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师父已经有几天没上线了。
他这几天忙工作，都把这事给忘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去问花花。
“花花，最近有没有和我师父联系？”
“没有啊。”
“师父已经好久没上线了，不会弃游了吧？”
这么一问，花花也深有同感，但万人大战后，初初和月月的心情看上去都不错，没有道理突然弃游。
再说了，哪怕是弃游也会提前跟帮里的人说一声吧。
“怎么会，你都还没出师呢。而且，以前月月工作很忙，也是经常不上线，安啦安啦。等她忙完这阵就好了。”
尽管花花不停地安慰他，跟他解释月月不上线是情有可原，但他的心还是没来由的不踏实。
“花花，你有我师父其他的联系方式吗？电话什么的。”
“你玩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月月的电话？”花花啧啧两声，嫌弃道：“你不行啊小兄弟。”
说是这么说，但花花卖亲友卖得极其痛快。
沧珏笙根本没有细听她说的话，只觉得放在桌上的手机有些烫手。
医院里，月昭昭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喻闻初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盒瘦肉粥。
“先把这个吃了再出院。”她从袋子里又掏出两个圆滚滚的蛋：“俩蛋，你一个我一个。还去超市买了瓶蜂蜜，要不先喝一杯？”
月昭昭的手一顿，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她，手里大包小包全是吃的。
“初初……”这是不是太多了啊。
“别喊我，快吃。你每天都起那么晚，不吃早饭，为了查货，居然还敢不吃晚饭，坐仓库查货查一个晚上，谁给你的胆子？”喻闻初一边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边数落她：“要不是仓库大哥上班早，你直愣愣倒在仓库，谁知道？”
“到时候你就不用查货了，直接往火葬场一拉完事。还单子？还提成？到时候我倒是可以给烧点过去当提成。”见月昭昭半天没反应，她恶狠狠地瞪过去：“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吃？”
月昭昭还急着去公司，现在看来要等等了。
“自己低血糖都不知道，还查货。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喻闻初剥好一个鸡蛋塞进她嘴里。
要问这世人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估计大部分会说身体重要，但行动上却是钱重要。
刘曼前些年还不是经理的时候，为了几个单子，每晚都忙到凌晨两三点才睡，早上七点就起床上班。后来，终于得偿所愿，做了经理，日子好歹松快了些，但脸上的憔悴连化妆都掩盖不住。
前段时间，月昭昭想借口身体不舒服请假玩几天，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刘曼就拿着资料走过来，一边捂着胸口说心脏疼，一边说大家加把劲儿，今天晚上加加班，这个单子要是拿下了，我请大家吃饭。
随后刘曼小组的所有业务员全体加班到凌晨三点，刘曼更是最后一个走的。
想到这里，一种无力感涌入月昭昭心头。
她不算特别努力的人，上班能迟到就迟到，下班能早退就早退，节假日更是想尽办法延长假期。
但只要看到拿单子的希望，她也会连着几个星期的熬夜甚至通宵。
难道一定要像刘曼那样努力才能买得起一套房吗？
心好累啊。
月昭昭鼓着腮帮子咀嚼鸡蛋，长长地叹了口气。
喻闻初见她叹气，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都跟你说不要一口包了，快，喝点水。”
月昭昭白了一眼，不是你塞的吗？
但现在她是真的噎着了，忙把嘴凑上去喝了几口，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初初，你先回家，我去趟公司。”吃完饭，月昭昭麻利地背上包，带上手机和资料。
“行吧，记得早点回来，我在家给你煲排骨汤。”
两人在医院门口分开，月昭昭打车去了公司。
刘曼刚好从公司出来，准备出去会面客户。
月昭昭笑着打招呼：“刘姐，出去啊？”
“诶，昭昭，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住院吗？”
“查货的时候发现一些情况，准备跟老板汇报一下。老板在公司吗？”
刘曼脸色变了变：“在的。”
那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可怜的乞丐。
“刘姐，你怎么了？”
月昭昭能感受到刘曼内心的挣扎。
刘曼把她拉到一边，半晌才开口道：“昭昭，你是我当经理后，进公司的第一个新人，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真的不希望你是那个结局。”
她苦口婆心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刘姐，就听我一句劝。这件事，不要再追究了，想办法减少这单的损失之后，把这个客户扔了，再重新找客户。”
“刘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月昭昭皱眉疑惑问道。
“如果现在你还看不清公司的形势，那你也不必明白。”刘曼深知她的性子，说一不二，非黑即白。自己说了也等于白说。
路边来了一辆白色小轿车，刘曼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月昭昭一眼：“哎，我知道你看得清，只是不想明白。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剩下的路，还是要你自己去走。”
说完，向白色的小轿车走去，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
月昭昭看着刘曼的背影，胸口忽地一阵抽疼。
她是不是得心脏病了？
她捂着胸口，半晌才缓过来。
随后走进公司。
办公室里的人，看见她都跟见了鬼一样。
一时间，气氛陷入诡异地安静中。
大家的眼神纷纷移开，原本还在聊天的同事，忽然之间，全都转过身装着认真工作，连吃东西的都不敢嚼了。
这就是以往老板的视角吧？
一个个的小动作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却不自知。
“大家下午好啊。”
月昭昭就好像在跟空气打招呼，没有一个人回应。
她站直身子，径直朝老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请进。”
月昭昭走进去，迎上王岚和孟淑然诧异的目光。
关上门的一刹那，她清晰的听到，外头那群人淅淅索索的热闹声。