通通小屁孩要强,虽然那招式仅限于拿起一个固定吸烟室的烟灰缸砸在了芯启脸上——下手够狠,打的是先前被“电话机”所撕烂的脸伤,虽然就伤害而言当真是不痛不痒……
……很可惜,非常可惜的是——对芯启来说,伤害不高,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不痛不痒”——因此,在另一片地衣想借此踢过来一脚之时,他的小腿反倒直接被芯启拿住了——往身后的墙上一撞直接拗碎脚骨,他随意伸手往脸上稍稍“刮”了一下,借着血痂抹去烟灰与别人的唾液——为防感染,仅此而已,至此,战况稍停,虽然目的仅在于“寻找破绽”……
……对对方来讲。
“活着很好。”身上的中山装是半定型布料,虽然能抵抗很多种程度的攻击,但怎么着都抗不了高质量的挂肉钩——通常的子弹单纯动能连推倒个人都做不到,但芯启可是足足拉着这几位跳了又跑:“给你们个……”
又没说完,亦或者说,又来不及说完了——芯启认得那把枪,叫不上型号和名字,但前几天他才从柏林警察的腰带上看到——那时候他还有着“暴力案件受害者”的身份,虽然这把枪现在在地衣的手上,可以想象那些警察……
……然后,那一小片地衣开了枪——在她的眼睛被另一片长条形的东西突然蒙起来的情况下……
“知道吗?”再听到芯启的声音,那已经是近到耳边了——她伸手想反击,同时也想将那片莫名其妙的东西拿下——但不知为何,纵使抠了好几下情形却没改变分毫:“人的肠子,是最容易到处飚的……虽然把姑娘肠子藏口袋里的我,也算不上多么温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