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吼声太大,不自觉间法力泄露,身下长椅、手边桌子在瞬间化作齑粉。
小狐狸尾巴一扫,轻轻松松地将他外泄地法力卸去,免得伤及无辜。
说完这句的袁霄回神,看着盯着自己的小狐狸,尴尬的道了声谢。
“桌椅记得赔。”琼荧淡淡地说,抱着福福换了张桌子。
店中人竖耳听着这边的动静,一个个脸上写满八卦。
趁着这点空挡,店小二忙上菜,顺带还赠了一杯温热的羊乳。
谢过小二,琼荧一边喂福福喝奶,一边幽幽地说:“两年前,这位修士重伤入我林家村被我所救。
救回后却失去记忆,被林家村众人收留,沾染因果。
一年前,他伤愈离去,留下灵石买断恩情,也算是因果两清。”
琼荧轻笑:“但我林家村不过是个小地方,这灵石自然无人动用。他却因此认定因果未消,屠我林家村证道。”
袁霄心中猛跳,手指发寒。
——她说的太细了!似乎……不像是瞎编。
“眉心一击,毁身灭魂。”琼荧轻语:“仙长,你说可笑不可笑?”
“空口无凭……你不能光凭猜测就认定是我水云宗的人干的吧!”袁霄青着脸叱喝。
这会子倒是有那么两三桌客人,一个个悄悄地瞧着这边看好戏。
“若非狐宝相救,方才我报给仙长的数字,便要多上两个。”琼荧说完,才淡定地说:“这便是仙长那一千两买来的答案,仙长若是不信,可自行去求证。”
“对了。”琼荧抬起筷子夹肉喂狐狸:“古往今来没有卖救命恩人的道理,仙长便不必惦记狐宝了!”
正在啃鸡腿地狐宝抬眼,亲昵的用尾巴蹭了蹭琼荧,一副欢喜模样。
袁霄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狐狸了,大步朝外走去。
“仙长,莫忘了赔店家桌椅。”琼荧补了一句。
袁霄哼了一声,抬手朝着小二抛了一颗灵石,又驻足看向琼荧。
“此事我会查证!但要是在确定之前,让我听见什么刻意抹黑水云宗的话……”
警告般扫了竖着耳朵听到现在的那些食客一眼,袁霄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一直到他走后好一会儿,食客中才有人低声问:“方才那是……金丹期的威压吧?”
虽然不算是太强……
“好像是……白衣水蓝边,应该是水云宗内门弟子的服饰吧?”
这道声音一冒出来,这些食客也悄悄地收了声。
小二又端了份桂花糕上来,小声说:“客人,这是我们掌柜的送的。”
“啊?”琼荧眨巴了下眼睛,呆呆地看了看桌上的青菜,又看了看装着羊乳的杯子,再看看这点心。
“送这么些东西,你们家生意还做不做啦?”琼荧好笑地说,伸手便要拿包裹给钱。
“我们掌柜的说了,想起难过的事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也会好些。”小二笑眯眯地说。
“水云宗是天下第一大宗,不是不讲理的地方,姑娘大仇必定能报。”小二又说。
“那便借掌柜的和小二哥吉言了。”琼荧嘴角勾动,也露出一个笑来。
这世间,还是好人多一点嘛!
【所以,咱们要不要先去驱兽宗呀?】零零悄悄问。
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便是金丹期,那水云宗得有多恐怖啊!
这样的弟子再来两个,就能灭了驱兽宗了哦……
他们就这么上去找清月混蛋报仇,一定会被灭口的吧?
桂花糕甜腻,琼荧尝了一口,难得胃口开了,竟生生吃完了半碟子。
小狐宝看着这一幕眼睛发亮。
——原来大人喜欢吃桂花糕啊!
琼荧在街上寻了掮客,在靠近城郊的地方租了一间小院,还买了点日用品,摆出了一副要过日子的模样。
带着小狐宝在街上来回几圈,琼荧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尾巴多了不少。
【大人……咱……别浪行么……】
零零看着这些尾巴,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你说你一个炼气期,带着价值一千颗灵石的狐狸在这里招摇过市,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来抢你么?
拿着刚买的上品朱砂绘符,琼荧头也不抬地问【福福是不是哭了?】
【狐宝看着呢。】零零忙答。
琼荧嗯了一声,画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停下来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腕。
抱着符纸在屋中布置了个简单地聚灵阵,琼荧皱眉看向墙角的阴暗处。
“你们……都不等天黑的吗?”
墙角处一片寂静,许久才走出一个独眼老者。
“小女娃,你身上有血仇要报,老夫不难为你。”独眼老者捋了捋胡须:“你把那狐狸给老夫,老夫这就走。”
“事情已经传开了?”琼荧纳闷。
这些人嘴巴这么不结识的么?
独眼老者木着脸点头:“你在绘符上是有些天分,不过实力实在是太低了点。”
独眼老者身上威压散开,竟又是个金丹期。
在他的气息爆开地瞬间,他们身后的屋中也冒出三道深浅不一的气息。
最强的那个已经是个准金丹,就差临门一脚,最弱的也是筑基后期。
零零在旁边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大人,零零知道您为什么非要先来这里了……】
他们进这游灵城才多久?见到的金丹期修士就已经比驱兽宗还多了!
在这里,打劫的劫匪都能是金丹期!
筑基期似乎只是修仙的门槛。
而在驱兽宗,筑基后期已经是宗门里收徒的长老!
看了独眼老者良久,琼荧突然问:“你要狐宝,是为了换灵石治伤?”
诧异的看着琼荧,独眼老者点头:“不错,所以这小狐狸老夫今天一定要带走!”
“抢劫这种事,你做了难道不怕沾染因果吗?”琼荧蹙眉。
“不抢老夫怕是要身死道消。”
“走正途……不行么……”琼荧弱弱地提议。
“三转通络丹太贵!走正途攒够银子老夫都入土不知道多久了!”独眼老者磨牙,不耐烦地说:“破狐狸免灾!小女娃!你给不给!”
琼荧嘴角微抽,无奈叹息。
“我的意思是,我是一名医女……”琼荧从袖中摸出一包银针:“要不……我给你扎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