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两人一眼,宁丞相不满地皱眉。
“男人家家的,关心这些事作甚!”
何瑞掩唇轻笑一声:“妻主莫气,不管安乐王爷是娶侧夫还是王夫,咱们不都得准备着?”
“若只是侍君也就罢了,若当真得了赐婚名分……”何瑞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眉头紧拧的宁丞相,又将声音放柔了些:“妻主,我总要为咱们的繁儿想想啊……”
宁繁摆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揣揣不安地看着宁丞相,眼泪说来就来。
“爹爹……”
宁丞相不悦地拧了下眉头,果然,男人的眼泪不值钱,这金豆豆说掉就掉!
“你就这么喜欢那安乐王爷?”宁丞相直接地问。
宁家三朝为相,簪缨世家,百年传承,无论是在朝中还是文人中,分量和名声都在那里摆着。
她的这个嫡次子,虽然之前一直不打眼,但这一年来表现得确实可圈可点。
在京城贵公子的圈子里也有不错的名声。
虽不说能稳扎稳打地求个王夫之位,但当个侧夫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甚至之前女帝还隐隐地暗示过她一些事。
但女帝三女,无论是大皇女还是二皇女,都是夺嫡的上上之选。
可他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安乐王爷呢?
“是……”宁繁羞愧地低下头:“自从年初庙会上,儿子见到安乐王爷后,就对她一见倾心……”
宁丞相烦躁的拧了下眉心。
若是她的嫡长子还是好好地,她自然不会干涉太多。
毕竟安乐王爷虽是享乐王爷,但确确实实受宠。
——今晚的事情要是放在大皇女和二皇女身上,女帝怎么可能这般轻拿轻放?
连一个惩罚都没落下来!
可饶是如此,就冲安乐王爷那病弱地模样,就绝无登基的可能啊!
分明都和他说过那么多次,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单单是看她眉头紧锁地模样,宁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心中更是不屑。
安乐王爷是病弱无脑,但这样的人才好掌控不是?
连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知道,女人就是女人,没脑子!
沉浸在思绪里的宁丞相没注意自己的这个儿子究竟在想什么,只在短暂的沉思后才开口。
“行了,艾九安毕竟是大夏国那边的人,无德无修,饶是安乐王爷喜欢,也不过是图两天新鲜罢了。”
“妻主说的是。”何瑞顿时长松了口气。
宁繁胃中不受控制地翻涌,差点被恶心地吐出来。
这种把男人当玩物的说法,也就只有这群落后的古人能说的出来了!
简直愚昧!
在凤倾宫中蹭饭的琼荧眼巴巴地盯着眼前的羊肉锅,口中不住地问:“还没好么?”
坐在一边的凤君实在是没忍住,悄悄地横了她一眼。
琼荧摸了摸鼻子,学着原主耍赖的模样,对着屏风后的某个影子吆喝:“母皇!您闻闻这味道多香啊!您当真不来尝一尝吗?”
屏风后的人影一动不动,似乎是被气的不想理她。
琼荧便又缩了缩脖子,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羊肉锅子。
【零零,原主体弱归体弱,但到底哪里自卑怯懦了?】
趴在碗碟旁边的零零茫然地抬头【啊?能吃了吗?】
琼荧嗅了嗅空气里飘荡得香气,眼中亮色更浓。
差不多了吧?
虽然只有短短一晚,但明显原主是被爱包裹的孩子啊!
这样一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变成原剧情中那般模样的?
迫不及待地夹了大块的羊肉往嘴里塞,琼荧被烫的直吸气,眼中却愈发明亮。
“慢点……”凤君放下手中的绣花,无奈地摇头看她,拿起筷子帮她布菜。
“果然还是凤倾宫的厨子手艺好。”琼荧含糊不清地说。
“那走的时候便都带回去。”凤君无奈叹息。
将她吃的没心没肺地模样,凤君又给她倒了一杯茶“你也是,人家宁家二公子哪里招你厌了?就算不想和你母皇说,也可以告诉父君啊!”
“啊?”琼荧困惑地抬头,不解的看着凤君。
什么情况?
她这茫然地样子逗乐了凤君,后者没好气地伸手轻点她的额头。
“还装!究竟是哪个给你泄了口风,说你母皇有意在今晚为你和宁家二公子赐婚的?”
费力的吞下口中的羊肉,琼荧鼓着腮帮子脱口便说:“我上次才和父君说见到一个公子穿着蓝衣颇为俊俏,今日那宁家二公子就换了蓝衣。”
“分明是这凤倾宫嘴巴杂!”琼荧咕哝。
“就你知道的多。”女帝从屏风后走出给自己的凤君帮腔。
站在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耸肩。
——皇姐,咱们还进去不?
——还用得着么?
——安乐好像喜欢吃羊肉锅,怎么办?
凤清摸着下巴想了想,又挑眉看向身边的凤茹。
——西郊军营里前段时间来了五千只羊,等会儿让人送到安乐府上。
凤茹顿时用眼神对凤清表示强烈的不满——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啊!
上次安乐不过是想吃蜂蜜,结果这位直接丢了一百来个蜂巢进了安乐王府。
结果蜜蜂满天飞,就连安乐都被叮了好几下。
凤清不悦地蹙眉——怎么会!
她又不是没脑子!
要不是安乐讨厌她们,从来不肯吃他们送上门的东西,她怎么会用这种笨方法?
毕竟派别人去会被查到,直接将蜂蜜罐子摆在门口又行不通
她也只能送点未加工的过去了……
为了证明蜂巢没问题,她还特意保留了活蹦乱跳的蜜蜂呢!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安乐怎么就那么凑巧的戴了香囊呢?
“咳咳咳……”
猛然听到这种心声,琼荧被呛得红了眼,连灌了一整杯茶水才缓过劲来。
“太医!快叫太医!”凤君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对着门外大喊。
“不!不用!”琼荧忙拦下:“就是呛到了。”
又灌了半杯水才平复心情,琼荧只觉着一阵风刮过,抬头就见身边多了道人影。
老太医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握着当归,满脸茫然。
什么情况?他刚刚不是在整理药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